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菱一下子怔住:哥哥,你这是
近来王城里不大安全,这也是为了有备无患,嘿嘿。苏谨言笑得老谋深算:有备无患。
院外少说也有十数个护院,黑压压立在院中,侍婢们都侧目而视,绕着院边走,苏菱蹙起眉头道:哥哥,这般我出行岂不是极为不便?
苏谨言摆了摆手:他们不会妨碍你出行,更何况你这些日子都该在家中绣嫁衣,左不过在府中转转,不碍事的。
她哥哥平日里是个憨厚的,一碰到她的事就成了这般精明的人,真是让她无话可说。
见她不语,苏谨言还教诲道:你呀,你可要明白兄长的良苦用心,姑娘家家的,你不明白这里头的道理
好了好了。苏卿见他喋喋不休,立刻上手推他:菱儿知道了,这几日我陪着她,不会有事的,哥哥你还是回去歇着吧。
送走了苏谨言,苏菱看着门口站得笔直的护院,一时无语,苏卿忍不住笑道:哥哥也是为着你,未婚夫妻大婚前见面,寓意不大好。
我明白。苏菱捏着衣角摩挲,突然计上心来,对苏卿招了招手:姐姐,既然哥哥在家中,成日无事,咱们不如找些消遣,如何?
苏卿见她水眸弯弯,心下了然:你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说着便附耳过去,苏菱悉悉率率说了一阵,她神色复杂地偏过头去:你当真要我去接人来?
正是。苏菱俏皮一笑:如今哥哥的心思都在这里,却没想着他自己的事,咱们这些做妹妹的,也该为他想着才是
午间,苏菱自顾氏处回来,正瞥见苏谨言拿着一个榔头似的东西教导白芍和白兰,可怜两个丫头听得一头雾水,求助一般地向苏菱看去。
她好奇地问道:哥哥这是在做什么?苏谨言清了清嗓子,严肃道:这是新设计的门闩,夜里放在门后,无人能进入。
苏菱卡了卡,事实证明她的想法还是对的:哥哥,母亲叫你过去呢。
哦?苏谨言低头摆弄那门闩,决定亲自帮她装上:母亲可说了是什么事?
她温和一笑:说是要给哥哥相看呢。
哐当一声,门闩正正砸在了地上,苏谨言大惊失色,连忙嘱咐道:菱儿,你就跟母亲说我没在家中,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苏菱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上前拉着他道:我忘了,方才已经同母亲说过哥哥在落英阁了,母亲还叫我将你带过去呢,哥哥,咱们快些走吧。
事已至此,再抵抗也是无用,苏谨言一脸生不如死的神情,被苏菱拖到了主屋,顾氏连忙招手道:谨言,怎的来得这般晚?快过来!
苏谨言立在苏菱后头,磨磨蹭蹭就是不肯上前,未等顾氏开口,那座上的女子竟干干脆脆出言道:苏谨言,你怎么藏头藏尾的?
他怔在原地,抬眼一看,仿佛见了鬼一般:你!你怎么在此处?又看着顾氏的笑颜,瞬间心如死灰:母亲,这不是吧?您难道要让儿子与她相看?
混说什么?顾氏轻斥道:你睿英妹妹难得来一趟,你还不好生照料?
苏菱略略错开身子,对苏谨言微微一笑:哥哥,你快过去呀。
这顾睿英可谓是苏谨言的死对头,生得弱柳扶风,年纪比苏谨言略小些,可武艺竟不在他之下,还时常要与他比试比试,苏谨言赢了会被顾氏训斥,输了会被顾睿英嘲笑,简直苦不堪言。
话不多说。顾睿英起身,上前拉着他的手臂道:咱们这就去比试比试,好让我看看苏将军的本事。
说话间,苏谨言就被她拖到了门外,她折下两根树枝,丢给苏谨言一个,随后摆好了架势:动手吧!
母亲,妹妹他哀求地看着一旁的二人,顾氏却只是笑呵呵地道:点到为止就成,你伤了没什么,别伤着你妹妹。
二人迅速缠斗起来,顾氏对着苏菱感慨道:你说的不错,你哥哥这性子,非要睿英这般的才能帮衬他。
苏菱略略颔首:正是,女儿瞧得出睿英姐姐对哥哥有意,若是日后扑虎军交给哥哥,她也可以从旁协助。
前世苏谨言因着她的事痛失扑虎军,还未成婚就凄惨死去,今世重来一回,她绝不会叫这等事发生!
晚间,苏谨言被顾睿英磨得没了魂,早早回院子歇下了,苏菱与苏卿笑语一回,一道用了晚膳,这才回到屋中。
待众人皆退下以后,她躺在榻上,闭目合眼,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知为何,她总是预感云霆会来
苏菱翻了个身,想着如今院外都是护卫,云霆一来势必会惊动他们到底是不放心,趿着绣鞋行至窗边。
一阵鸟鸣声过后,她推开窗子,却见窗前的合欢树下立着个男子,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她有些惊诧,又隐隐觉得理所应当:殿下您是怎么进来的?
云霆极为自然地接话道:孤要见你,他们还拦不住。
夜色如水,苏菱故意蹙眉,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殿下,您明知不该来的,澧朝祖辈留下来的规矩,您不能
那你呢?他略略抬眸,眼中光华大盛:你为何在窗边等着孤?
他以这般容色说出这等话来,无端地诱人,苏菱被迷惑得甚至忘了否认,只是小声嘟囔着:可是如今殿下与我有婚约在身
今夜天色不错,可外间多少有些冷,菱儿不准备请孤进去?
苏菱咬了咬唇,终是错开一步,让他进了里间,云霆看着她纠结的小模样,心头简直软成一片,一手将她圈外怀中:一日未见,菱儿可想念孤?
他身上无端带着些许松针的香味,清冷而凛冽,苏菱倚在他身上,低低道:臣女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您。
月凉如水,映着二人相拥的身影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