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秀儿咽了咽口水,她是真的想让眼前的人理解她的恐惧,她认真解释道:“就挺突然的。”
阿木还是呆呆地看着她,对江秀儿的话全然没有反应,似乎在茫然不知所措,他自己一句话而已,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江秀儿不承认,刚才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人,是自己。
那木讷的小厮,木讷地望了她一眼,她从那张脸毫无变化的脸上硬生生地看出了委屈巴巴的情绪。
江秀儿嘴角抽搐,这下她倒完全不怀疑这新来的小厮会是主母派来的了,这人简直就是木讷本木。她再没看见哪个人把木讷两个字刻画的这么活灵活现了。
“你叫什么名字?以后都在海棠院?”江秀儿有些期待,她有些阴暗地期望眼前人不要在出现在海棠院。只不过海棠院是柳箐箐的地盘这才会有新的下人守夜,要是秋木院恐怕就似那秋天的落木无人问津了。
“我叫……”男人低头思索了一番,眸中灵光一闪,“阿木。”他缓缓开口,眸子又恢复了那呆呆愣愣的样子。
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江秀儿最关心的问题。
“这名字,真适合你。”江秀儿一噎,见他如此,倒是放下了警惕心,十分失落看样子,这人怕是真的要留在海棠院了,便也失去了继续同他聊天的想法。
她总有种预感,这人能把话聊死了。
阿木右手成拳掩唇,眼里一闪而过的灵动,嘴角勾了勾。
“行了,忙你的去吧,我就透透气,别跟着我。”江秀儿暼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个阿木实在奇怪极了,想赶快打发了他。
她心情不佳,不想同他接着扯皮。
“好的,二小姐。”话毕,只见那阿木定定地坐在门外,隐在幽幽月光下,直让人觉得那黑暗之中坐着的不是个人,反而是什么极为令人恐怖的东西。
江秀儿此时有点唾弃自己的丰富的想象力和聪颖的大脑。
只觉得今晚出来透气,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她转过身,不情不愿地似木头人般缓缓的蹭回了房里。
看来木讷也是会传染的。
“小姐,好梦。”
江秀儿刚闭上门,便听见那沙哑的声音传来。
她一愣,
谁说此人木讷,分明很狗腿。
阿木坐在门外守夜,眸子定定钉着房门,那木讷的表情,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十分落寞的表情。“我还以为你能猜出来是我呢,太高估你了,小丫头。”
这话话里话外都是酸的。
阿木盯着房门盯了一宿,第二天江秀儿推开门时,他双眼通红,白眼球里满是血丝。江秀儿这才知道他竟然一宿没睡。
“这是搁哪找回来的活宝,找个机会向江久问问,罢了,江久如今可是夫人的人。”江秀儿在心里暗自嘀咕。
江秀儿想想作罢,只觉得这小厮怕是个憨憨。
“你昨天一宿没睡?”江秀儿试探道。
阿木怔了一下,“是,小姐,昨晚我守夜。”他怕做噩梦,最近总是做那个梦,他不愿做梦,迟迟难以入睡,又想到江秀儿在他耳边轻声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