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粒扫量着四周，角落还挂有一层落灰的蜘蛛网，一只大蜘蛛挂丝摇晃着，她下意识的摸摸鼻子，嫌弃的越过一个凳子坐到了沙发上。
“别老是大姐大姐的叫，我看起来像是个很上年纪的人吗？”陈粒尾音略微上扬，故意强调。
“我们也是不知道您叫什么，所以才一直以大姐称呼。”大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陈粒顿了顿：“粒哥，平时朋友都这么叫。”
“粒…哥？”大头纳闷，一个女人怎么称呼的跟男人一样…
他也没多想，对着一群小弟摆了摆手，随即齐声整齐的称道：“粒哥！”
听这气势，陈粒有种大姐大的优越感上头。
她霸气的“嗯”了一句，随即开始了解他们的情况：“你们平时都在做些什么？”
大头扯了扯手指，一个个的细说着：“追贷，有时候帮别人看场子，要不就是欺负人捞点外快了。”
他这么说着面上还有一种自豪感，似乎觉得这些事很光荣一样。
“没其他？”陈粒不相信的逼问，“比如走毒？”
“不不不，那个可没有，我们虽然是混了点，但绝对不会做这种惹火上身的事情。”大头赶忙摇头否认。
“没有就好。”陈粒淡淡的说着，动了动双眸似乎打算着什么，“你们缺钱吗？”
“当然缺啊，我们把所有的钱都借出去了，但是追债太难了。”大头挠着光秃秃的脑袋烦恼着。
现在的人，借钱时把他们当作财神，要还钱时当成恶鬼，那些还不起的不是躲来躲去，就是最后逼的没办法自杀了。
“那你们还真是够窝囊的。”陈粒无语凝噎。
大头等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确实是有点窝囊，不然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破地方。
陈粒理了理思绪：“你们这些人里有没有稍微有点小钱的？”
大头回忆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还真有一个，不过他还是个高中生，看他有点钱我们才同意收了他，平时帮他欺负同学，然后他会给我们不少好处。”
“好，我知道了，最近我会过来找你们帮忙要账，随时电话联系。”陈粒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收到！”众人又齐声道。
陈粒吓了一跳，差点没摔倒，她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别总是一惊一乍的，吓掉了我的魂儿上哪找去。”
“是…”大头小声的点头。
在比赛前小半个月，陈粒都很忙，一下课就窜没了影，整天跟这群小混混们去要账。
一开始大头他们也没抱希望，但是她还偏偏就把那些超级难要到手的账给收了回来。
陈粒为了防止别人认出来，特意把自己伪装的紧紧的，还真像大姐头那么一回事，就是那绿油油的棒球帽成了别人眼中的亮点。
期间她还教训了另一帮来找茬的，一下在这条暗道道上成名，从此就多了个闻风丧胆的“绿姐”。
只要有人看到带绿帽捂着脸的，都以为是她出现了。
跑了一下午，陈粒实在是累的不行了。
以前训练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吃力，她大叉八五的仰躺在沙发上也顾不上嫌脏了，一旁的大头又是端茶倒水捶腿的，也没闲过。
“粒哥，手劲儿怎么样？”大头奉承的讨好着。
经过这十来天，他彻底对陈粒是刮目相看了，猛武还有头脑，耍起小聪明来简直不要不要的。
幸亏他当时没看走眼，那一顿揍的真是太好了！
“可以，不做按摩师可惜了。”陈粒将绿帽盖在脸上，发出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闷。
“那不行，我还要跟着你混呢。”大头摇头不情愿的开口。
陈粒不太想回复，抬起手微扯开帽子，瞄了眼茶几上的一份密密麻麻被标记的名单：“还有多少没要回来？”
一旁的另一个年轻男人麦子识趣的拿起名单表数了数：“粒哥，还有十三个。”
“那就留着下个月吧，我月底有点事。”陈粒一阵烦躁，愣了愣神抬头看向他，“你是哪个？”
“我是麦子，来有两年了！”麦子连忙站直了身子严谨的回复着。
陈粒摇了摇脑袋，对他有点记忆，追债的时候，他也出了不少有用的主意，虽然都是馊主意，但却有想法是个有头脑的人。
“好，我记住了。”陈粒淡淡的回了一句。
这块地虽然全是废楼，但地势还算不错。
而且她了解到这里是大头父母生前给他留下的，他不懂经营，结果就成了废楼。
她已经打算好了，把这里翻新一下，盖一栋大型柔道馆，按这个面积算，可不算小了，有陈家三个主道馆那么大了。
然后再把这群人安排进来，以后老实本分的做着正当的生意，也不愁下半辈子没钱花的。
目前主要缺的是资金，她会想办法，至于人力嘛，就地取材，一百多个妥妥够了。
大不了最后去找外公，反正也没求过他什么，借点钱儿肯定容易。
学校。
一段时间没关注，学校里出了件稀奇的事。
有人盗了她的新曲，改编成了另一种风格，虽然音色变了，可琴谱写下来却如出一格。
被改编后的版本也大火了，再次上了热门。
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演奏者竟然是白默，这就让她很气愤了。
“你听了吗？”李思婷小声询问着她。
陈粒不以为然，动了动睫毛，淡淡的“嗯”了一声。
“你有没有发现，白默弹奏的风格跟cl的有点像？”李思婷听了无数遍，而且还特意做了对比。
陈粒微愣，抬起了头：“你从哪里看出来像了？”
“感觉啊，虽然白默弹的比较抒情，可是要是加速了，分明就有点相似了。”李思婷认真的说着，“cl的那首琴曲我听了无数遍，为了钻研她的这首调子，我还特意把音符抠出来记脑袋里了。”
“你有点离谱了。”陈粒嘴角抽动，对她感到一丝无语，“比我这个学钢琴的人都认真。”
不过能被身边的人喜欢，这感觉还挺上头。
“还好啦，我只是比较喜欢cl，不过也可能是我多想了，毕竟白默那首可是她的原创。”李思婷小声嘀咕着，视线还有意无意的瞟向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