“这是你一辈子都弥补不回来的过错。”白衍神情变得忧伤,他看向陈粒,对他们下了逐客令,“我跟我朋友还有事要聊,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
白默伤心极了,又看了眼被遮住脸的陈粒,她看不清面貌,只好咬牙愤恨的跑开了,察小蓉瞪了他们一眼后,便跟在了她的身后。
两人离开了,陈粒这才抬起脸,与白衍面面相觑,陷入沉思。
“你刚才要向我打听谁?”白衍再看向她时,已恢复一脸正常。
“已经不用了。”陈粒浅笑。
她现在大概也清楚了白默跟白衍的关系了。
白衍有一个妹妹叫白笙,但是在她刚出生的时候被抱错了,到了十一岁的时候才被认领回来。
而当时的另一个孩子应该就是白默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默被赶出了白家,一下子从一个千金大小姐落魄成穷苦人家的女儿。
恐怕原因就是白默害得白笙断了腿,才会让白家的人一夜之间把她视为仇人了。
白衍沉吟了一下,似乎有所答案了,他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你想问的人就是白默吧?以后离她远一点,能不接触就不要接触。”
“恐怕不行,她现在可是我的同学。”陈粒无所谓的说道,脸上很淡定。
白衍一愣,然后叹了口气:“你放心吧,我现在很她已经没关系了。”
他的眸里满是忧伤,似乎他自己到现在都没法接受,从小就疼爱的妹妹,不是亲妹妹,甚至害的她的亲生妹妹变得残疾……
“那你还给她票?”陈粒挑逗性的笑着,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对她还是有所顾虑的,这会影响到你的将来,你自己最好掂量一点。”
“我知道。”白衍突然笑了起来,被她这么一说,反倒轻松了不少。
天色渐晚,百特希城迎来了第一场初雪。
陈粒站在会场的入口,冷风透过衣服钻进皮肤里很刺骨,她忍不住双手揣入了兜里。
雪花打落在她的身上,睫毛上也挂满粒粒白霜,陈粒哈了一口气:“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要不要我送你?”白衍站在她的身旁,很随意的说道。
陈粒摇摇脑袋,看了眼对面停在路旁的车子,她冰寒的睫毛动了动:“有人在等我。”
白衍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车窗被摇下了一半,并没有看清对方的全脸。
他收回视线,将她头上的帽子又压了压:“那你快去吧,帽子就当是见面会的礼物,我昨天刚定制的,你可别嫌弃的啊,有时间我们改天再约吧。”
陈粒点头,随后往马路对面走。
沈时御见她过来了,这才亲自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沈教授。”陈粒淡淡的开口。
沈时御没有说话,只是瞄了眼她头上的一款刻着字母“by”的帽子,然后将自己的外套脱掉披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眸子有点冷,可又有点温柔。
坐上车。
顾迟嬉皮笑脸的透过后车镜看向陈粒,嘴里啧啧了两下:“不得了啊,白大神都认识?”
陈粒这会没心思跟他怼,半眯着眼盯向他穿着的衣服,是会场里的工作服。
她这下终于想明白沈时御为什么会突然过来了,原来都是他告的状。
“你这帽子是白大神专属的吧,怎么戴在你头上?”顾迟故意问着,就想挑起她跟沈时御之间的误会。
陈粒自是知道他什么意思,当然不会如他所愿。
“我现在可是白衍大神的铁粉,这可是我偶像送的,我这个做粉丝的自然是会收下了,难道你不想要?”陈粒冷哼,视线下意识的瞄了眼沈时御。
顾迟扫兴的白了她一眼,一副不稀罕的模样,可他心里却渴望的不得了。
“你们很熟?”沈时御开口了,他还是觉得那个帽子太碍眼。
“以前认识,不过好几年没见了,便多聊了几句。”陈粒很诚实的回答他。
顾迟感到无语,天儿都黑透了,这几句聊的也是够久的。
沈时御顿了顿,抬手拿掉了她的帽子:“你不适合戴,太丑。”
陈粒愣住,眨了下眼睛,看着被他摘掉的帽子,觉得一丝不对劲儿:“我能留做纪吗…”
“不能,你要是喜欢,我送你。”沈时御冷冷的说着,话里有些醋意。
陈粒瘪嘴,趁他不注意一把夺过了帽子,然后快速揣进背包里,干笑:“那这个我拿回去给朋友们,他们肯定会喜欢。”
沈时御默不做声,随后低头闭眼不再计较。
随后,陈粒并没有回去,而是让他们把她送到了大头那里。
她在附近随便找了个地方便停车了,沈时御也没有问她要做什么,只是提醒她要注意安全。
陈粒看着车子离开了,她这才转身跑了一大圈才绕进那栋废弃大楼。
而她的身后,沈时御的车子却又停在了一旁。
顾迟看着陈粒蹦跶的跑进去,他不禁抽了抽嘴角:“她还真是胆子够大的。”
沈时御闭眼,冷冷的说:“闭嘴,我要休息。”
顾迟微颤,随手将一个笔记本摆在了车台上,上面显示出一个红点点,一点一点的移动,最终停在了一个坐标里。
他不禁叹息,这要让他盯多久啊?
那个暴力女该不会一夜都不出来了吧!
陈粒已经大半个月没来了,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要宣布把这里盖成柔道馆的事。
她刚到废楼下,就看到了一辆大红色的跑车,她估摸着是南栎的。
上了楼,陈粒也没跟他们多唠,拿出设计图跟这群人讲到了大半夜,他们才算是看懂了点。
沈时御不单单是画了张设计图,包括装修的风格,还有最好而又实惠的成本核算。
当初他一夜之间就搞定,这得什么样的头脑才能完成的,陈粒不由想知道他家到底是干啥的了。
大头挠着脑袋,乐呵呵的笑着:“这么说我也要成大老板了?”
“那叫入股。”南栎解释,随手给陈粒倒了杯茶水,防止她犯困,“不过你说的也没错。”
如今的南栎在这里的地位只低于大头之下了,所以他说话的语气都有所变化。
“谢谢。”陈粒看了眼茶水,似乎不想喝。
“我放糖了。”南栎顺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