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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他很爱她,可是好像只能到这里了(1)

    所以,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的。

    还没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能完全笃定结局是什么。

    罗佩茹几乎没得商量迟疑地就拒绝道,“不行!这件事不论如何也不能让慕年知道!不管怎么样都不可以!我会想到办法,在他知道之前,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骤然,罗佩茹又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对了!我可以让别人来代替宋言,我可以让别人主动站出来承认当初是他救助的,我能让慕年相信是别人,从而跟宋言没有一点关系!”

    “阿姨。”淡淡的出声,柳卿卿垂下眼眸,双手放在腿上,波澜不惊地颇有种大家闺秀地矜贵感,“这件事一直瞒着唐慕年,也不见得对他有什么好处,不过就是让他像个傻瓜一样,一直从头到尾的被蒙在鼓里,您不觉得,这种感觉,真的很可怜吗?”

    可怜到,让她这个抽身从他的世界离开的人,都不禁同情起他来了。

    真的,她在同情,同情一个男人竟然如此可悲的,被所有人都欺瞒在鼓里,对真正的真相毫不知情。

    停顿了会,柳卿卿睨着罗佩茹,镇定地道,“您要是开不了口,不妨我帮您说也可以,或者,是告诉他的助理,让他助理亲口去对他说,这样相比起让您自己开口,或许会舒服许多……”

    “不行!”罗佩茹脸色煞白,猛地从沙发中站起来,神色冷然而萧瑟,固执地道,“这件事不能说,一定不能说!你答应过我不会告诉他的!”

    柳卿卿抬眸看着她,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这时,刚从楼上下来的张妈,惊讶地睨着门口,叫了一声,“少爷……”

    听闻到这句话,罗佩茹心中一悸,身体狠狠地一震,猛然调头看向门口的方向,随即眼瞳骇然惊恐地扩大,本就煞白的脸色,此刻完全寻觅不到一点血色,忽然哑了下去的嗓音,半响才怔怔喃喃地唤道,“慕年……”

    柳卿卿亦是眼皮一动,慢半拍地,循着罗佩茹的视线,朝门口凝望而去。

    大门的门栏边,唐慕年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原本微垂着的头,在感知到几人的视线都投到自己身上来后,他才慢慢地掀起眼皮,凝视着客厅里的两人。

    视线直逼罗佩茹,他低沉到听不出情绪的压抑嗓音,艰难地徐徐开腔问,“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简单的一句话,却不难让人听出来,显然方才的话,都被他不留缝隙的听了进去。

    罗佩茹身体僵硬住了,“我……慕年,你听我说,我……”

    “还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唐慕年冰冷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唇畔讥嘲地轻启,“你们刚才说的都是事实,还是我听错了?”

    罗佩茹心中哽得说不出话来,凝固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在她身侧的柳卿卿也站了起来,目光盯着门口的唐慕年,唇畔微抿,亦是没有说话,再次面对这个男人,她不知道是心痛还是释然,又或者是一点情绪都已经没有。

    柳卿卿镇定的只看着他。

    唐慕年站在门框边,摇头失笑着,只是笑着笑着,却溢出一股悲伤来,“也许,一个白痴傻瓜,可能都比我好多了,至少,他们是真的无知,能活得安心自在,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要什么能随意开口,不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厌恶……”

    而他,是连最重要的东西没能抓住,最想要的人没能留下,把一个曾爱他至深的女人,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无情伤害,甚至是将她送到别的男人身边……

    没再多说一句话,唐慕年倏地转身离开,冷然的背影,透出一股凄凉来。

    “慕年——”

    罗佩茹一惊,想要追上去,然而手臂却被柳卿卿拉了住,“阿姨,事实已经摆在这里,你现在说什么话他都不会相信了,这种时候,或许别去打扰他,会更好一些。”

    罗佩茹完全不知道,为何当初可以为唐慕年撕心裂肺的柳卿卿,如今却能如此冷静地说出这番话,想要反驳什么,但回头来见柳卿卿眼底那抹暗淡的色泽,心中一愣,一时竟忘记了该如何反驳。

    然后久久的像是凝固了似的,罗佩茹只能是呆滞而空洞地无神跌坐在地上,她没有想到多日不回来的唐慕年竟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回来,不曾想过那些话偏巧就被他听了过去,难道,这是天意吗……

    出了唐家,唐慕年坐入车内,疯了一样的将车子试出来,却又接到高木的电话。

    那头,高木说,今天把消息放出去之后,有一位当初曾是医生的人来找他,据说是当初负责宋言代孕事件的人。

    高木说,宋言当初为人代孕筹资,雇主是傅家。

    高木说,宋言代孕遭毁约,曾差点危在旦夕。

    高木还说,不知道为何,宋言的朋友裴思愉突然来找他,说那笔资金,是宋言当年去求她母亲拿的。

    裴思愉说,这是宋言一直欠他的一个解释,如果他真的想知道什么是真相了,希望这个解释没有来得太晚。

    裴思愉还说,宋言让她给他带了一句话。

    而唐慕年却好像看到了宋言站在他面前,微微浅笑着说了四个字,“各自安好。”

    各自安好……

    简单的四个字,却仿佛说出了永恒诀别。

    唐慕年一手操控着的车子一手拿着电话,思绪已经完全失去,甚至是连身体的感官仿佛都没了,耳膜边只有碰地一声。

    紧接着,他仿佛又一次地看到,宋言用力拍着车窗,双眼赤红地一字一顿,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

    忽然,他也想问问自己,当初,为什么偏偏要那么做……

    如果不曾把她送上别人的床,结果……现在她身边的人,会不会是他?

    宋言傅寒深没多久就回到了暮城,来到傅家主宅时,宋小源见两个人回来,高兴的同时也是不高兴的。

    板起小脸,视线颇凉地盯着宋言,小家伙很是不快道,“你们最近一个个的怎么回事?之前考试的时候说会等我,结果没等,说要去坐飞机出国,结果又没去,两个人突然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信任呢?感情呢?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