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词觉得自己好像漂浮在什么东西上面，昏昏沉沉的，意识非常模糊。
她这是死了吗？
如果就死了的话，倒也是一种解脱。
意识飘忽不定，直到她慢慢地苏醒过来。
眼前一片陌生的白。
到天堂了吗？
坦白说，这一刻的感觉很好，少有的恬静舒服。
心情平静。
她转过头，看到了一张脸。
妖孽精致，颠倒众生。
这里……不是天堂，竟是凌司曜的家？
“我怎么会在这儿？”陈小词听到自己声音哑哑的。
凌司曜看着她，眼神出乎意料的冰冷。
陈小词下意识地想要起来，但是一时四肢无力，只能迎着凌司曜的目光，歉意地开口，“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想必是她出事后，张工第一时间通知了上面，凌司曜便把她带回家了。
额头冰凉的，昏倒前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减淡了不少。
“我是怎么了？”陈小词道。
“中暑，没什么大碍。”凌司曜坐在床边，终于淡淡开口。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一部手机，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
“你是不是应该先解释一下这个？”
陈小词伸手接过手机，发现是自己的，点开页面，停留在短信提醒：
【亲爱的陈小姐，您预约的流产手术定于今天下午3点，请不要迟到……】
这个……
陈小词脸上瞬间出现了慌乱。
她忘记今天就是预约日子了！
心慌的同时，她的心底忽然有些想知道，凌司曜会是什么反应。
凌司曜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他会怎么做？
给她一笔钱让她去做手术？
还是质疑这个孩子的生父是谁？
然而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凌司曜一言不发地站起身。
陈小词怔怔地抬头看他离开了房间。
不多时，他拿了一件风衣过来，淡淡地开口，“起来。”
陈小词有些懵。
但还是配合着从床上坐起来，披上风衣。
“去哪里……”
“医院。”
他的话落下，陈小词意外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被用力捏了一下，然后狠狠沉了下去。
她低着头，没有开口，穿好鞋之后，跟在他身后。
其间她偷偷瞄了一眼凌司曜的侧脸，冷峻，紧抿的嘴唇一言不发。
她看出来了，他心情并不好。
陈小词的心慢慢地往下坠，有些空，也有点冷。
她对这个情况早有所预料，凌司曜未必会欢迎这个孩子的到来。
只是明白的同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还是对他抱有了一丝期待。
只是这丝期待刚发现，就已经碎了。
陈小词在心里自嘲，女人啊，果然都是言不由衷的。
凌司曜带着她上车，从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陈小词坐上副驾驶后，凌司曜看了她一眼，给她扣上安全带，然后出发。
一路往医院去，陈小词余光看着窗外，车速很快，像是迫不及待。
他这么急着把孩子做掉？
陈小词闭了闭眼，靠在椅背上。
从炮友的角度，他做得还不错，起码还肯送她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