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生垂头:正是,王妃身在东宫,只要一问便知。
她略略转头,生硬道:你们给的真是解药?
话一出口,浦生就冷了脸色:王妃既然对主子这般怀疑,为何又要来此处寻他?
说完竟转身要进里间,将她二人撂在此处,白芍有些怒气,上前想拉住他:你怎么能这般同王妃说话?
还未触到浦生的衣袖,他便迅速抽开,眼神中是稍瞬即逝的杀意,白芍僵在原地,苏菱却闻到了来自在他衣袖之上的一股浓重药香味,脱口而出:你是郎中?
浦生回身,神情没有半分波动:这与王妃无关,若无事,王妃就在堂下好好等待,您若等不得,随时可以离开。
看着他将门阖上,苏菱心中咯噔一下,若是如此说来,那纪衡泽的毒就是此人下的,云深送过去的药,到底是不是真的
正想着,却见天上扑闪而过一群形态各异的鸟,兜头飞了下来,吓得白芍立刻将苏菱拉到了一旁去,苏菱面色凝重,却见那些鸟一个个立在院中的架子上,极为自然。
王妃,咱们还是走吧,此处实在太诡异了
苏菱握紧衣襟,点了点头,主仆二人这才走出了门去。
身后,浦生盯着二人的背影,目光极为阴沉
这厢,皇宫之中,宸妃装扮了一番,匆匆来到御花园,装作百无聊赖的模样,但心中极为焦急,直到瞧见云深月白色的身影之时,才镇定了些许。
让娘娘久等了。
云深极为自然地坐在一旁,笑意融融:是我来迟了。
无碍。宸妃也撑出一脸笑:只是殿下昨日说的话,如今还作数
他突然伸出了手,拦住宸妃的话:娘娘稍等,我今日还请了另一位贵人,等她来了,咱们再详谈。
宸妃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心中不住盘算着,若是平白多了这样一个子嗣,那她就能与皇后抗衡了,真是如虎添翼!
这般想着,宸妃便耐着性子,与他攀谈起来,不多时,月门处袅袅婷婷行来一人,宸妃抬眸,神色瞬间僵硬:你来做什么?
苏语凝落落大方地坐在云深身旁,并不接招,宸妃忍不住嘲讽道:你竟然还有脸面来见殿下?殿下慈心,将你捡回来,你竟做了他的庶母,真是不知廉耻!
宸妃娘娘。云霆蓦然开口:凝嫔娘娘入宫一事,我是知道的,今日邀您前来也是为了同您说明,日后您若是能与凝嫔娘娘联手,那便是如虎添翼了。
她惊诧不已:什么?与她联手?殿下快别说笑了,本宫前几日被当众落了脸面,如今恨都来不及,如何能与她
苏语凝突然轻咳一声,用帕子掩了掩唇:娘娘,殿下这是为着您着想,您已然不年轻了,若是日后无子嗣,待陛下百年过后,您位分再高,也会被送去做朝天女的。
此言一出,宸妃重重一震,朝天女即是陪皇帝一同入棺木的女子,一般由无子嗣的妃嫔充当。她磨牙道:真是可笑,本宫就算是失了宠,但也绝不至于去做朝天女!
娘娘说的是,本不至于。云深漠然起身:可长春宫那位会放过这机会?说不准届时该是多惨烈的场面呢
你震惊过后,宸妃开始思索,虽然不愿承认,但他们说的的确是实情,她从前倒是没想过,皇帝一死,皇后那老妖婆定会牟足了劲磋磨她!
良久,她才犹疑着抬起头来:殿下说的话可算数?您当真会同本宫合作?
微风习习,云深理了理被吹乱的衣襟,神情坦然:娘娘说的是,我需要一个身份来与云霆抗衡,而凝嫔娘娘从前是我的义妹,身份这一点上,她就不及娘娘。
这话可谓是相当直白,就差没说凝嫔是他的义妹,要是如今认了义母只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所以云深才会选中了她!宸妃认同道:这话倒是不错
见宸妃犹豫,他终于亮出了底牌:娘娘有了子嗣,就不必辛苦争宠,这后宫自然有您一席之地,更何况有凝嫔娘娘相助,就算是与皇后匹敌,也并非不可。
娘娘,若是不想被她摆布,您就该奋起反击才是
皇后仗着云霆嚣张许久,摆出一副宽和的姿态来,娘娘就不想撕破她的假面?
夜长梦多啊
一阵鼓动之下,她终于点了点头:好,本宫应了。
云深回头瞥了眼,苏语凝会意,款款走上前行礼:前事不计,日后妹妹定会与姐姐一心。
宸妃面色复杂,对她道:妹妹起来吧。
这就是了。云深一脸浅笑,却未达眼底:日后咱们守望相助才是。
三人在亭中说着话,这一幕却被云霆瞧了个正着,他并未上前,只是隐在一旁默默瞧着,眼眸越发幽深
苏菱回到了别苑,路上却感觉有人在盯着她,朝窗外看去,又是一阵平静,疑惑自己眼花了,是以没有出声。
待进了主屋,她却突然发现屋中的东西似乎被人动过,床榻处极为凌乱,立刻上前检查,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掀起了锦被查找一番,却不见那册子,一时心急如焚。
王妃在寻什么?
白芍,你可见过一本书册,上头写着雁回山游记?苏菱四下翻找着,白芍抓了抓头发:王妃,奴婢并不识字啊!王妃说的可是这个?
她自一旁的箱笼中抽出了一物,苏菱一瞧,正是那书册,立刻接了过来,白芍解释道:晨起发现这书册放在了床榻之上,奴婢就随手收了起来,王妃,这书册可是十分要紧?
苏菱点头:正是。今日定然是有人来过,说不准也是为了这书册,她思忖片刻,走到书案前,抽出一本一模一样的书册,开始奋笔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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