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本就心烦不已,见了他更没有好声气:与你何干?让开!
一面恨恨瞥了眼驿馆,转身便要离开,纪衡泽拦住了她:哎!苏小姐,您等等
手堪堪搭在她肩上,就被苏卿避开,瞪着他道:本小姐没空同你夹缠,你若再敢拦我,我便当街喊起来,且看你如何!
果然,纪衡泽被她唬住,一时不敢动弹,苏卿冷哼一声:登徒子!随后转身踏上了马车。
瞧着苏卿匆匆离去的身影,竟觉得她仿佛一只皮毛雪白的猫,用利爪来掩饰内里的柔软
想到此处,他突然惊醒,重重给了自己一巴掌,连连摇头:我定是疯了,竟还觉得她可爱,啧啧
不知过了多久,苏卿行至苏府门口,还未入内,却见苏谨言的侍从匆匆赶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大大小姐,不好了少爷东宫
他断断续续说不清楚,苏卿听出了端倪,抬手道:走!咱们这就去东宫!
此刻,东宫之中已经乱成了一片,苏谨言和云霆大打出手,石桌都给推倒在一旁,四下一片狼藉。
殿下!臣信任你,才把菱儿交给了你!你竟然这般辜负她,殿下对得起臣的信任吗?
苏谨言目眦欲裂,神情极为狰狞:为人兄长,今日定要替她讨个公道!
苏将军,孤不想伤了你,你快离开吧。云霆一双眸子冷如寒星,手上收着几分力气:今日之事,孤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那她呢!苏谨言指着云霆身后的女子,怒吼道:她是何人?为何会在东宫之中?还同殿下搂搂抱抱!您方当做没发生过,可菱儿该如何是好?她这些日子受的苦楚谁来安抚?
被他点名的女子吓了一跳,怯生生露出半张脸来,勾画得无比妖娆:奴家是九尺巷承欢堂的妓子,段妈妈手底下的人
苏谨言怒极反笑:好,好,殿下真是好样的,前脚将菱儿关进了梵音宫,后脚就在东宫召妓,真是一刻也不闲着!
苏将军,请谨言慎行!云霆也有些怒气:孤从未做对不起菱儿的事,更何况父皇的旨意已经下了
殿下求娶菱儿之时说得信誓旦旦,如今却任由她受人折辱,半句话都不替她说,这叫臣如何相信!他瞥了眼云霆身后之人,冷笑道:既然如此,臣就带着她去见陛下和皇后娘娘,给菱儿讨个说法!
女子见他朝自己扑过来,吓得花容失色,整个人都缩在云霆身后,云霆拦着他,目光幽深:苏将军!这人你不能带走!
云霆这副回护的姿态彻底激怒了苏谨言,他加紧了攻势,恨恨道:殿下这般护着她,是想将她迎回府中跟菱儿姐妹相称?
苏将军,这人于孤有用处,并非你们所想那般不堪!
狗脚用处!暴怒之下的苏谨言根本不听解释,双目通红:殿下,今日您必须选出一个来,是要菱儿,还是要她!
二人打得不可开交,此刻苏卿匆匆而至,眼前的场面令她大吃一惊:哥哥!你在做什么?
一面吩咐身边的侍从道:快!还不将人拉开!
苏谨言不肯松手,苏卿亲自上前,这才将他拉到一旁:哥哥这是怎么了,为何对殿下动手?
她自然知道原委,但这事好歹也要听云霆解释,怎么能一言不合就打起来,苏谨言喘着粗气道:你瞧瞧,殿下召了个妓子回来!
什么?苏卿瞠目结舌地看着,果然,云霆身后躲着个娇小的女子,妖娆衣着一瞧便知是风月场里的人。
殿下,您可有解释?
孤说了,此人于孤有用处,你们不能带走。
云霆只说了这一句,随后便不再开口,那妓子吓得魂都快丢了,颤抖着身子道:殿下,奴家改日再来吧
苏谨言一把拉住了她:走!跟本将军去见陛下!
见他如此,云霆上前阻拦,将人拖了出来,交给侍从:将她带到后院,不准她离开!
这般安排,苏谨言哪里肯依,二人又缠斗不休,苏卿见拦不住人,只得跑进里间寻人,却见苏菱面色苍白地伏在榻上,立刻跑了过去:菱儿!你这是怎么了?
苏菱摆了摆手,低声道:无碍,姐姐怎么来了?
说着便要起身,身子却朝一边歪去,苏卿连忙扶住了她,心疼地道:这几日你好好将养吧,莫要再走动了。
姐姐别担心。苏菱极力想表现自己没什么大碍,强撑着松开手,缓缓坐在桌旁:你瞧,我如今好着呢,哥哥方才说去同殿下说话,姐姐可瞧见他了?
苏卿顿住,扶着她朝里间走:去榻上歇息吧,这些事以后再说,来
且慢。苏菱瞧出了端倪,突然叫住了苏卿:你为何这般遮掩?是殿下他不肯给我一个解释吗?
这些日子的苦痛她都可以忘却,只是她必须得到云霆的解释,这般她才能安心
片刻过后,苏卿才艰难开口:哥哥方才去寻殿下,正碰上他与一个妓子纠缠不清,说着便打了起来,我劝不住,这才到里间寻人
后头的话她都听得不甚清楚,只觉脑中嗡嗡作响,苏菱木然张口:姐姐说的是,妓子?
苏卿扶着她道:是,就是九尺巷里的人,我记得当初苏语凝叫淳于成送了美人给殿下也是九尺巷
她一把捂住胸口,只觉一颗心即刻都要揉碎般疼痛,外间的打斗声越发震耳,苏菱撑着桌子,半晌以后,缓缓朝着门口行去。
菱儿!苏卿抓着她,担忧道:你先回去歇息吧,我去找人拉开他们。
苏菱摇了摇头,坚定地拂开了苏卿的手,一步步踏出了门去,突然,一只碗盏朝她飞了过来,堪堪擦过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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