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祁衍侧目瞥了眼连翘,正好将她脸上的小表情尽收眼底,他嘴角微扬突然扣住她的脸吻了上去,连翘睁大眼睛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久,等连翘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君祁衍已经走远。
她愕然的摸了摸被亲过的嘴唇,小脸迅速通红,这算是打她两巴掌又赏颗甜枣?
君祁衍嘴边的浅笑直到出了门便消失不见,方才那种陌生的悸动让他不懊恼,明明只是打算捉弄她一下,自己却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探子来报,巨人族一路北上侵占城池,更有一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与其同行助纣为虐,幕后主使尚未现身。
君祁衍考虑到军中目前粮食不足,他们得绕路前往邑城补充军粮再出发。
可一想到要去邑城他就头疼,因为那里的城主与他颇有渊源。
邑城
与其说这是一座城,倒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活人修罗场。
这里有人贩子倒卖奴隶和神兽、有供贵族观赏玩乐的斗兽场、还有九州最大的黑市,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找不到的东西。
这里的人穿着打扮都十分原始狂野,性情爽朗奔放、皮肤黝黑、个子粗壮高大,头发绑成小辫高束脑后,走在大街上辨识度超高。
邑城不隶属于任何国界,它更像分裂出来的一个小国,虽然小,实力却不容小觑。
这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也是历来邑城的特别之处,这里女尊男卑,女人掌权,男人在家主持大小事务,有些甚至卑微如蝼蚁。就连人贩子拉过来贩卖的奴隶几乎无一不例外都是男的。
城门外牵马进来五个穿着兜帽斗篷的人,其中年纪稍小的一名女子脱下兜帽,她脸上还蒙着一块紫色面纱,细瞧她那秋水明眸楚楚动人,面纱下的面容也定当不凡。
不少人侧目打量这一行人,不难看出是四男一女。
哥,我们此番前来邑城究竟要找什么?女子侧目看向身旁的男子问道。
南宫峻冷冷瞥了她一眼以表警示,他们这次的行踪决不能暴露,不然还没等他们拿到那样东西,就被唐守礼派来的刺客盯上了。
我想爹爹了!
南宫羚瘪嘴只觉委屈,她一个堂堂郡主如今居然落魄到这个地步,每日连夜赶路不说,就连吃顿好的都是奢望。
姒姬看出了南宫羚正在闹小别扭,也脱下兜帽上前安抚道:峻哥哥也是担心我们的安危方才严厉了些,你别不开心,妹妹你看这是什么?她从背后偷偷拿出一根红彤彤又十分诱人的糖葫芦递给她。
南宫羚每次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吃糖葫芦,她开心的接过去,撩起面纱轻轻咬了一口,脆甜的糖葫芦连带着包裹的那层霜糖一同含在嘴里,甜入心扉。
那日在山上遭遇妖物的陷阱,幸亏南宫峻他们及时赶到出手相救,不然都不知道何时才能下山。
都是那个猥琐男的错,自从遇见他之后就倒大霉,不禁揭她面纱毁她清白,居然还丢下她自己跑了,实在是可恨至极!
想到这,南宫羚恨得牙痒痒,嘴里的糖咬得喀吱喀吱响,仿佛正在食其肉,啖其血。
他们此番前来邑城的目的是要去黑市买一样东西,这个东西在上古年间便流入黑市,辗转间消失了很多年,坊间传闻如今它又重新现世,不论真假,他们都得来看一看。
黑市顾名思义就是地下交易市场,这里什么都有,只要有需求就有供给,这里大多数是一些走私和转手而来的奇珍异宝。
南宫峻一行人的穿着打扮混在其中并不唐突,因为来这里交易的人大多都是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不是戴着面具就是用了易容术。
凤灵神卷!凤灵神卷!仅此一本,假一赔十!一名小贩站在凳子上大声吆喝,黑市里涌动的人群闻言顿时炸成一窝蜂纷纷围上去将那角落堵得密不透风,人人都想一睹这凤灵神卷的真面目。
还没等那小贩将东西拿出来,又有一处摊位有样学样大声吆喝,人群又蜂拥而至,一柱香功夫下来,已有四五个小贩宣称自己手上那本才是真正的凤灵神卷。
南宫峻倚在墙上冷冷观望这场闹剧,姒姬沉默不语安静得像没有她这个人,唯有南宫羚沉不住气扯了扯南宫峻的衣袖急声道:哥,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啊?
都是假的。姒姬笑道。
啊?那我们这次不是白来一趟!南宫羚满是泄气。
南宫峻神色坚定,摇了摇头说道:不一定,凤灵神卷现世绝非空穴来风,只是不会以这种方式出现罢了。他抬了抬下颌,目光却始终盯着角落边上一处无人问津的摊位,继续道:这里所有摊贩遇人就向他们推销自己的东西,唯有那个角落的小贩安静得古怪。
几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不看不要紧,南宫羚这一眼瞥过去只觉头晕目眩,立马咬牙握拳提剑冲过去。
黑市最角落边上有一处不打眼的摊位,那摊贩频频打瞌睡,远处的喧哗压根没有影响他半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大好光阴不如睡觉。
淫贼,拿命来!南宫羚上前就是一剑,却刚好被他点头打瞌睡险险躲过。
一阵阴冷的风从耳边削过,睡得再熟也被吓醒了,连翘睁眼一看,眼前这彪悍的女子是谁?
你你哪位啊?连翘忙躲开她的攻击,频频后退。
你这才几个月你就把我忘了!该死!南宫羚闻言更是火冒三丈,出手招招狠辣。
连翘被逼到角落里退无可退,啊一声然后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就在南宫羚的剑要落下之时,屠霜剑飞快挡下了这一击然后重重插入墙壁,余留的剑气使整个剑身嗡嗡作响。
南宫羚被震开,南宫峻眼明手快接住了她。
君祁衍一袭白衣翩然而至,拔出屠霜剑后将连翘护在身后,警惕的看向来人。
南宫羚右手虎口处被屠霜剑的剑气所伤,伤口鲜血淋漓痛得她两眼含泪,却碍于人前不敢大哭。
南宫峻将她交付给身后的姒姬照顾,脸色铁青上前道歉,是家妹太过鲁莽,公子没有受伤吧?
连翘心有余悸躲在君祁衍身后只敢露出个头,她脸色苍白摇了摇头。
南宫羚的两名侍女皆气鼓鼓的瞪着连翘,如果眼神能杀人,连翘估计已经死了好几百回了。
连翘忽然想起什么,急于求证又多瞄了南宫羚几眼。
再看就剜掉你的狗眼!南宫羚唇色苍白骂人的狠劲却丝毫未减。
羚儿,休得胡闹!南宫峻厉声呵斥,南宫羚何时被自家兄长这般凶过,一委屈眼泪哗哗的掉。
连翘顿时恍然大悟,她所认识的女子里能有几个称得上彪悍的,这不就是当初在灵山脚下自称被她毁了清白的黄衣女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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