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领命而动,却见张氏近乎狂乱地挥舞着手里的簪子,像是中邪了一般,一时间制不住她,张氏却趁机躲过众人,扑向汾阳。
汾阳来不及反应,被她死死捏住了手腕,张氏将簪子抵在她细嫩的脖颈上,冷声道:都不准动!
眼前的场面吓坏了众人,这可是金枝玉叶的郡主,竟在他们面前被人挟持了,这还得了?
你这个疯妇,快将人放了!
哈哈!张氏大笑:怎么?抓住了恭王殿下的宠姬,你们害怕了?
说着便上下打量汾阳,口中啧啧作声:瞧着衣衫首饰应该是极受宠的,可你也该知道,谁才是你的正头主子,攀上了高枝就忘本,妓子的本性倒学了十足十。
汾阳气得浑身颤抖:你浑说什么?立刻放了本郡主!
郡主?张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反倒出言讽刺:你是郡主?呸,你若是郡主,那我还是恭王妃呢!骨头没有二两重,小心再把你关起来
话音未落,手上却重重挨了一下,张氏吃痛,那簪子也就掉在了地上,接着汾阳就被人一推,直直撞进了一旁之人的怀中。
郡主没事吧?
宁景琰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汾阳略略抬头,清秀的面容映在眼中,却比往日多了几分英挺之气,恍惚之际,张氏又朝她扑了过来,宁景琰下意识将她护在了身后,呵斥道:疯妇!立刻住手!
下一瞬,原本还张牙舞爪的张氏便僵住了身子,背脊处抵着一个极尖利的物事,不用回头也知道那定然是兵刃!
云霆举着剑,默然道:冯夫人,你搅乱节度使府,侮辱郡主和王妃,该当何罪!
殿殿下张氏缓缓转过身子,只见那冰冷的剑尖对准了她的喉咙,而面前英俊男子的眼眸,简直比兵刃还要冷上几分:妾身不知那是郡主,并非存心对郡主不敬
汾阳气愤不已,从宁景琰身后走出:殿下,这人如此藐视天家,将法度视若无物,您定要严惩才是!
她一听就慌了神,连连认错:郡主,郡主,妾身不是刻意妾身以为您是夫君送来给恭王殿下的美人,是以才说了那等话,您别同妾身一般见识
官场上送美人给上峰的事极为常见,可云霆却察觉了里间的异样:你当才说要将谁关起来?又为何说会说话便不同寻常?
张氏没想到在那般的动乱之中,云霆还是将话听了去,一时语塞:这殿下,妾身口不择言,请殿下别放在心上
见她不肯招认,云霆眸光一冷,厉声吩咐道:来呀,派人将张府上下所有人等都带到牢中,孤要挨个审问!
这一下直直戳到了张氏的心口上,她连滚带爬的行至云霆身前,哀求道:殿下,此事与张家无关,妾身得罪了郡主,妾身愿意给郡主赔罪
冯夫人若是再推三阻四不肯招认,孤定会让你去大牢与张府之人团聚。他面上没有一丝表情:请冯夫人慎重考虑。
纠结半晌,张氏心想,左右不过是送个女子的事儿,王城里也定然有此先例,是以开口道:这是
臣弟病了这几日,府里好生热闹。
众人都朝门口望去,却见云深好整以暇地立在门口,正看着院子中的场景,身后还跟着畏畏缩缩的徐康。
云霆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孤正在问话,来人,带二殿下回去。
哎!云深避开了侍卫的手,领着徐康一步步上前:皇兄不必担心,臣弟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今日特地找了徐大人,准备替皇兄分忧。
说着便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张氏,面上露出诧异的神情:这是
徐康立马接话道:二殿下,这是冯大人的夫人,自来就有些疯癫之症的,您不能信她的话。
疯癫?
云霆蹙眉,有些嘲讽地道:孤今日要审问张舜,他却患了羊角风,可巧冯夫人又是个疯癫的,难道张家人都有什么隐疾不成?
明知这说法漏洞百出,可如今他们只有这一个法子避免再生出事端来,示意徐康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张家的家事臣不清楚,可张氏的确是神志不清,请殿下明查。
殿下。宁景琰面色肃然:这桩事里头有蹊跷,臣愿意代您查清楚。
且慢。
云深突然开口,面上还带着些许怜悯的神情:宁公子,冯夫人如今已经成了这般模样,依本殿下之见,就该把人送回府里好生休养,如何还能审问?
二殿下的话有失偏颇,这本就是
怎么?如今本殿下身子痊愈了,想要伸手理一理此事,宁公子一句有失偏颇就想打发了?他突然冷下神色,与云霆对视:不知这是宁公子冲冠一怒为红颜,还是受了何人的指使呢?
话里针锋相对之意极为露骨,云霆漠然道:景琰只是在帮着查案。
这并非是什么案子,不过是个疯妇过来搅乱,皇兄太过小题大做了,更何况,冯夫人神志不清,若是再为难她,岂不是有失皇兄贤德之名?
云深似乎胸有成竹一般,无论云霆说什么,他都有堆成山的理由阻拦,争辩不休之际,徐康对张氏使了个眼神,张氏反应了过来,即刻掀开了侍卫的手,满地打滚地闹腾了起来。
众人目瞪口呆,云深叹气道:瞧,皇兄何必与她计较?来人,将冯夫人送回府邸,好生看管!
站住!
云霆突然叫住了人,面容冷得如冰一般:孤没叫你们走。
呵,皇兄忘了,如今主事之人,可是臣弟。说完略略凑近了些,轻声道:若是不想恭王妃再受折磨,您就安分些。
此人竟然用菱儿来威胁他!四下寂静,面前之人挂着不怀好意的微笑看着他:是以,冯夫人应该回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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