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六零小屠夫22
华玉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时间去见宋志辉一面, 别的不说，他有权知道真相。
改族谱的事进行得很顺利，陈兴隆从粮站回来就去找了几个族老, 第二天就把族谱改了。
从这天起, 陈华玉就是七叔公的亲孙女, 陈兴隆和蒋氏还是她的爷爷奶奶, 但吴永梅却跟她没有太大关系了，顶多算堂婶。
有陈兴隆在，她这个名义上的堂婶再不能把手伸到华玉那边去。
改完族谱的当天，陈兴隆就把下班回来的华玉叫到家里去，当着所有人的面立下一个字据！
什么字据呢？陈华玺和陈华章分别欠华玉五百元的借据！
吴永梅不乐意，直说养了华玉这么多年, 又把她供上高中, 足以抵消这些钱。
陈兴隆也没给她面子, 当场就给她算了笔账，并表明这已经是减去华玉从小到大开销后的钱。
以前华玉在他们这一支，都是一家人不可能算得那么清楚，但现在华玉已经不是自家人了，这种事就必须算清楚！
不过吴永梅再怎么闹也没用, 从县城回来的陈华玺和远在县钢铁二厂的陈华章都表示同意, 愿意立这个字据。
改了族谱后，华玉基本上就不怎么去陈家了, 即便去也挑吴永梅不在家的时候去。
她就像自己承诺的那样, 对两位老人依然孝顺, 但和蒋氏的关系却不如从前那般亲近。
经过这件事，陈家上下除了陈兴隆和陈家栋以外，都对华玉冷心冷情的行为颇有微词, 陈华英不再去华玉家里找她分享新鲜事，甚至在路上碰到了，也当作不认识。
对此，华玉倒是没什么难过的情绪，反正她又不靠陈华英吃饭，也不欠对方什么，没必要为一个不讲理的人伤心。
但令她惊讶的是宋明珠，这个宋家小公主靠丰富的物资很快在屠宰场站稳脚跟，并跟办公室那一帮人相处融洽。
原本华玉对宋明珠是没什么恶感的，即便宋明珠的人生本该属于陈华玉，可这也不是她算计来的。但华玉没想到，她没怪过宋明珠，宋明珠倒是怨上她了！
“华玉，你最近是不是得罪谁了？”这天干完活儿后，华玉正准备收拾东西下班，就见朱有为走了过来，偷偷问她，“你要小心点，我昨晚上老刘家吃饭，张会计她男人也在，我听他酒后说了一嘴，说是听张会计说的，这个月要扣你工钱！”
“你跟张会计闹过矛盾？”朱有为问。
张会计确实是个不好惹的女同志，但她有个缺点——爱贪小便宜，只要主动让她占过便宜的人，她基本上不会没事找事。
华玉拿第一个月工资前，朱有为就提点过她，让她哪天分到什么好东西，就主动让一次给张会计。朱有为倒不是让华玉像恶势力低头什么的，只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让华玉规避一些工作上的小麻烦。
再说张会计这人吧，也不敢阳奉阴违，背着领导乱来。但就是这么个人，她要真想抓点错处什么的，还真挺难缠。
就比如这次，她想扣华玉工钱也不是毫无理由的，就是按迟到和早退来扣。杀猪师傅们上下班是没有定数的，但这只是场内不成文的规定，真要严格论起来，没有一个不被扣钱的。
可华玉要是真被扣了工钱，她总不可能拿这事跟张会计理论吧？一来得罪其他师傅，二来也站不住脚。
“不过你也别担心，她这是看准王主任不在才敢这么做，等王主任回来就好，最多损失几块钱！跟这点工钱相比，你还是赶紧先把事情搞清楚，看到底是怎么惹上张会计的！”
谢过朱有为后，华玉就去了张会计的办公室，只是还没走到，就见门打开，张会计和宋明珠手拉着手从里面出来。
看到华玉，张会计脸上的笑容消失，她拍了拍宋明珠的手背，语气亲热得跟一家人似的：“好了，你也别为那种自私自利的人难过了，明珠你还小，你眼里的一切都是好的。但你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像你这样单纯善良的好人，也有阴险狡诈的坏人。”
她边说边用鄙夷的目光扫向华玉，那个被她用来衬托宋明珠美好的坏人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不是的，华玉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她只是想岔了而已！”宋明珠没想到张会计当着华玉的面就开始说些含沙射影的话，她轻轻咬唇，替华玉解释，“你不知道，华玉姐姐其实很孝顺……”
见张会计面露嘲讽，明显不相信她的说辞，宋明珠赶紧看向华玉，急急开口：“华玉姐姐，你刚才不是还跟我说，给吴妈妈他们带了礼物吗？”
她冲华玉挤了挤眼睛，意思是让华玉顺着她的话说。
盯着宋明珠胖嘟嘟的单纯而又美好的脸蛋看了几秒，华玉只觉好笑，“该送礼物的不是我，而是你。”
她这话明显的意有所指，也不知宋明珠听没听懂。
但张会计显然没有听懂，她重重地哼了一声，趾高气扬地拉着宋明珠的手离开，临走之前不屑地瞥了华玉一眼，冷声道：“陈师傅，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做人呐还是得讲良心！你说说，一个对自己亲人都能狠得下心的人，你能指望她把工作干好吗？”
