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定在晚上,届时朝中的文武百官和家眷都会如期参加。
今夜有人欢喜有人愁,妃嫔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涂抹的脂粉比墙还要厚,即便如此也还是盖不住她们脸上的憔悴和失意。
新娘子早早便被送入洞房候着,那头的宴席还在进行着,君祁衍坐在高座上俯视着众人,左右两侧分别坐着许久没露面的唐紫寧和心不在焉的连翘。
唐紫寧神色平静,只是眼角余光有意无意往君祁衍和连翘身上来回打量。
同样注视着连翘一举一动的还有君祁衍,他今日身穿红色喜袍,眼中流转星辰,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底下官僚的家眷们纷纷低声议论,今晚最失意的定是那宛妃娘娘,看她从方才便一直在借酒浇愁,着实可怜。
君染霜心情本就不佳,听旁人这么一说更是烦躁,她厉声训斥道:放肆!主上和娘娘的事哪里轮得到你们这帮妇人多嘴!
众人一凛立马嘘声,自知这位公主殿下不好惹,也就悻悻住嘴,面面相觑有些不满。
君染霜瞥一眼连翘,还真的是在借酒浇愁,一杯接着一杯喝得脸泛红晕,已然有了醉态。
她趁大家没注意偷偷溜上高台,鬼鬼祟祟摸到连翘桌子底下。
连翘喝得正在兴头上,这带着果味的酒真好喝,害得她根本停不下来。
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戳她的腰,皱眉一看,这不是公主殿下吗,她藏在桌子底下做甚?
君染霜朝她嘘了一声示意别声张,连翘努嘴点了点头,边打酒嗝边憨笑,模样像个三岁孩童。
嫂嫂,你怎么喝这么多,这百花酿后劲大得很,快别喝了!
喝完这杯还有三杯!连翘忽然高声大喊,在场众人包括君祁衍都往她这边看,君染霜缩在桌子底子哭笑不得,看来还真的醉了。
她刚想拉住连翘让她别喝了,结果连衣角都没捞到,正纳闷往上一看,立马被跟前的人吓了一跳。
只见君祁衍竟来到桌前将喝得酩酊大醉的连翘打横抱起,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多想便转身离去。
唐紫寧拧眉收回目光,今晚是君祁衍和大祭司的新婚之夜,他这是要去星鸾殿?
底下顿时议论纷纷,看来这宛妃还真是好手段,竟使出苦肉计。
另一边,君祁衍亲自抱着连翘走回星鸾殿,绾荣等人跟在身后不敢吭声。
高内侍见天色也不早了,便在他耳边提醒,主上,颐妃还在韵秀宫等着,您看
今晚孤就在星鸾殿过夜,退下吧。君祁衍将连翘抱回床榻,宫人们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言,出去顺带把门关上。
连翘喝得不省人事躺得东倒西歪,君祁衍皱了皱眉,好重的酒气,到底喝了多少才会醉成这副模样。
君祁衍本想命人弄些醒酒汤来,还未起身便发现衣袖被连翘攥得死死的扯都扯不动。
无奈之下只好摇头作罢,原本喝得烂醉的人儿忽然坐起身来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慵懒得像只猫儿。
咦?哪来的美人,竟长得这般好看。
连翘忽然用指尖抬起他的下巴笑道:美人,把大爷我服侍好咯,重重有赏!
君祁衍何时被人这般戏弄过,正想训斥,连翘直接捧住他的脸就亲了过去,一下不够还左右都亲了个遍。
两人一推一抱不小心摔回床上。
君祁衍想起来却被她紧紧攥着衣襟动弹不得,他眸光一暗,愠怒道:放肆,手放开!
不行,你得把大爷我侍候好了!连翘继续耍赖。
不放就杀了你!他拧眉威胁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放!连翘下意识攥得更紧,两人几乎脸贴着脸。
哪学来的粗言秽语!还不快放开!君祁衍默默运功,只需轻轻一点她就能睡得像头猪一样。
连翘忽然蹙眉问道:美人,我就问你一句,从了我会死吗!说完头昏脑胀看东西都有重影。
会。君祁衍毫不犹豫回答了她。
连翘也不苦恼,邪魅一笑挽着他的脖子扬言威胁道:美人,要知道在我们那犯了重婚罪可是得坐牢的,你那么多个老婆,就是把牢底坐穿了也出不来,你今天要是不从了我,我就去告…告发你。
君祁衍闻言哭笑不得,连翘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熏香真好闻,好像怎么也闻不够,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他一怔,指尖顿在她颈窝的穴位上迟迟没有动手。
连翘忽然变了个脸,可怜兮兮道:自从来到这,看不到我的长腿欧巴不说,还没谈恋爱就嫁人了,像个爹不疼娘不爱处处受气的小媳妇。先是被太后欺负,后来又被唐紫寧教训了一顿,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有为女青年怎么就活得这么窝囊!
长腿欧巴?君祁衍蹙眉说道,莫不是喝醉酒直接把脑子也给灌坏了?
连翘皱眉喃喃自语道:我要出宫,我要回家!
君祁衍垂眸看了她一眼,眼角余光兴起一抹玩味,淡道:只要爱妃将孤侍候好了,孤便放你出宫,如何?
连翘迷迷糊糊主动亲了他一下,脸颊因为醉酒浮起迷人的红晕。
再亲。随着气温升高,低沉的声音逐渐变得喑哑。
连翘食髓知味,两人的唇刚碰到一起,君祁衍嘴角便微微上扬
翌日,星鸾殿内传出杀猪般的尖叫声,吓得绾荣夺门而入。
连翘用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绾荣急忙上前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我连翘咬唇难以启齿,底下的被褥湿了一大片。
娘娘?绾荣眼中满是疑惑。
我大姨妈来了!连翘的声音几乎小得听不见。
绾荣一脸为难,娘娘,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连翘忽然恍然大悟,是了,她们古人来那个不叫大姨妈,应该是月事。
她眨了眨眼难为情道:我月事来了。这次是在梦中来的,一点防备也没有。
绾荣领悟过来莞尔一笑,道:奴婢去准备,娘娘等会就可以沐浴了。
嗯,去吧。
连翘揉了揉眉心,头还是很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宿醉?
昨晚发生过什么她也记不太清了,只隐约记得喝醉后有人将她抱了回来,好像是君祁衍?
想罢又摇头否定了这个可能,昨夜是他和他那小情人的新婚之夜,又怎么可能会来星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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