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赫连烈站在床前,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亵裤,正低头解开绷带。
他长发披散,如柔滑的黑丝缎一般披在肩上,大部分在背后,小部分垂在胸前,明明是一副很寻常的画面,却莫名地透着一股若隐若现的魅惑气息。
缠在腰腹部的绷带已经被他解开一半,绕过他的手指垂落在地,星星点点的红色血迹给他增添了几许病娇姿态。
绷带边缘露出性感的腹肌线,只露出一半反而更加引着人的视线想往里探寻,还有那窄腰翘臀,还有那亵裤下的两条大长腿,笔直精壮,犹如蓄力的美洲豹。
安雨昕在心里赞叹:妖精啊!脸蛋完美,身材完美,还荷尔蒙爆棚,他这样子要是放出去,谁顶得住?
同时她也在幸庆,幸好古代男人的亵裤都很宽松,相当于现代的三分平角裤,不然她说不定真的会当场喷鼻血,那就真的太丢脸了。
“跑去哪里了?”
看到她忽然闯入,赫连烈也只是微顿了一下,又波澜不惊地继续动作,语气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听到他的声音,安雨昕才猛然回神,慌忙转过身背对他,脑袋里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吃,吃早餐去了……”
赫连烈抬头看她,薄唇微勾:“过来,给本王换药。”
“啊?”
现在安雨昕的脑袋里,满满的都是刚才的诱惑画面,脸蛋后知后觉地泛起血色:“不,不用了吧,你已经,我看你已经好了,可以自己换。”
说着她就想逃出去,却听赫连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给本王包扎了两次,该看的早看完了,都上手摸过了,现在才来矫什么情?”
那怎么能一样!
安雨昕差点跳起来:第一次给他包扎的时候是在野外,黑灯瞎火的,而且那时她才刚穿越过来,各种搞不清状况,只是随便瞟了一眼,赞叹一句身材真好罢了。
昨天给他包扎时,她只顾虑着他的重伤,哪里还有闲情逸致乱看!
而且,什么叫“都上手摸过了”,说得她好像是个女流氓似的!
“过来。”
她来了,赫连烈也懒得再亲自动手,坐下靠在床头,摊开手脚等着她来伺候。
安雨昕踌躇半响,不知出于什么想法,竟然真的乖乖转身走过去,低头给他解开绷带查看伤口:“你的自愈能力是真的很强,才这么一晚上的功夫,伤口已经结痂了。”
“我觉得,不上药也行,你只要注意着今天别碰水,明天或许就好了。”
话说得非常理智,语气也非常正常,可天知道她的眼睛根本不受控制,这回,当真是“该看的都看完了”。
“是吗?”
赫连烈轻笑:“本王以为,你会找借口再多给本王上两三天的药。”
“我又不像你是个黑芝麻馅包子!”
安雨昕恼羞成怒地抬眼,撞进他带笑的黑眸里,顿时又有些愣,接下来的话又忘光了:“那个啥……”
神呐,他平时凶巴巴的样子都掩盖不住这张脸的完美,这一笑起来,简直要命!
安雨昕忽然有些怀疑,他这一次受伤,该不会还伤了脑子吧?
“抱歉。”
忽然,赫连烈收敛起笑容,十分严肃地丢出这句话。
安雨昕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理智竟然神奇地回笼了:“你居然也会道歉!为什么道歉?”
“咳。”
赫连烈移开视线:“在大船上,本王误会你了。”
“这几天你积极收集实证,还有昨天的态度,都摆得非常明确,本王想过了,以前的事是你的经历,要求你完全忘记是强人所难,但只要你别犯傻再重蹈覆辙就行。”
他这么一说,安雨昕懂了。
原来那天在大船上她没猜错,他还真以为她说的回忆是关于太子的,于是就又生气了,把她折腾了一顿。
但她没想到,像他这种人居然还会亲口道歉,难怪她从昨天就觉得他似乎变温柔了。
不过,这倒让她想起了她来这里的正事:“你的意思是,我这几天做的事你全都知道?”
“嗯。”
赫连烈点头。
她向木一下令要搜集实证,木一立即就禀报给他了,是他说让木一尽管放手搜集,一切按她的安排来,所有事都算在烈王府名下。
关于那谁谁昨天会去看比武的事,曌也提前禀报过了,他本来没放在心上,因为他原本是打算回来看她比武的。
有他在,那谁谁不会有半点机会。
然而他没想到这次的伤势会这么重,重到他赶不回来,只好临时传音给白雨,确保比武能顺利进行。
其实她比武到一半他就回来了,一直安排在暗中跟着她的水一立即把所有情况都向他汇报了一遍,他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心情大好。
当然,这个“表现”,与胜负无关,特指她对那谁谁的态度。
后来嘛,是曌看他一直硬撑着不肯休息,才传音催着她回来,所以,他真的是“所有事”都知道。
安雨昕竖起了眉毛:“除了木一,你还在我身边安排了人跟踪?”
她出去参赌这件事是避开了所有人的,就连奶娘也事先不知道,但是他的人出现得那么及时,只能说明她身边还有他安排的,她不知道的人在。
“……”
赫连烈微顿,神色莫名心虚:“是从大船上回来后才安排的。”
在大船上时,他误以为她对那谁谁旧情未了,连吃个点心都能“回味甘甜”,一怒之下就新增了水字队跟着她,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还下了命令,如果她真的付诸行动去找那谁谁,就立即把她抓去烈王府地牢!终身监禁!
可是后来,他发现是他误会她了,也就把水字队撤掉了。
“那你为什么抢我的卡?”
这才是重点。
闻言,赫连烈心虚的表情没了,眉毛一挑,嚣张无比:“你只能呆在本王身边,哪儿都不能去,你私藏银子是想做什么?没收!”
又是熟悉的这句话。
安雨昕盯着他看了半响,实在忍不住,脱口而出:“赫连烈,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