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二人,苏菱踌躇片刻,还是起身道:备马车,本王妃要入宫。
王妃娘娘,您难道忘了,殿下交代过,不让您离开东宫
如今情势紧急,若是齐国公趁着陛下生辰之际众人松懈,再与钱氏合力为郡主找了亲事,这该如何是好?苏菱蹙眉道:如今殿下事务繁忙,只能求助母后了。
白兰和白芍没有法子,只能依言安排了马车,苏菱一路顺顺当当到了长春宫,进入寝宫之时,却见皇后面色有些苍白,倚在软枕上,立时就要上前:母后这是怎么了?为何病得这般严重,却没人告知殿下与儿臣?
你就站在那,别过来。
皇后摆了摆手,吩咐道:你怀着身孕,若是染了病气就不好了。
苏菱心急如焚,却又不能违抗:可让太医来看过了?
已经诊了脉,不过是感染了风寒,吃了药,感觉好了许多,不过是小事,何必兴师动众?
不过是几日未见,皇后似乎老了许多,苏菱蹙眉道:母后,依着儿臣看,您还是有心病。
心病皇后喃喃道:本宫这颗心,已经荒芜殆尽了,对这世间事早就没什么期待了,回去告诉云霆,陛下与本宫生了嫌隙,近日不要来长春宫走动。
母后,您这是
皇后阖上双目,许久才道:不过是避避风头,别担心,本宫好端端的,不会出什么事。
一面看向她:菱儿,你今日来长春宫,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她叹了口气,低低道:母后,汾阳的事您也知道了,齐国公教女甚严,可二殿下是断断嫁不得的,好在这门亲事已经作罢了,汾阳郡主如今已经有了心上之人,还请母后成全他们。
心上人?汾阳?皇后明显有些吃惊:你且说说,是谁家的公子?
苏菱直言道:就是宁太傅的嫡子,宁景琰。
此言一出,皇后足足愣了好一会儿,苏菱也有些无奈,谁说不是呢,郡主那般高傲自持,却恋上了宁景琰这样混不吝的世家少爷,的确令人难以置信。
片刻过后,皇后回过神来,点头道:旁人难说,可景琰这孩子是本宫看着长大的,与云霆又如同兄弟一般,是个心实的,本宫相信他能善待汾阳。
正是。苏菱附和道:郡主与他情投意合,景琰今日来东宫与儿臣商议,想要迎娶郡主过门,可上次在齐国公府里闹得实在是厉害了些,只怕
不必担忧。皇后咳了几声:兄长这边,本宫会好生劝说,等到陛下生辰一过,就召他入宫。
那儿臣就代郡主和景琰谢过母后了。
皇后摆了摆手,面色有些疲倦,苏菱起身道:儿臣不打搅母后休息了,这就告退。
去吧,来人,送恭王妃出门。
像是赶人一般,侍婢们匆匆领着她出了门,苏菱心头微酸,这定然是皇后吩咐的,怕她染上了病气,正想着,却见一旁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远远望去,一个红衣女子正与孩童玩耍,笑容灿烂,苏菱仔细一瞧,那人竟是许久未见的凝嫔!
自从确认了她的身份以后,苏菱还是头一次见着她,没想到如今苏语凝竟然如此喜爱孩童,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瞧着他们玩耍了片刻,苏语凝拿着茶盏喂了那男童一口水,男童喝得有些急,险些呛到,苏语凝急忙替他顺气,担忧的模样仿佛亲母一般
这是何意?
苏菱忍不住起疑,凭着以往她对苏语凝的了解,别说是疼惜孩童,府中若是来了年岁小的,她都会躲到一旁,别说亲自照料了,今日这是怎么回事?
这般想着,那男童转过了脸来,苏菱仔细辨认,终于看出了这人是五皇子云潭,苏语凝如此献媚示好,一定是另有所图!苏语凝接近皇子,除了争位以外,便没有旁的可能,如此看来,这也不是云深的安排
眼下她近不得身,只要她一动,苏语凝必定警觉,该如何是好?
眼风一转,身后有个女子正朝她行过来,生得虎背熊腰,举止粗鄙,正与同行的侍婢说话:我可告诉你们,我日后是要嫁进二皇子府的人,你们若是惹了我,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何秋月。
何家已经败落至斯,云深为何还要娶她?瞧着信誓旦旦的模样,实在不像是说谎
瞧见了她,何秋月迎了上来,瞬间变了一副面孔:见过恭王妃。
她虚扶了一把,随后道:何小姐入宫,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是表哥与我的婚事,表哥已经上奏,这桩事如何也该跟宸妃娘娘说说,所以臣女今日特地入宫来
原来如此。苏菱心思一转,若是她透出消息去,云深定不会相信,可若是何秋月说的话,那便不同了
是以她笑着道:原来如此,那以后便是一家人了,秋月小姐不必这般拘谨,本来本王妃也要出宫了,却见着了五殿下,是以耽搁了一会儿。
五殿下?何秋月想了一会儿:啊!那个生母是侍婢,最后交给淑妃娘娘抚养的,王妃不提,臣女都快忘了。
一瞧这口气就是宸妃教出来的,可宸妃再不济还有美貌,这般也算是有些天真之气,可放在何秋月身上,那便是粗鄙。
苏菱偷偷对她道:小姐不知,二殿下身世有些离奇,所以对五殿下也算是惺惺相惜,虽然并未来看过他,但时时都关注着,五殿下于他而言,是个十分要紧的兄弟。
何秋月脑子缺根弦,好糊弄得紧,她似懂非懂地点头:原来如此,那臣女这就去瞧瞧五殿下!
瞧着她还算上道,苏菱轻轻摆了摆手:如今这么做,只怕有些刻意,小姐不如常去淑妃娘娘那里坐坐,再把这事告诉二殿下,他定然会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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