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睡了很久,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不用面对生死未知的明天,也不用面对海上的风浪,他就像还未出生一般静静的躺在石头中,不用思考不用担忧。
“猴子,猴子”,猴子听见有人在呼唤着自己,“是谁”猴子努力追寻着前面的一点光芒,那道身影越来越清晰...
“猴子你终于醒了,我差点以为你就要死了呢”小道童欣喜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个人究竟是谁,猴子抱着头努力的回想着,却怎么也无法看清,头!猴子用力的敲打着
“猴子,你怎么了”小道童伸出手放在了猴子的额前,“是不是发烧了,该死,这么多毛我也摸不出来啊”小道童嘟囔道。
“对了,师傅,我去找师傅他一定知道你怎么了”道童跳下了床风风火火的往外跑去。
师父,猴子想起来了,他来到了北俱芦洲进入了道观,现在的他正处于厢房之中。
“不,不”猴子不停摇着手对道童示意道,“哎呀你都昏迷三日了,一定要让师傅来帮你看看才能放心”道童不顾猴子的示意一溜烟的跑出了房间。
猴子起身用力的晃了晃自己的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他看着房间里的摆设,不知为什么感到有一些熟悉。
‘孙’猴子看见墙上有人刻着一行小字,他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辨清后面的那几个字。
“师傅,师傅你快看看猴子吧,他要不行了”门外传来了道童稚嫩的嗓音,是祖师来了,猴子停止了辨认慌忙穿好衣物,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面见师傅。
“呀猴子你能动了,看来你是真的没事了”看着猴子起了床,小道童兴奋的窜到了猴子的面前蹦跳着。
“仙,仙人”望着道童身后的老人,猴子的眼角莫名的流下了一滴眼泪。
“猴子,猴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还有哪不舒服”小道童自入观以来就没有再见过其他的人,猴子的来临让小道童由衷的感到欢喜,内中早已将猴子当作了自己的朋友。
此刻猴子流泪不禁让小道童也着急了起来。
“不,不”猴子重复着言语,不知为什么看到老人时猴子的心中总是涌起一股莫名的哀思。
“你可愿拜我为师?”老人看着猴子的动作不由来的感到一丝心酸,他想起了几千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午后,不过那只猴子相较于眼前却多了许多的灵气与野性。
猴子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跪下来不住的磕着头,猴子感觉这一切来的都有些不敢置信,梦,是梦,猴子趴在了地上久久没有动弹。
“猴子,猴子”小道童焦急的喊着,他拉扯着身边祖师的衣服道:“祖师,祖师,猴子他又怎么了是不是又出现问题了”
“他只是做了一个梦”白袍拍了拍小道童的头看向了四周的厢房,“此梦名为问心”。
花果山————————————————————————
果然是梦,猴子看着眼前的花果山叹了一口气,最近他的癔症越来越严重了,自从他背叛了取经队伍就再也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不知为什么今日他梦到了他以前求学的经历,只是这经历和以往又有些许不同他可不记的自己有被人抓到过。
唉,这该死的御庭,猴子听着洞外的呐喊声无奈的耸了耸肩,他提起一葫酒走出了洞外,还是以前的日子好啊猴子这么想到。
“来了,来了,你孙爷爷在这呢”猴子拎着酒散漫的看着天上一群群的天兵,“怎么,今天又想派出哪位大将来与孙爷爷过上几招”猴子纵身一跃翻身躺在了树上翘起了二郎腿,“如今你爷爷可不是取经时的狼狈样子了”
“孙悟空!你率领妖众攻上御庭,杀了你师傅金蝉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天空闷雷阵阵一体型硕大的天神怒道。
“广力神,你别和俺老孙说这些,那金蝉被你们摆布了这么多年俺杀他时他可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俺呢”猴子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一口酒吐向了空中酒水化作万千水珠打散了一名又一名天兵的魂魄。
“至于谋反,谈何谋反,我们至始至终不都只是你们手中的一枚棋子,可笑!要战便战,聒噪!”猴子一甩酒壶,一根巨棍自天穹往下一挥。
“只是不知你们这些天神能接住俺多少棍”一棍之下天中死伤一片,空气中充满了雷霆与黑洞,竟是在这一棍之下空间都崩裂了。
“可笑啊,可笑,堂堂天神竟然连你们所谓的妖怪一棍也接不住”猴子转着棍子抖着自己的双腿,看着躲在云中瑟瑟发抖的广力神。
“孙悟空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只是你能连他们也一起杀了吗!”广力神撅着屁股从腰间掏出了一座宝塔,塔内关着一名又一名的猴子。
“大圣爷,大圣爷救我们啊大圣爷”“大王,大王”塔内传来了猴子猴孙的声音。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挡我么?从我反天以来就已经想到了这种结果,只是没有想到你们当真这么的卑鄙”猴子滞愣了一下开口笑道。
“是吗,那你看这是什么”熊熊烈火从塔内燃烧,猴子们痛苦的尖叫了起来,“大王!大王!大王!”
“啊!”孙悟空红了眼提起神针当头一棍朝广力神劈去。
“不要!”猴子大喊了一声从梦中惊醒,他的身下已被汗水打湿。
“你醒了”祖师的声音从旁传了过来,“弟子参见师傅”猴子急忙对祖师鞠了一躬,“咦,我会说话了”猴子诧异的发现自己竟说的如此的流利。
“那就是他的选择,看来你终究不是他”白袍看着猴子缓缓的说道,“他?”猴子想起了梦中那桀骜不驯的身影,“他是谁?”
“他也是一只猴子,不过是一只不甘平凡的猴子罢了”白袍站了起来看向了厢房,“这儿就是他当年住的地方,只不过那时的他还和以后不同”。
“他是孙悟空吗?那他后来怎么样了”猴子发现了祖师看向的地方正是他之前发现有字迹之处。
“他啊,他死了,死的毫无意义以至于整个六界都没有记住他,你说是不是很可笑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祖师轻笑着摇着头,眼神中流露出了许多的哀伤。
“那我和他...”猴子想起了梦中自己好像变成了孙悟空,难道说自己是..猴子疑惑的指了指墙上。
“不,你不是他,你和他完全不同无论是心性还是毅力都大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只是你们都是猴子”祖师坐在了床上摸着墙上的字迹“刚刚的那一切只不过是借助此地他的气息让你经历一遍他的选择罢了”。
“那他选择了什么”猴子想起了最后的那一棒,“他啊,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子孙被神火烧的魂飞魄散”
而这也是他被妖族所排斥的理由,一个冷漠无情的人不配当整个妖族的妖圣,白袍在心中默默的补充道。
“我不明白”猴子能感觉到神火燃起时孙悟空内心的痛苦与怒火,与其说那一棍是自己指使的倒不如说是孙悟空自己原本的选择。
“有些事不用明白”白袍摸了摸猴子头,语气突然生硬了起来:“猴子,入这道门修习了仙法,你就无法回头了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你都无法改变,甚至你以后可能会厌恶自己今日的选择,我再问你一遍,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猴子愣神了,他只是单纯的想修习法术不再被人欺负,不变成老猴子的样子,他也不明白自己想修习法术是为了自己还是受道了那道声音的影响。
猴子想起了海边的那只狼,他双手拜地朝祖师扣了三个头“弟子拜见师傅”
“好!好!好!看着眼前的猴子白袍坚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窗外香烟缕缕显露出了墙上的一行字,孙悟空永不悔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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