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
叶欢皱眉,一定是那个破庙里,有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
密道?赵维予这么小心谨慎的人,竟然在之前没有发现?还是他发现了,有别的安排?
叶欢被自己的念头吓到,抬头便看见了赵维予。
……
这种感觉,就好像过去在厕所里和小姐妹说着八卦,一回头,当事人就走了出来。就是这种令人尴尬又羞愧的感觉。
不过好在,赵维予并不知道她的念头。
唐静姝此时顾不上叶欢和赵维予,直勾勾地冲向了唐玉海,扑进了他怀里,“爹爹!”
隐忍了这么多天,她终于是忍不住,大哭起来,“爹爹,这些日子,他们可有虐待你?”
唐玉海轻轻地拍了拍唐静姝,“静姝,你是唐家的大小姐,还有外人在呢。”
不知道是不是叶欢的错觉,她总觉得,唐玉海对唐静姝,好像并没有很热情。怎么说呢,他劫后余生,看到心爱的女儿,情绪上,还能如此冷静?
唐静姝抬头,擦了擦眼泪,站到柴月身后,恢复了往日温婉的模样。
“大人。”唐玉海很是淡定,身上的衣物虽然有些脏了,却未能掩盖他的气势。
他走到赵维予面前,抱拳浅笑,“这次唐某的事,多亏了大人。如今我已是平安归来,也不必再麻烦大人和衙门诸位了。”
……
得!见过过河拆桥的,叶欢还未见过,这还没过河就拆桥的!
叶欢轻咳了一声,“唐老爷所言差异,这次的事,我们衙门还没出上力,既没有救出唐老爷,也没能保住赎金。”
“眼下唐姑娘许下了两场婚约,都是我们办事不力,不知唐老爷,有何打算?”
叶欢承认,这件事上她冲动了,可她看着唐皓和沈若适都在堂上。以唐家这一惯让唐玉海说了算的个性,真不知唐静姝的命运会如何。
听了这话,唐静姝俏脸一红,看向叶欢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柴月亦是脸色难看,“老爷,静姝和沈公子的婚事,是我应下的。唐皓贤弟,他带着银子来救你,真是情深意重,想来他和静姝的婚约,定是玩笑。”
她刻意加重了贤弟这两个字,就是想要唐皓知道,自己和唐静姝是差了辈分的。她说这番话,更是想要借唐玉海让唐皓知难而退。
只是柴月没想到,唐皓温和地笑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放在唐玉海面前。
“玉海兄多年前对在下的提携照顾,在下此生没齿难忘。此次倾囊而出,救恩人,娶贤妻,真是唐皓,三生有幸。”
他的话说得漂亮,手里的那纸婚书更是漂亮。那是,唐静姝的亲笔签名和画押。
叶欢皱眉,原来那日在同福客栈,唐静姝竟是签下了卖身契?
看着这一页纸,唐玉海的脸色也并不好看,他接过了纸,看了看唐静姝,又回头看了看柴月,“一女许两家,我不在,你可真会胡闹!”
众人都没看清楚,唐玉海一巴掌甩在柴月脸上!
这一巴掌极狠,柴月整个人都摔了下去,重重地砸在地上,“老爷!我没有!我只是……”
“你只是贱惯了!”唐玉海一脚踢倒了柴月,不让她继续说话,怒气冲天。
“住手!”叶欢大喊。
打女人!唐玉海这个贱男人!叶欢气得头顶冒烟!
她还未上前,赵维予已是抓住了唐玉海再次抬高的手,“唐老爷,适可而止吧。”
赵维予的脸色也不好看,虽然是唐家的家事,可这样打女人,让他也看不下去。
“娘!”唐静姝跪坐在地上,抱着柴月痛哭起来。
看着她们母女俩抱头痛哭,叶欢蹙眉,实在是看不下去,走上前把她们母女拉了起来,“静姝,大夫人……”
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叶欢却是说不出口。
她们可不是现代人,要怎么劝?劝她们离开唐家?劝大夫人合离?
因为赵维予出手,唐玉海的脸色终于是缓和了些。他回头看了一眼沈若适和唐皓,摇了摇头,“既然现在白纸黑字是静姝自己答应的,沈公子,也只能委屈你了。”
沈若适的脸色煞白,但面对坚定的唐玉海,还有完全不看他一眼的唐静姝,他也无法可施。
他上前看着柴月和唐静姝,很是虔诚,“夫人,静姝妹妹,我义父让我做的事,我也做了。如今我也不方便继续留在这里,不过静姝妹妹如果有任何需要,都可以随时找我。”
叶欢看着沈若适那仿佛小狗的眼神,哎,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奶狗?
啧啧,她抬头看着一脸胜券在握的唐皓,狼和小奶狗,要是这匹狼没有夫人,那或许也算是良人。
只可惜,唐皓不光有了妻房,还是个趁火打劫的王八蛋!
叶欢强忍着一口气,没有上前去骂娘,她回头盯着赵维予,不断地给他使着眼色,只见他眉头紧锁,一言未发。
从唐府走出来,赵维予仍是紧锁着眉头,不住地摇头。
“大人。”叶欢冲到赵维予面前,强迫他看着自己,“唐玉海回来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之前你的神神秘秘,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维予摇头,仍是一言未发,拉着叶欢往赵府快走着。
叶欢被他紧紧牵着,脚下越来越快,她也没有多嘴,只是默默地加快脚步跟着他。
回到了赵府,叶欢挣开了他的手,看了一眼他发丝上的灰,她轻叹了一口气,“都回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了。你看看自己,去洗洗,我去做点吃的。”
她转身去了厨房,长叹了一口气。
唐玉海回来了,可似乎并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反而问题变得越发复杂。
叶欢心头堵得慌,也就是进了厨房,才能感觉到一丝喘息。
选了滑不溜鳅的鳝鱼,抽了骨,熬成卤汁,再把面条放进去煮。面条上都是鳝鱼的香气和温度,整碗面貌不惊人,味道却是鲜美无比。
叶欢仔仔细细地抽着鳝鱼的鱼骨,每抽一根,心里就舒服了一些。
唐家的事,如鲠在喉,哽得她说不出来,又解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