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予侧首看了看叶欢，示意她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叶欢咽了咽口水，都怪她小时候不好好练书法，用毛笔写字太难了。可今日宋赐没来，也只能她来记录了。
“两位夫人，请问林泽和他胞弟林海的关系如何？”赵维予低头喝了一口茶，眼神的余光一直注视着眼前的两位夫人。
提到林海，岳晚晚的神情仍是平静，岳翎儿的表情里带上了一丝鄙夷。
“胞弟？我家老爷本就是小门小户，他爹娘福薄，只有他们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没有一个有出息的，都是当地一霸。等林泽骗了我姐姐，后来发了财。不过这些，老爷子老太太都没福气等到。”岳翎儿清淡地说着，语气平淡地好像再说别人家的事。
岳晚晚的眼神扫过了她，岳翎儿这才闭上了嘴。
“老爷和二爷，的确命苦。很年轻的时候便没了父母，但他们两个也算是上进。虽说老爷的家业，一开始是靠的是我的嫁妆，可岳丈毕竟只能靠得了一时。后来的林家，靠的都是老爷。”
岳晚晚一脸平静，抬眸看了一眼赵维予，“这世间，原本只剩下老爷和二爷两个是血脉至亲。可他们两个的关系，实在是谈不上和谐。这些年来，二爷的买卖都靠老爷给他钱。”
“若是钱给少了，或是给晚了，二爷就会大发雷霆。他虽然是弟弟，可这脾气，却是比老爷这个哥哥还要大。”
她淡定地看向了赵维予，神情里全是坚定，“虽然二爷谈不上是个好人，但我还是相信，他不会杀老爷的。”
“夫人如此有信心？还是说，夫人对林二爷，很了解？”叶欢提着笔，抬头看着岳晚晚。
问出这句话是一时冲动，见赵维予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她才安下心来。
岳晚晚摇了摇头，伸手捏起了一块透明的水晶糕，却没有放进嘴里，只是举手对着阳光照了照，“苏姑娘你看，人心就好像这水晶糕，好像能一眼望到底。可实际上，阳光下会是什么颜色，谁又能知道呢？”
她转头看着大人，“二爷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但他可能是这世上最不会对老爷去动杀机的人。若是没了这个哥哥，他狐假虎威的做派，便是到头了。”
岳翎儿在一旁掩面笑起来，轻咳了一声，“姐姐便是生气我也要说了，二爷蠢钝如猪，若是他能想出假扮狐仙娘娘杀人，那可是我们这些日子小看了他。”
岳晚晚没有接话，只是给岳翎儿夹了一块水晶糕。
赵维予转头看着岳翎儿，“二夫人原来也爱听说书吗？不知道那狐仙娘娘的故事，可还有后续？”
岳翎儿的脸色微微一变，“大人真是爱说笑。”
她说完这句话，低头吃着那块水晶糕，再不说话。
还是岳晚晚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着，“宁郡的人都知道，我父亲给老爷介绍了许多达官贵人。这些人，是万万不会认二爷的。就算他能得到林家的钱，如果得不到这些人脉。金山银山，都是要败光的。”
“如果他聪明一点，就不该对老爷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