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最大的大腿，在陆安所见的人里面无疑就是顾白了。
而且大腿不愧是大腿，连仇家都这么厉害，只是心绪有些变化就引发了一场大雪。
嗯，唯一的坏处就是仇家太多，弄不好会小命不保。
陆安勉强露出一丝笑意，“甄姐姐你说的那些，我不太懂……”
红叶和红竹在一旁大声道：“你说谎了！你说谎了！”
甄芷樱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中土秋榭王朝的青霄剑宗已灭，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能拥有青霄剑宗的功法，我想只能是我的那个仇家了吧？小弟弟，你竟然能认识他，可真是让我有些意外啊。”
“那姐姐你你为什么要我为你做事？”
甄芷樱嫣然一笑，“当然是要带你一起，看看那个传你功法的人是如何死在我手里的。”
陆安像是想到了什么，结结巴巴说道：“如果情况有变，还可以用我做要挟？”
“咯咯……”
甄芷樱掩嘴轻笑。
除了陆安所说，其实甄芷樱还有一个目的。
就是想看看陆安凭什么被那人看中，到底有什么非常寻常的地方。
否则不过易筋境的人类，她若是一个不高兴，直接就一指头碾死了，怎么可能轻言细语与其说话，还让黑牟担当护卫。
那人杀了她父亲，害死她母亲，她把他传人收在麾下，当牛做马，奴役千百年，也算能出一口恶气。
如果陆安知晓甄芷樱所想，恐怕会破口大骂，以后彻底远离女人。
无论是混迹江湖的女子还是改天换地的女妖精，或者是魔功无匹的魔教妖女，一个比一个厉害，心机也一个比一个歹毒。
甄芷樱走到陆安身前，蹲下身子，毫无仪态，撑着脸颊说道：“小弟弟，用人类的说法，以后跟着我混，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你觉得怎么样？”
陆安没有回答。
甄芷樱继续说道：“你可以不用急着答应，等我杀了那个人之后，我会给你时间的，到时候你还可以考虑考虑。”
说完之后，甄芷樱猛然震袖，袖起如浪。
那如天上云海翻腾一般的锦袍大袖中掠出一道紫色虹光。
“黑牟。”
甄芷樱朱唇轻启。
小舟下泛起一圈细微水浪，黑牟就在陆安眼前蓦然消失。
陆安只能看见蹲在一旁的黑牟化作黑雾，砰然炸开。
远处轰然巨响，水浪激起数十丈之高。
紧接着，陆安又听见了一声让他头皮发麻的嘶吼声。
随后是吭长的死寂。
陆安四下查看，视线所及，只有一片黑暗。
甄芷樱和红竹和红叶三人的身影模糊不清，有些诡异。
陆安暗道：“辣鸡系统？”
【系统已离线。】
“？？”
陆安突然觉得心很累。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不说，自己的辣鸡系统也没有一次靠得住的。
他安静待在小舟之上，思绪不知飘飞到了何处。
甄芷樱说是让他考虑，实则只有一个选择留给他，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甄芷樱是妖，不会和人讲道理的妖。
如果陆安开口拒绝，说我不想和你混，恐怕黑牟会现出所谓的大妖真身，一口吃了他，然后将他全身嚼碎，吞下肚。
若是幸运的话，陆安也许还会变成一坨粑粑？
而甄芷樱所说话若是真的话，恐怕陆安只能待在小舟上，跟着甄芷樱几人去往顾白所在的地方。
然后看着甄芷樱杀死顾白？亦或是他作为人质，被拿来要挟顾白。
要不……找个机会逃走？
陆安用手掌拍了拍额头。
我在想什么呢？在甄芷樱这种妖怪眼皮子底下逃走？这可不是小说，也不是童话故事，更不是午夜三点档的肥皂剧。
没有什么正义必将战胜邪恶，现实里，往往是坏人能活下来，活的久，说不定活的还潇潇洒洒。
要不怎么会说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呢。
没过多久，黑牟踏着河水，一步步返回小舟。
黑牟手中抓着一只庞然大物，鳞片漆黑，模样狰狞，浑身长满了鱼鳍与钩刺，轮廓既像是鳄鱼又像是河马。
……
【名称：嬴狡】
【能力：破浪，狡毒刺，悄无声息，铁甲】
【修为：藏识境三重天】
【状态：死亡】
【种族：水妖】
【评价：修行数十年，早已诞生灵智的水中妖物。神出鬼没的水中嬴狡，如果在水中被他盯上，除非擅水性，且修为高于它，否则极有可能在水中耗斗，力竭而亡。】
【注：我只是安静的水妖，为什么杀我？】
……
比人面虎强，而且修行年头更短，如果和人面虎一样再活的久一些，是不是就能踏足凝魄境，甚至化虚境？
放在妖怪里，怎么也称得上是天赋异禀了吧？结果就这么简单的死了？
陆安眼睁睁看着黑牟将这头藏识境的嬴狡拔皮抽骨，然后取出背脊与胸口两块肉，将剩下的尸体丢入河中。
随后便是惊涛叠叠之声。
陆安回头看了一眼，河面下是一只只“未开窍”的嬴狡，正凶性大发，争先恐后的大口啃食枉死的嬴狡尸体。
血肉的诱惑让这些水中妖物忘记了它们啃食的是自己的老祖宗。
陆安心头胆寒。
这就是妖怪？这就是妖怪！
强吃弱，弱吃强，无论是同类还是异类，无一不可噬。
黑牟将肉几块肉扔给了红竹与红叶。
红竹与红叶两人各自的双眼之中蹦出两点火光，火光落在嬴狡肉上顿时将其点燃。
就见赤红的不见一丝杂色的奇特火焰将嬴狡肉包裹，数息过后，嬴狡肉已被烤熟。
红叶从身后摸了摸，比她身子还大的精致瓷盘出现，将一片烤熟的嬴狡肉盛上，奉给了甄芷樱。
陆安暗自吐槽一句，妖怪也这么有格调？
可怜他整整两日没吃东西，就喝了一肚子冷冰冰的河水而已，现在肚子咕噜噜的，已经开始抗议起来。
黑牟从红竹那得了一块烤肉，双手拿住，还没准备下口，陆安蹲下身子，挪了挪位置，缓缓靠近黑牟。
黑牟瞥了眼陆安，“要不是主人留你有用，我会一拳打死你。”
陆安嘿嘿笑道：“黑牟大哥你这么厉害，哪里用的着一拳啊，我看一根手指都足够了。”
黑牟看了眼红叶和红竹，见两人捧着肉，掀起面罩，窸窸窣窣的啃着肉，回头瞪着陆安。
“有屁快放！”
陆安咽了咽唾沫，眼巴巴看着黑牟手里的肉，“那个……我这个……”
陆安肚子传出咕噜声，黑牟皱了皱眉，突然张大了嘴，一口将手中的肉吞了下去。
黑牟低沉的嗓音响起，“想吃？自己抓！”
陆安耷拉着脑袋，眼神“幽怨”。
黑牟直接转身，背对着陆安，两颊鼓动，身子摇晃，看起来就一副得意的样子。
陆安悄悄竖了个中指，然后走到甄芷樱身前。
他犹豫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
“甄姐姐，我想好了，我决定跟着你混，不过我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