又对宋明珠说：“明珠你就是太善良了，对这种人干嘛用真心？你也别费心费神给她找理由了，你看她领不领情！”
“她毕竟是吴妈妈的女儿，吴妈妈一家对我那么好，我不能没有良心！更何况……她不是王主任招进来的吗？我也担心……”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哦，明珠你是担心她给王主任告状，到时候王主任给我穿小鞋是吧？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别说王主任他不敢这么做，就是真这么做我也不怕……”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华玉正要离开，就听背后传来一道声音：“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
顾大山从旁边那间办公室出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他不是故意偷听的。
“张会计是不是在工作上为难你？”想起张会计刚才说话的语气，顾大山下意识感到不快，他沉声道，“用不用……”
“不，不用！”没等顾大山说完，华玉便开口拒绝他的好意，“这事的源头不在张会计身上。”
更何况张会计并不蠢，就算找茬也是有理有据，华玉并不在意这个。跟张会计对上有什么意思，又不会影响到宋明珠一丝一毫。
“那行，你若是需要帮忙尽管和我说！”说完这话，顾大山突然想起跟张会计在一起的那个女同志，按华玉的意思那人才是张会计找茬的源头，“那个人是谁，张会计她亲戚？”
顾大山对屠宰场很熟，也了解张会计的脾性，能让张会计甘愿当枪使的人，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不是，她叫宋明珠，是下乡知青，在我们大队插队的。说起这人，你也许认识呢！”想到宋明珠的秘密，华玉勾了勾嘴角，笑得意味深长，“她家庭条件好，经常买到一些普通人买不到的物资，量也很大。她还经常跟山里的猎户买野味呢，今天一只兔子明天一只鸡的。”
听到这里顾大山恍然大悟：“你上次说的那个知青就是她？她在说谎！我不知道她那野味究竟是怎么来的，但绝对不是从附近买的。”
“我知道。”华玉点点头，并未怀疑顾大山的说辞。
顾大山却不知想到什么，紧紧皱着眉头：“照你这么说，这人有几分诡异手段，她现在对你抱有恶意，你要怎么办？”
“我怎么办？”华玉轻笑一声，“我要釜底抽薪。”
她早就猜测宋明珠有类似幻想文学作品里那种空间或者交易平台一样的金手指，但从宋明珠拿出的物资分析，多半是后者。
而金手指的载体，很可能就是宋明珠脖子上戴的那块宋家祖传玉佛。
为什么不是别的载体？这也是从吴永梅的态度上得出的结论！
吴永梅既然是“重生者”，那她不可能没发现自己亲生女儿身上的异样，毕竟宋明珠又不是重生的，一个阅历不足的小女孩很难将这种事隐瞒下来。
唯一的解释就是——在吴永梅看到的未来里，宋明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要不然吴永梅也不会把她换掉。
既然宋明珠不是金手指的载体，而吴永梅又主动把陈华玉换过来，还视陈华玉为福星，那就说明，金手指的载体原本应该在陈华玉身上。
但华玉知道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异样，巧合的是被换到宋家的宋明珠却拥有取之不尽的丰富物资，真相如何，显而易见。
那块宋明珠从不离身的玉佛就是金手指的载体！
只要失去那块玉佛，宋明珠就会变成普通人，即使宋家再有钱，她也弄不到那么多物资！更何况宋家哪有那么多钱给她挥霍？
这就是华玉为宋明珠准备的釜底抽薪。
如果宋明珠不在她面前上蹿下跳，她可能还想不到这点。对于这种神奇的金手指，华玉很有探究的。
她抬眸看向顾大山，也不知道他的记忆还能不能恢复，如果能顺利恢复，他俩还能一起做个研究。
“你想怎么做？”察觉到自己有点冒昧，顾大山赶紧补救一句，“我就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这事很简单，暂时不用帮忙。”见顾大山脸上闪过一抹失落，华玉想了想，还是向他透露了一些信息，“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可能并不属于她，我打算去确认一下，如果真的不属于她，就让那些东西物归原主。如果需要帮忙，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华玉并不打算偷偷拿走那块玉佛，她要光明正大地取走宋明珠的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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