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男子眉眼弯弯看着连翘,问道:敢问姑娘芳名,可曾有过婚配?
连翘觉得此人多半有病,问的问题也过于轻浮,便对他没有好脸色,道:与你何干。她明明穿的是男装,脸上还贴着两撇胡子,他又是从何看出她的真实身份?
你若回答,这蛇便送给你,如何?
连翘听罢心存疑惑,他怎会知道她需要这两条蛇?想来是有些蹊跷,这男子凭空冒出来,又形迹可疑不得不防。
凝眸打量此人,目若朗星,面如桃花,笑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像在哪见过。
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瞳孔是很淡的琥珀色,仔细点看还有点像猫瞳。
等等,说起猫她便立马联想到了那只胖嘟嘟的黑猫,它既然能使用幻术,肯定也能幻化成人形。
连翘出言试探道:黑猫,是不是你?
黑猫咧嘴一笑扑过来高兴道:看来姑娘对我印象很深刻啊,立马就猜出我来了。连翘脸冒黑线,一个闪身让他扑了个空。
你既已知晓我的真实身份,为何当时不在鬼医面前戳穿我而是替我隐瞒?连翘放心不下忙追问道。
黑猫扑了个空满脸失落,听见连翘对他问话转而一瞬又笑出虎牙。
好不容易等到姑娘你出现,我又怎会出卖你呢。话音刚落,黑猫从树上下来,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左右打量连翘好像在看一件新奇的宝物。
连翘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挥手打断他,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黑猫嘿嘿一笑,再回过头时嘴里不知从哪叼来一株鲜花,深情款款的看着连翘柔声道:姑娘说的是,天色已晚,让本猫为你开路护航!
连翘白了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最近哪来那么多神经病。
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黑猫叼着花急忙追上她,一脸讨好却得不到连翘搭理。
屋里,鬼医替君祁衍在他几个主要的穴位上都扎了针,这是为了确保治疗过程中他不会运功误伤经脉。
连翘出去许久未归,君祁衍不禁有些担心,平素她最怕的就是那些蛇虫鼠蚁,想到这他忽然起身正想出门,迎面便碰见连翘脸色难看的回来,身后还跟着一名男子。
姑公子,你别跑那么快啊,小心摔了。黑猫想上前拉住连翘,不曾想半路横出一只手将他推开,抬头一看君祁衍正冷冷瞪着他,仿佛下一瞬就要上前掐碎他的脖子。
好可怕的眼神啊,黑猫咽了口唾沫,想起上回他用幻境捉弄他的事,他铁定怀恨在心记着呢,看来追媳妇这条路漫长而坎坷啊。
连翘得以脱身忙拿着背篓里的蛇交给鬼医,鬼医瞄了一眼,从袖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再将那两条蛇捉出来从它们毒牙里挤出毒液,然后吩咐道:拿出去杀了将蛇胆取出来,记得要完好无损啊。
连翘嘴角一抽,低头看了眼那两条心情不怎么好的蛇,犹豫了一瞬转身走出屋子,提着背篓无处下手。
目光扫过周围,寻了处比较空旷的地将背篓放在地上,正考虑是要砸死它们呢还是砍头?
黑猫急忙过去献殷勤,眯眼笑道:我帮你可好?
连翘正想点头答应,君祁衍一把拿过背篓,将蛇取出来用小刀剥皮开膛取胆,手法干净利落,这是他跟李叔打鱼时学来的技巧,这会正好用上。
黑猫被人抢先一步,心里有些愤愤不平却又不敢吭声,谁让他莫名惧怕这家伙呢,深感无趣摇身变回原形跳上屋檐睡懒觉去了。
连翘默不作声静静看着君祁衍,这段时间他晒黑了不少,原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跟了她什么都得做,那修长的指尖此时沾满血污,他却连眉头也不曾皱过。
下次若再有这种事你害怕便回绝,别管旁人说什么,万事都有我在,这病大不了不治,我见不得你受委屈。君祁衍将取好的蛇胆装在碟子里递给她,眼中清风微澜似装载着满天繁星。
连翘心里一暖默默接过,朝他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没事,转身回到屋里协助鬼医调制解药。
鬼医写着药方,侧目打量连翘,他正拿着药杵低头捣药,这小子虽然狡猾心性却不坏,看他对很多药材的用法用量非常精准,也不失为一条好苗子,可以提点提点。
日落西山,这儿一旦入了夜便漆黑一片,鬼医不喜别人打扰,便让君祁衍他们吃完饭后早早歇息。
连翘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推开窗户想吹吹风,抬眼望去,漆黑的天幕布满繁星好看极了。
她和君祁衍被鬼医安排住在同一间屋子,幸好屋里有两张床才巧妙的避开了尴尬,黑猫半夜想爬上她的床睡,尽管他已经恢复猫的样子她也受不了,总感觉他不怀好意。
就在黑猫被踢下床无数次之后,君祁衍忍无可忍起来将他揪走踢出门。
转身看见连翘趴在窗前数星星,微风轻轻撩起她额间的发丝,就像挠在他心里痒痒的,有种莫名的心动。
他叹了声气随手拿起外衣披在她身上,缓声道:夜里凉,你还是老老实实睡吧。
连翘回望他,眼中有说不出的惆怅,她担心这次治好君祁衍体内的余毒后,他会不会恢复记忆,如果那样她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
如此想罢,她伸手拉住君祁衍的衣袖让他坐到床边,踌躇问道:霍祁君,如果你恢复了记忆会忘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吗?
君祁衍似乎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愣了一瞬目光柔和,修长如玉的指尖在她额头弹了弹,笑问道:怎么,你害怕我会忘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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