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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877年,乾符四年,唐末,百年乱世的开端。

    唐廷如山体泥石崩坏,一泻千里,各地起义叛军大肆杀戮、连年征战,流亡百姓如片片飘零枯叶,于绝望中化为饿殍枯骨。

    然而唐廷,纵然拥有数十万神策军,军权却旁落到权宦杨复恭手中,而杨复恭并不将各地叛军四起视为威胁,反倒密谋着趁朝纲混乱、清除异己,策立新君。

    唐廷又有陈仲则老贼,为祸朝纲,仗着年幼昏君唐僖宗唤他一声阿父,便以此把持朝政大权,恃宠暴戾,欺上瞒下。

    唐廷内部,争权夺势的明争暗夺,激烈异常。

    内斗激烈的唐廷,竟无任何平叛举措,任由起义叛军大杀四方!

    与此同时,本应效忠唐廷的各地节度使(类似于今天的省长加军区司令),又因自拥财权、军权、地方治理权,纷纷萌生拥兵自立为王的念头。

    叛军肆虐,与他们何干?又没嚯嚯他们的地盘,因此节度使几乎全数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唐廷至此,名存实亡。

    可是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王建已经躺平等待死亡的到来,他知道自己出车祸了,刹车失灵的车,径直飞摔下悬崖,想不死都难。

    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旁观这样的意识。

    嗯?

    察觉到不对劲儿的王建,陡然睁开眼,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已经因为争夺家产的后妈、对自己的刹车做手脚,导致自己车祸身亡了吗?

    四周一片黑暗,叫王建内心莫名恐惧。

    待双眼渐渐适应黑暗,王建终于能看见,周围竟全是尸体!甚至尸体,都穿着稀奇古怪的粗灰麻布衣。

    横七竖八数十具!似乎都是刚身亡不久!

    而尸体之下的铺垫,竟是累累白骨,刺眼寒栗。

    这是穿越了?

    王建惊嚎一声,这嚎叫一出,奇怪的气味也钻入他的鼻息,引发他的大脑传来阵阵昏沉!

    不好!毒气!

    得赶紧离开这!

    环顾一圈犹如密室的四周,王建拔腿就跑,终于看到前方透来一丝光亮时,王建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还未来及大口深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一股记忆,钻入他的脑海。

    原身王建,乃唐廷合法册封的东川节度使,名下拥有蜀地14个州(今四川、贵州、重庆等地部分城市)。

    虽说节度使类似于现代的省长,但这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毕竟在唐朝,节度使数以百计。

    作为一名小小的节度使,王建更多的时间是待在长安,因为他不敢回属地。

    毕竟蜀地除了他这个小号节度使之外,还有个超大号节度使——陈敬宣。

    陈敬宣乃西川节度使,坐拥蜀地47个州(今四川、贵州、重庆等地大部分地区),地盘比王建大五倍还不止,不仅如此,陈敬宣还是当今圣上唐僖宗最宠的人——

    因为年仅15岁的唐僖宗喜欢踢球,而他陈敬宣踢球技术高超,每赢一局球,唐僖宗给他的,就是巨额的封赏。

    陈敬宣被圣上宠着就算了,而今在唐廷权势滔天的权宦陈仲则,又是陈敬宣的亲弟弟!

    论地盘、论兵力、论财力、论靠山背景,原身王建哪一点斗得过陈敬宣?

    冒然回属地,那必然会被陈敬宣盯上,会被陈敬宣猜忌是否有争夺地盘的阴谋。

    因此,王建选择在长安的皇家图书馆,老老实实待着,处理些公务之余,闲暇便博览典籍。

    动荡年代,连大唐的首都长安,都混乱不堪,多股起义军甚至连长安都攻陷过多次,连圣上都要为了保命,多次逃去他乡避难。

    因此,唐僖宗喜得逃跑皇帝头衔。

    祸兮福矣,连年战乱让王建成了闲人,有资格阅读皇家秘密典籍的他,知道唐陵都在什么位置。

    趁着躲避战乱的赋闲,王建悄咪咪开始了盗墓生涯,以此谋取陵墓中的财富。

    不知缘何,王建成了暴发户的消息,被陈敬宣知道了,陈敬宣以自身傲人势力,逼迫王建继续盗墓,谋取钱财为他所用。

    斗又斗不过陈敬宣,怕死的王建除了屈辱服软,别无选择。

    不对

    王建忽然意识到,自己反应迟钝了。

    宝物呢?

    一声低沉的质询,传入王建耳中,于此同时,他的脖间,亦传来冰凉的刺痛,闪着寒光的冷刃,架在脖颈。

    他心知,现在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这次盗墓、甚至原身被毒气毒死在墓室中,是因为他是被陈敬宣亲自带队,押来的。

    王建抬眼向上望去,居高临下的陈敬宣,正冷冷的盯着他。

    此刻命悬一线,王建可不敢乱抖什么激灵,不然分分钟再次去世。

    大人,寻获高宗随葬品‘永徽鼎’八件!

    王建迅速反应过来,超光速回顾《资治通鉴》内容,尔后嘹亮回应道。

    作为现代人,王建是西南地区富豪的长子,常年面对尔虞我诈的他也非凡辈,否则即便重生,也毫无招架紧急风险的能力,分分钟再次原地去世。

    哦?永徽鼎?何意?满脸络腮胡的陈敬宣,眼神闪烁了一下。

    高宗在位时期之永徽年间,边陲安定,百姓阜安,而鼎向来用以旌功铭业,乃权力之象征。

    高宗政绩颇丰,随葬永徽鼎名副其实,因此此墓,确凿为高宗陵墓无疑。

    因鼎沉重,特此出来寻求助力,小的一行实在是搬不动。

    王建的心脏,因紧张而激烈跳动着。

    陈敬宣听罢解释,想必也是因此前多次押解王建盗取陵墓,王建都万分配合,此次得了合理解释,峻冷神情亦缓解了些许。

    众将士听令,随王建一道入内。

    陈敬宣收起架在王建喉管上的冷刃,招呼身后的几十名将士,跟他进去搬东西,一副没打算一起进去的样子。

    这可不行心急脱离陈敬宣控制的王建,悄悄观察着这简陋的盗洞,当下便再次心生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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