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逖,咱们扯平了,你放我下去,我让长老们放了你的护卫,如何?
夏韵秋实在忍受不了蒙逖这种变态的暧昧,你说他坏吧,他有时候又挺君子的,被他抓来的这些日子,他虽然言语间满是挑逗,却从未真的轻薄过她。你要说他好吧,他做的那些事又跟好这个字不沾边,她甚至在想,活的这么变态矛盾的一个人也挺崩溃的吧。
;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牺牲了他们得到了你,这笔买卖还是挺划算的。蒙逖平淡无波的声音里透着蚀骨的寒意,让夏韵秋不寒而栗。
人命在他手上,从来就不值钱的。
不管是他的护卫还是她,在蒙逖的眼中只有交易。
这个变态!
夏韵秋深吸了一口气,;你抓着我没用的,岐山的人不会放过你。
;我觉得有用就好,哪怕是一具尸体,我也会留在身边,绝不便宜了陈胤和岐山。蒙逖冰凉的手指滑上她的脸,;你说,我要是把你的脑袋拧下来送到北疆,陈胤还有心思打仗吗?
;卑鄙!夏韵秋别开脸,避开他的碰触,破口大骂,;阴险小人!卖国贼!陈胤正在为了西陵百姓浴血奋战,你堂堂一国王爷不仅不帮,反而扯他的后腿,百姓们若是知道了,你这王爷的位子还能坐的稳吗?
;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等陈胤死后,本王自会亲自带兵将北夷人赶出关外,西陵的百姓一定会感念本王的功劳,至于陈胤,也会被追封的,毕竟他也是战死沙场的。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夏韵秋冷笑一声,;如此,那我得好好活着了,怎么也不能让你这卑鄙小人得逞了。
;手下败将还敢言勇,本王就是喜欢你这死到临头还嘴硬的性子。蒙逖说着,在她背后轻拍一掌,她好不容易蓄起的内力被打散,;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你不会武功,空有内力不会用,强行运气只会伤及筋脉,对你来说百害无一利,你还是省省吧!
夏韵秋无力的趴在马车上,从缝隙里看着马车离城门越来越近了,天长老和地长老还未赶来,她难道真的要跟蒙逖一起进城吗?
是她低估了蒙逖的实力了,他的护卫并不像看起来那么没用,能拦住天长老和地长老的人江湖上并不多,他手底下却不少,真不能小看了他。
;你管我伤不伤筋脉,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死的有骨气一些呢!
蒙逖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夏韵秋,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舍得杀你?
;能让你有这份心,还真是荣幸之至呢。夏韵秋无奈的趴在马车里,用胳膊垫着下巴,马车跑的太快,她的脑袋都要被晃飞了。
马车外风声大作,吹起了车帘一角,夏韵秋轻轻的笑了,;舍不得杀也好,因为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蒙逖面色一变,纵身冲突马车对上了来人的掌风,转眼间俩人已站了数十回合。
说时迟那时快,夏韵秋一个翻滚,借着马车震动之际滚了出来,她原本想着,就从马车上掉下来,顶多就是多几块淤青,可是她没想到的是,蒙逖纵身跃出马车之时,马车早就被双方的内力逼至了半空,她从马车上滚下来无异于跌落悬崖。
;蒙逖,你个龟孙子,这个时候还阴我!
夏韵秋闭上眼睛,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希望别摔到脸,体体面面的死去也好过一身狼狈。
突然,一个身影闪过,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飞沙走石间,夏韵秋看不清那人的模样,手脚还被捆住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人抱着自己下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手上和脚上的绳子被松开,她就着那人的肩膀站稳,才发现来人竟是陈胤!
他怎么在这?他不是在北疆?
一定是吓懵了,眼花了才看谁都像陈胤,夏韵秋闭了闭眼睛,只觉得头胀的很。
陈胤扶她站稳,悬着的心才放下,一把扯过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还好没事。
刚才那一幕差点吓得他魂飞魄散。
他收到石悦的消息,他们跟丢了,蒙逖带着夏韵秋从密道逃了,他再也无心战事,布局好一切便快马加鞭的往这赶,刚好看到了夏韵秋从马车上掉落的一幕,脑子一下就懵了,想也没想直接冲过去将她接了过来。
还好她只是有些皮外伤,不然他一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
感受到他情绪的起伏,夏韵秋才从刚才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眼泪直打转,;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是我来晚了,对不起。
夏韵秋捧起陈胤胡子拉碴的脸,憔悴的脸上还有风尘仆仆的痕迹,深邃内敛的眸子里满是歉疚,心中一痛,嘟着嘴道,;来见我都不知道打扮一下,是不是到手的菜就不香了?
