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菱手臂上的伤口不住地渗血,吃痛地蹙起了眉,突然一个力道将她带离了此处,苏菱抬起头来,果然是云霆。
此刻,云霆面上阴云密布,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眉头几乎要打结:飞羽,你疯了不成?
我是疯了!你们将程轩关起来,还说他死了!尤其是她!当初还假惺惺来劝慰我,说什么职责所在,都是屁话!
飞羽痛哭流涕,没有半点平日里冷清自持的模样,云霆蹙眉道:够了!他危害澧朝,将他关起来是必然,不会因着他与你的关系而有什么变化!
一面回身,疼惜地看着苏菱:菱儿,孤带你去寻太医。
站住!飞羽匆匆拦住二人,眼神决绝:带我去看程轩,我必须见他。
云霆深深望了她一眼:不可能,孤不会让你见到他的。
好,好飞羽哀戚之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眼仇恨:罢了,我会自己找到他!
望了二人一眼,飞羽匆匆离去,苏菱担忧道:殿下,公主会不会闹出什么岔子来?其实这事也未必没有商量
云霆坚持道:菱儿,咱们先去替你包扎伤口,这事你不必担心。
可
苏菱的疑虑声渐渐远去,皇宫也重新恢复了平静。
城东巷子里,许久没有收到苏语凝的消息,谢景有些焦急,特地来到门前徘徊,却见淳于成携着侍从走出了门去,仍旧是一副二五八万的模样,他忍不住啐了一口:陛下都不叫你出这巷子了,还装什么王爷体面?可笑!
见人远去,他偷偷朝院中张望,原不过就是皇帝将他二人丢在此处,是以守卫也很是稀松,他便装作是淳于成的酒肉朋友,竟糊弄过了侍从,顺利进入了里间。
谢景四下打量,见没人注意他,便挨个屋子望过去,终于在一间逼仄的柴房之中瞧见了一个人影,他轻手轻脚进去,苏语凝只当是来送饭的,呵斥道:滚出去!本王妃不吃
嘘!
谢景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些!
她抬起头来,诧异万分:你你是谢公子?
不是我还能是谁?你怎么落得这个地步?罢了,咱们先出去吧。
谢景动手替她解开绳索,对她挥手道:走。
二人蹑手蹑脚出了门去,苏语凝心中有些慌乱,但到底还是想逃离此处,是以决然地指着外间道:咱们从侧门走。
正巧厅中无人,侧门处又没有守卫,谢景先行,苏语凝紧随其后,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去,正欣喜若狂,却发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扯住,她回头一看,门缝之中露出的面容正是宝珠。
王妃这是要做什么去?
宝珠死死拉住她,朝外一望,顿时了然:原来如此,来人呐!王妃要和奸夫
话音未落,苏语凝竟将她一把扯了出来,谢景也帮忙堵住了宝珠的嘴,她不住地挣扎踢打,却无济于事。
贱婢就是贱婢,想欺辱我?没门!
苏语凝和谢景按住了她,片刻以后,宝珠的呼吸渐渐弱了下去,松开手时,她颓然地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谢景探了探她的鼻息,而后道:死了。
死了?苏语凝捏住衣角,心头狂跳,她竟然杀了个人!
他瞥了苏语凝一眼,嘲讽道:怕了?平日里张口闭口要置人于死地,这就怕了?
苏语凝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先离开此处再说。
嗤。他轻笑一声,将宝珠背起来,匆匆朝一旁行去。
路过长街之时,苏语凝一眼便瞥见了前头行着的云霆,心中一惊,立刻垂下头去,可云霆的目光如鹰一般落在了她身上,苏语凝毫不犹豫地对谢景道:快跑!
二人匆匆忙忙跑进了巷子,云霆派人追踪,苏语凝因着身上有伤,很快便体力不支,喘着粗气朝谢景伸出了手:谢公子
谢景回头一瞧,侍卫们已经到了转角处,又瞥了眼苏语凝,果断地回到她身边,将宝珠往她身边一甩,而后迅速逃离了。
你!
苏语凝惊愕不已,正要起身,却被人团团围住,动弹不得,云霆信步走了过来,她扬起面庞,哀求道:殿下,求求您放过我,我真是不想再回到王爷身边了
见云霆不语,她突然起身,焦急地解释道:殿下,殿下,您将我带回东宫,或者或者将我送到别苑之中,当初您也是爱慕过我的,如今我正好留在您身边,如何?我本不该嫁到东莱的,这一切都是错的
的确,都是错的。
云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苏语凝连连点头:正是,殿下如今将我带走,就正好弥补了一切过错
孤是说,你不该对孤有这般的幻想,尤其是在做出了那么多伤害菱儿的事以后。
她的神情瞬间僵硬:殿下以为,苏菱就是您想象之中那般无辜?她分明
云霆神情一凛,呵斥道:来人!连同这侍婢一道,将她送回淳于王爷处!
殿下!殿下!
苏语凝哀嚎着被人拖远了,云霆丝毫没有动容之色,转身便离开了巷子。
不多时,苏语凝被带回了淳于成的住处,如今淳于成已经回到了府中,众人也察觉了苏语凝和宝珠前后走失,已经派人去寻找,淳于成不耐地坐在石凳之上,一眼瞥见了苏语凝,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挥手便是一巴掌:剑人,你就不能安生些?
苏语凝捂着脸不敢开口,淳于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宝珠呢?是不是叫你拐走了?
侍卫板着脸道:淳于王爷,我们在外头发现了淳于王妃同一个男子正在逃跑,是以将人给您带了回来,如何料理,您看着办就是了,还有,这女子已经断气了,殿下说,既然是您的人,就都由您来做主。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宝珠的尸体半晌,而后回过身来,恶狠狠看着苏语凝:剑人,今日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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