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顾睿英吐了吐舌头:如今已经在改正了,今日之前都卓有成效,不过今日
苏菱忍不住笑了笑:英姐姐真是孩子心性,不过待我真是足够仗义,菱儿记下了
二人踏上小径,不多时,苏谨言便追了过来,对二人道:菱儿,英儿,祖母如今年岁大了,固执得很,你们别同她认真计较。
行了,祖母的性子,我还能不清楚?苏菱平静道:哥哥不必担心,只是那本册子,你看的如何了?
提起那本册子,苏谨言蹙眉道:其余地方都很是严整,可只有一处缺了一页。
何处缺了页?
东莱。他低低道:似乎是被人故意撕去了。
苏菱喃喃道:东莱可我看的时候,全是严整的,没有缺页,除非是那日来翻找的刺客所为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苏菱瞪大了眼睛,苏家别苑,刺客,东莱,云深背上的刺青一切都明白了。
那刺青的图,是从这本画册里撕下来的!那时她以为刺客没有找到书册,实际上,并不是他们没有发现,而是他们只撕去了这一页,让云深手里的那张成了珍稀之物!
原来这个局,他从这么早就开始算计了!
一时有些不寒而栗,苏谨言和顾睿英连忙上前道:这是怎的了?
云深,只怕是要下一局大棋
散了朝,云霆与宁景琰一道往外走,一面低声道:梁将军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段日子实在繁忙,顾不上他,抽空你与孤一同去瞧瞧。
是。宁景琰搓了搓手:梁将军家里的厨子,真是天上有地下无。
正说着,却见一人从身边走过,着青紫长袍,白玉冠,面色如玉,宁景琰神色一冷,这人到底是进了礼部
张谦回过身来,似乎极为惊讶,行礼道:见过恭王殿下。一面又看了眼宁景琰:宁公子,真巧啊。
不巧,散朝都得走这条路。宁景琰没好气地道:日后别用这话同旁人客套,显得人蠢。
他也不恼,淡淡笑道:宁公子还是这般风趣。
宁景琰有一搭没一搭道:若是你再不走,你还能知道,本公子也是个崇尚武学之人。
啧,宁公子真是记仇。
谁记仇?
看着宁景琰马上要动气,云霆开口道:张吏司留下,不会是特地为了与景琰斗嘴的吧?
自然不是,恭王殿下,臣想同您说两句,臣素来敬佩您的才干,是以
才干只要努力即可。云霆抬眸道:不过,孤倒是好奇,为何礼部原本只缺一个吏司,而你在校验场一搅和,就多了个空缺?
张谦不紧不慢道:这实在是上天眷顾,有一位老大人告老还乡了,是以臣才能顶上这空缺。
呵,是告老还乡,还是被迫告老还乡,你们心里有数。
宁景琰如今瞧见他这张脸就厌恶至极,拉了拉云霆的衣袖:殿下,咱们别同这种人说话。
宁公子为何对在下这般敌对?他浅笑道:难不成是因为,我要迎娶汾阳
住口!
一只手突然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宁景琰面色通红,威胁道:后头的字,你若是敢说下去,本公子拆了你。
那便拭目以待了。张谦故意挑衅:汾阳郡主生得貌美,在下一见倾心,可巧齐国公也愿意成了这段姻缘
你!
景琰,放手。
云霆的嗓音极为平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宁景琰咬了咬牙,到底是松开了手。
张吏司。云霆上前道:孤不喜欢张狂的人,若是你再贸然来到孤面前,做出自以为是的种种丑态,或者激怒景琰,你会后悔的。
他语气极为轻描淡写,可出口的话却让人相信,他真的会说到做到,是以张谦略略收敛了些,对他行礼道:是臣一时忘形,该罚,不如今日就邀请二位一道去王城之中的酒楼,权当是给宁公子赔罪了。
呸!
宁景琰冷冷道:你当本少爷八百辈子没吃过饭了?非要吃你那些东西?我告诉你张谦,汾阳的确是我的心头宝,你若是敢动她分毫,便是舍得这一身剐,本少爷也要杀了你。
说完便匆匆而去,张谦叹了口气:宁公子有才学,只是这气度上,照殿下差远了。
云霆道:你是在恭维本殿下?
这是实情,实情,恭王殿下素有战神的美名,年纪轻轻便已经封王,还有了如花美眷和子嗣,实在令人羡慕。
你知道,你最大的错处其实是什么吗?
张谦一怔,随后道:愿听恭王殿下赐教。
不自量力。云霆眸光冷厉:你以为,凭借你这般淡薄的力量,被云深和齐国公当成棋子,就有了机会飞黄腾达了?孤告诉你一句实话,在这王城里,旁人争斗,是因为他们输了,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你没有,孤的意思是,你输不起。
旁人输了不过是权势,钱财丢了,而你输了,可是要赔上命的。
云深选你,便是因着你一无所有,无牵无挂,有一日死了,也不会引起太大争论。
一番话过后,张谦已经彻底怔住,他早就没了兴致,继续道:还有,王妃是孤的人,孤不愿听旁人不怀好意地提及家眷,景琰是孤的人,你同他说话留神些,说不准也会惹怒了孤。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人就已经走了,他立在空荡荡的台阶之上,秋风萧瑟,张谦身上阵阵发冷,突兀地笑了起来:真是真是可悲,在这些贵人眼里,我剩下的便只有这一条命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有身上华丽的衣裳:不过这又如何?押上了性命,赌得才会更拼尽全力,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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