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祁衍率领众人进入深山狩猎,女眷们则留在营地闲话家常。
连翘觉着无趣便四处看看,忽闻身后有动静,转身一看有人向她迎面走来。
陌弦歌摆脱了那群难缠的妇人,一路跟随连翘到此。
她看着连翘浅笑道:宛妃娘娘的箭术不错。
连翘斜眼打量周围空无一人,便谦虚道:方才献丑了。
进宫前宛妃娘娘的事迹本宫也略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不凡。陌弦歌话中有话,连翘有些听不懂。
陌弦歌莞尔一笑也不绕圈子,听闻北辰先前许配过来的是一位宗亲公主,不知为何却换成了相府千金,这一出狸猫换太子可谓别出心裁。
连翘心下了然,陌弦歌就是来找茬的,谁怕谁啊!
颐妃娘娘此言差矣,公主以死相逼不愿和亲,皇上一面疼惜公主一面又不愿得罪羽国,是以才有了这下下之策。此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既不得罪羽国又能洗刷自己的清白。
陌弦歌冷眸微眯,没想到这女人竟这般牙尖嘴利!
她面不改色继续道:主上的脾性本宫最为清楚,宛妃娘娘这番开脱着实有些牵强,倘若不是用了特殊手段,怕是如今还被关押在冷宫里吧。若不是她使用了卑鄙的手段,君祁衍又怎会留她在身边。
本宫忽感身体不适,就先告辞了。连翘话锋一转不想再与她周旋,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给君祁衍下了药确实不假,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都非她所愿。
站住!陌弦歌皱眉呵斥道,连翘不但没搭理她,反而越走越快,她眸光一暗从袖中掏出一支青花簪迅速划破手臂,衣裳立马渗出血迹。
啊!救命啊!
连翘闻言转身一看,只见众多侍卫闻声赶来,陌弦歌跌坐在地上痛苦的捂住右臂,鲜血从她指缝滴落地面,而被扔在地上沾满血迹的凶器似曾相识,这不是她丢失的簪子吗?又怎会在她这?
陌弦歌声泪俱下不甘道:宛妃姐姐,你为何要伤我?我并不想和你争什么。
不好!有诈!
连翘顿时头皮发麻,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原来她早有预谋!
侍卫迅速扶起虚弱的陌弦歌命医正赶来为她包扎。而底下的人正前往猎场给君祁衍通风报信。
君祁衍听闻陌弦歌受了伤,连射中的猎物也无心去取,立马转头赶回营地。
营帐内的气氛低到极致,陌弦歌小脸苍白靠在君祁衍怀中,连翘则跪在地上听从发落。
你可知错?君祁衍寒眸已是冷极。
臣妾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何错之有?连翘垂眸看着地面不卑不亢。
君祁衍扬手扫落台面上的东西,怒道:放肆,看来是孤以前太过宠溺你,以至于让你这般目中无人!
其中一个酒杯不偏不倚正好砸中连翘的额头,剧痛过后鲜血直流。
君染霜欲上前为连翘求情,却被她一个眼神制止住,如今君祁衍正在气头上,倘若有人在这时候为她求情,只会适得其反。
罚你跪在帐外三个时辰,没有孤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她半步!君祁衍话音刚落,陌弦歌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看着连翘,仿佛在说我赢了。
连翘敛眸掩去外泄的情绪,径自去营帐外面跪着。
众人在各自营帐外投来看好戏的目光,天色忽然昏暗,轰隆一声骤然下起了暴雨,大家躲闪不及纷纷跑回帐内,只有连翘跪在帐外纹丝不动。
雨水冲刷过她额头的伤口,暗红的血水汇成一个小水洼。
陌弦歌等得有些困乏,便先行回营帐休息。
君祁衍一边下棋一边问道:今日之事是否属实。
绯影敛眸沉吟,主上命她暗中保护陌弦歌,所以今日之事自然也被她全程目睹。
回禀主上,确有此事。绯影并没有偏袒陌弦歌的意思,只是连翘这个人不给她点苦头吃她是不会听话的。
你跟在孤身边有多久了。君祁衍在棋盘上下了一棋莫名问道。
十年。
那你应该很清楚说谎会有什么后果。
绯影抬头一怔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弦歌的性子孤清楚得很,她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孤没有说破只是为了让她能安心。
绯影噗通跪下请罪,请主上责罚!
回去后自个到戒律宫领罚,下去吧。
是!绯影转身离去,君祁衍扫了眼棋盘的另一边陷入沉思。
外面的大雨似乎跟连翘杠上了,一直下不停,湿透了的衣物紧贴在身上,发重的脑袋有些昏沉。
三个时辰过后,连翘摇摇晃晃回到账中,刚掀开门帘便被人重重扇了一巴掌,她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手掌和手肘同时蹭破皮火辣辣的痛。
定睛一看,唐守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指着她骂道:你就这么耐不住性子怎么帮我完成大事!
连翘捂着被打肿了的脸颊站起来,有气无力道:那你为何不将此重任交托给姐姐?只因唐婉是庶出就可以任意拿来背锅吗!
你姐姐贵为羽后,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她亲自动手,你若不能完成,届时我便停掉你娘亲的药,让她生不如死!唐守礼知道打蛇打七寸,只要捏中她的要害就不怕她不听话。
连翘敛眸沉吟,是了,唐婉还有个药罐子娘亲被当作人质来要挟她。
那药你爱停不停,如今你也看到了,我已经失宠,下手的机会少之又少,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连翘想着干脆豁出去了,要打要杀悉听尊便!反正又不是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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