陈胤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本将军只是心有所系,顾不得其他,再者,这菜还只是在篮子里,何时到手了?
夏韵秋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脸刷的红了,趴在他的胸口挡住脸,;乏了,我想回北疆。
地长老突然窜出来,将夏韵秋从陈胤的怀里拉出来,警惕的看着陈胤,;老夫谢过将军对圣女的出手之恩,人都已经救下了救没必要再抱着了。他们在这边跟蒙逖的人殊死搏斗,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蒙逖制服,陈胤倒好,趁着他们无暇兼顾的时候竟然非礼圣女,无视岐山的规矩,真当岐山的人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那个……
听到地长老护犊子似的发怒,夏韵秋又好气又好笑,她想借这个机会解释下,她与陈胤其实早已情投意合,为了他,她可以卸任圣女之位。
只是,她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地长老怒目打断,满腹牢骚指责,;圣女何时能收心?大闹东周,东周皇不计较那是念着血缘之情,现在又跟西陵的王爷成了死敌,难不成想要挑了三国才尽兴?
;我……
;圣女有什么话等回岐山再说吧,人家国家的那点破事,与我们何干?地长老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拉着她就前走,回岐山的马车早已备好,蒋芸捷站在一边激动的看着她。
夏韵秋祈求的回望着陈胤,希望他能解决现在的困境,可是,陈胤只是依依不舍的看着她,脚步都没挪动过半分,这点让她懊恼不已,无声的对着他喊话,只要让她去北疆,可以立即洞房。
陈胤只当没听懂,依旧深情的看着夏韵秋,直到她消失在了视野中,才折身看向被控制住的蒙逖,四目相对,早已没有半分情面。
陈胤将蒙逖和一封密折一起送到了皇宫,让新皇处理,他则快马加鞭的回了北疆,朝堂上的事他不想管,眼下北疆战事吃紧,他不能再让夏韵秋涉险了。
她那么聪明,又那么不安分,还是待在岐山稳妥些。
北疆的战事愈加吃紧,西陵的援军不断地增援北疆,奈何时值寒冬,西陵将士不耐寒,受冻之下战斗力减弱,而北夷人地铁骑最善风雪中突袭,西陵将士折损不少。
陈胤每天跟陈老将军在不断的调整作战方案,人很快的消瘦下去。
岐山,天峰殿。
夏韵秋每日想尽办法出去都被四大长老拦了回来,为了这个,黄长老把酒都戒了,以示他不想让夏韵秋离开的决心。
天长老也苦口婆心的劝她,;蒙逖已经被幽禁王府,眼下西陵正举全国之力对抗北夷人,你手不能抬肩不能抗的,除了惹事第一,其他没有出彩的地方,去了不是给人家添乱吗?
地长老也被上次蒙逖掳走她的事耿耿于怀,;岐山向来淡泊尘世,圣女为何带头不尊呢?
玄长老的关注点总是与旁人不同,;圣女与那陈将军的尘缘在上岐山之时就该了结,现在又为他做了那么多,仁至义尽了,还是踏踏实实的待在岐山,有吃有喝还有的玩,不比出去颠沛流离还有人追杀的强吗?
四大长老轮流做说客,夏韵秋只是心烦的将他们打发走,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她担心的是,万一北夷人突破了西陵的北疆防线,一路杀过来,西陵,东周和南梁的百姓一定会遭殃,到时候再反击就晚了,她只想出去联合三国之力一同击退北夷,这样三国才能安稳,他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岐山所谓的隐世,又何尝不是一种堂而皇之的逃避呢?
联合三国共同击退北夷人,救百姓于水火,与岐山的匡扶正义之道并不相悖,这些人真是死脑筋!
夏韵秋已经放弃了对他们的反驳,有这个力气还不如想个更好的办法。
一日,她将蒋芸捷叫过来商议着偷偷离开的事,蒋芸捷面露难色,;主子,上次为老将军求药,咱们的人和云夫人的人折损严重,能活动的现在也没几个,其余的一时半会也赶不过来,硬攻根本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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