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其他人根本无法承受天劫带来的威压,但青衫门五个长老却像是没有这种感觉,而且他们还在继续往上升,差不多已经超过了大月山半山腰的高度。
“他们怎么会还在继续往上升呢?”
山脚下,决明子不明所以的问道。
此时他身边已经不止只有一个五味子了,无数元婴境界之下的修真者纷纷落地,有不少人就降落在距离五味子和决明子不远之处,这些人当中不少都是青衫门的门人,他们本是来将所有在场外人剿灭,但是因为天劫的突然出现,直接导致降妖伏魔大阵的解体,换句话说,单凭个体力量,青衫门的这些门人根本无法完成无忧子掌门交给他们的任务。
甚至于他们如果此时还要坚持动手的话,有可能会被在场这些散修反杀,毕竟大家都是修真者,人人都是意志坚定之辈,真要比谁心狠手辣,青衫门这些门人未必就占据上风。
“那是因为他们已经被天劫锁定了。”五味子一面低声回答决明子,一面皱眉思考,他在想要不要找个合适的地方先将决明子安顿了,毕竟这是一次集体渡劫,天知道引来的天劫威力会强大的哪种程度。
“说起来,我刚刚好像看到何欢了。”
“哦?你刚刚怎么不说,他在哪里?”
刚刚决明子其实就想说了,只不过先是黑龙出世,紧跟着就是天劫降临,对于决明子来说,这都是破天荒第一遭见到,当时就被震惊的忘了说话,后来留意到站在龙头背后的何欢时,却已经忘记跟五味子说了。
“在黑龙背上。”
仰望天空的五味子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不再开口,而是继续呆呆的望着天空,心中暗道:这就是天劫的,我的妈呀,真是他可怕了!
天劫当然是可怕的,尤其是在这个世界上,尤其是对于正在渡劫的修真者。
“我们完了。”
同样是仰头望天的五个长老当中,一人低声说道。
在他们这个位置,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那墨汁一样的云层之中,闪烁的隐隐雷光。
“完了!”
即将落地的无忧子,心中发出同样的哀嚎,无比愤恨的眼神,却是扫向了月山环,在哪里还能看见半截黑色的龙尾,一扫之后才消失的无影无踪。
“该死的,居然让他们跑了!”
长白天心中极其不忿,眼看着就要镇压紫蕊,拿下绿袍老祖,可谁能想到大月山上尽然会有龙!
有龙也就罢了,可这条黑龙竟然还是跟绿袍老祖是一边的,而且选择在关键时刻冒出来将人救走,这对于长白天、无忧子和整个青衫门来说,根本就是个沉重的打击。
“大长老,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啊!”
相比之下无忧子脸色更加难看,他拖着长白天就往乌云笼罩的范围往外飞,其实此时无忧子飞行起来已经极其困难,与其说说他在拖着长白天飞,不如说是他在借助长白天对抗天劫范围内的那种压力。
长白天当然能够感受到那种压力,也知道为什么无忧子一定要拉着自己,他当然不会说破,反倒是顺势薅住无忧子的一条胳膊,随即两人一起加快速度向外面冲去。以两人的身份此时降落地面肯定不方便,为了面子哪怕是多消耗几分真元,长白天也认为是是值得。
也是长白天的反应和速度都够快,几乎就在他前脚冲出天劫笼罩的范围,第一道天劫雷电就刚好从天而降!
那是怎样一道让人心惊动魄的闪电啊!
就连在大月山中,跟天劫丝毫没有半点关联的何欢,也都被那墨黑云层之中突然降下的那道闪电,跟吓的浑身一抖,“这是什么鬼?”
天劫,对于无忧子等人来说或许相对陌生,可何欢一点也不陌生啊,就算这一世的何欢很陌生,但在记忆传承之中何欢一点都不缺乏天劫经验,哪怕他自己根本不用渡劫,但看人家别人渡劫的时候真不少。
可他从不曾见过如此“粗大”的闪电,那道电光从墨黑云层之中落下之初,竟然有一座小山那么粗大!
这样一道闪电下去,别说是渡劫期,就算是真正的仙人怕也是扛不住的!
“究竟是什么原因?”
皱着眉头的何欢,眼瞅着那小山似的闪电在半空当中骤然分裂,成了五条电光分取渡劫的五个青衫门长老,哪怕这一分之后,电光显得苗条了许多,可其中蕴含的力量仍旧不是一个渡劫期修真者可以抵御的,可以说在这道雷光出现的瞬间,包括长白天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青衫门渡劫的五个长老,死定了!
哪怕这些人当中没几个见过真正的天劫,可是那种毁天灭地的能量却是人人都能感受的到,尤其是那些境界接近渡劫期的修真者,因为他们的感知能力更强,所以更能清晰的判断出那闪电里面究竟蕴含着如何强大的威能。
就何欢所知,正常的天劫一般来说是数道天雷,从弱至强,不仅跟渡劫者的修为有关,同时还跟渡劫者的心性也有关系,毕竟天劫雷光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将渡劫者灭杀,反倒是对渡劫者的一次洗礼,雷电从弱至强的作用也就是为了让渡劫者的身体能够逐步适应并且顺利的经过改造,从肉体凡胎转变为仙体,从而能够承受仙元。
从真元到仙元的这个过程并不简单,修真者的身体强度、经脉强度在仙元冲击下根本承受不起。
可眼前这次天劫当真是让何欢大开眼界了。如果说天劫就是一次针对修真者的考试,而且是初级升学考试,那么这五个青衫门长老肯定是遇上最为黑心的考官,非但没有想过要在考试当中放水,反倒是打着一棍子将考生打死的心思!
一道劫雷下来,五个青衫门长老甚至来不及发出声惨叫,就已经在雷光之中灰飞烟灭,甚至就连他们的法宝都没能幸免,耀眼夺目雷光之中,五人再也没有半点存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