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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2章 是又如何?

    ;啊,我知道了。;

    蹲在地上画解阵的言清乔猛的明白过来刚刚山崖下面的是什么阵法,还没等抬起头,就被陈小怜的那一声尖叫吸引了过去。

    燕青骄也已经跟了进去。

    言清乔带着灰毛狐狸和李泽洛,连忙也走了进去!

    ;娘!弟弟!娘!弟弟!;

    一屋子的血。

    床榻上,被褥里,桌子上,茶水里,墙上,甚至空气里,全部都是血。

    血的味道还很新鲜,窗户也破了,一只野狼站在窗边,嘴里还叼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

    ;弟弟...弟弟,你放开我弟弟!;

    陈小怜的声音从上一秒的清甜到下一秒的疯狂悲愤,几乎是在这一瞬间目眦欲裂,迅速抄起了手边的凳子,冲着那个跟她一样高的野狼就过去了!

    ;弟弟!弟弟!我要弟弟!还给我!;

    这样的情绪下面,陈小怜似乎是身上爆发出来了一种原始又野生的灵气,冲着那野狼去的时候,明明可以一口把陈小怜咬碎了的野狼却突然瞳孔放大,怔在了原地。

    是灵气的压制!

    虽然不多,但爆发着带上与之同归于尽的气势,野狼的脑袋结结实实捱了这一凳子!

    野狼呜咽了一声,凳子全碎,加上灵气的加持,野狼的耳朵里流出了血,吐出了嘴里的陈大力,踉踉跄跄的要往窗户外面跳。

    结果前脚才搭上去,后脚一软,整个身子摔了回去,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死的透透的。

    ;弟弟...;陈小怜连滚带爬,冲到了陈大力的身边。

    陈大力刚被狼咬过,像个破布袋子一样,双眼紧闭浑身是血,一点声息都没有。

    陈小怜大概是哭的眼前已经看不见了,不知所措的想要抱弟弟,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跌跌撞撞的又跑到了床边。

    床榻上,自己娘亲躺着,像是那一夜父亲躺在外面临时搭建好的灵床上一般,无声无息的。

    满身是血。

    脖颈上被那野狼一口咬开,这么看过去,血淋淋的,只连着后颈处的一点点皮肉。

    ;娘啊,你醒醒啊,我怎么办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陈小怜抓着自己娘亲的手,拼命的摇晃,企图把她晃醒。

    才十来岁的小姑娘,能够坚强的背着草篓子上山,几乎是把自己父亲所有的活都干完,顶住了这一小方的茅草屋,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她哪里能够反应得过来,这一时间该如何。

    ;怎么办...怎么办...;

    陈小怜死死抓着亲娘的手,就像是抓着昨夜挂在悬崖边的唯一救命树根。

    可是树根后来断了。

    死了的人也不会复活。

    ;娘,你说,是不是我...是不是我的命就是这般,村里人都说我命不好...早知道当初死的应该是我,你和爹爹还有弟弟,一家三口,好好的生活在一起,没有我的日子,安安稳稳的,多好啊娘...都是我,都是我...;

    陈小怜整个人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哭着哭着,声音里的呜咽声都干涸了,愣愣的只重复一句。

    ;都是我...都是我....;

    ;咳咳...;还在地上被野狼咬到一塌糊涂的陈大力忽然咳嗽了一声,紧接着,他像只小猫一般,哭的十分无力。

    ;姐姐...我好疼啊姐姐...;

    ;弟弟!;

    陈小怜陡然间清醒了,几乎是飞扑了过去,紧紧的把陈大力抱在了怀里。

    ;姐姐,有狼...我好痛...;

    ;不怕不怕,姐姐在这里!弟弟不怕啊...;

    陈小怜的眼泪水都落在了陈大力的脸上。

    ;谁能救弟弟?快想啊陈小怜...快想!快想!;

    没有钱,他们家离镇子上还有一日的距离,陈大力根本就支撑不了,附近没有大夫,唯一会点医术的娘亲死在床榻上...

    没有人能救她们。

    ;快想快想...;

    陈小怜急的在咬自己手指头,咬的满嘴是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头猛的一抬。

    ;弟弟,我们走,姐姐带你去找大夫,姐姐一定会救活你的弟弟...;

    陈小怜抹了一把眼泪水,定了定心,把陈大力给背了起来,急忙的往外跑。

    言清乔抿了抿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去找的,也是我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她转头,看向了燕青骄。

    可惜,魂魄不能掉眼泪。

    燕青骄愣怔在卧室的门口,盯着床榻上自己母亲的身体,有些回不过神。

    言清乔见她不回答,自己转过身往外走,去追陈小怜。

    ;陈小怜你不觉得奇怪吗?你家门口笼子里都是活蹦乱跳的鸡,有那么多人居住的地方,单枪匹马来了一只野狼,还准确无误的跳进了你家的窗户口,找到了在屋内的你娘亲和弟弟。;

    言清乔冷笑,手紧紧的捏起来:;你住在山边这么多年,有见过不成群结队的野狼吗?;

    可能是很多年没有人叫过她陈小怜这个名字了,燕青骄忽的一愣,转过头,看向了言清乔。

    隔着一扇门框,言清乔站在一只金红色的狐狸身边,指着卧室的窗户口。

    ;你们家窗户,不是野狼弄坏的。;

    一头野狼,单枪匹马出现已经是不合理,不吃门边的鸡也很匪夷所思,不走没有锁的门,却用脑袋去破开窗户,没有这样的道理。

    分明是有人故意引着或者指派野狼,找到了这里,又把窗户破开,野狼才跳进去的!

    那是一头饿红了眼的野狼,就从言清乔一进门看见它那气喘吁吁的模样就看出来了,整个腰已经收的只有成年男人拳头粗细。

    ;是又如何呢?;

    燕青骄哭不出来,满目疮痍,扶着门框几乎站立不稳。

    她摇摇晃晃的看向言清乔,又重复的问了她一句。

    ;是又如何呢?;

    ;如果是的话,你应该明白,这一切都是冲着你来的!;

    因为她这张底子极好的脸!

    言清乔气的胸口翻涌。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为了燕青骄这一张脸,直接杀了她的母亲和弟弟?

    彻底把她逼进了只有一条路可以走的绝境。

    燕青骄忽然惨烈一笑,她踉踉跄跄的朝着言清乔冲了过来,面目极其狰狞。

    ;你以为你什么都懂?是又如何呢?我又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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