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没有胃口,夏连墨却不忍拂了洛花月的好意,他伸手接过,并小咬一口,慢慢地咀嚼着,就好似与洛花月一样的早馋了紫米糕。
洛花月幸福一笑,也拿了一块紫米糕在手,送到嘴边咬了一口,一边咀嚼一边赞道:“真好吃!还是大表哥疼我!”
一直都疼你,捧在手心、捂在心口的疼,只是,你长大了,特别是离亦城出现后,你变了,心里更是有了比较,夏连墨自嘲一笑,脸上有了些许正经之色,“进门之前好像听到你提到了‘国教教居’!”
洛花月一怔,考虑到夏连墨的身体,还是决定瞒着他,她脸上漾起天真的笑容,“没有啊!”
夏连墨将手中的紫米糕放到几上,端起茶盏,一双美目深似海。
洛花雨算盘打得好,岂不知葛山恨透洛家,她是羊肉没吃着空惹得一身骚,她若真嫁给刘满对于小表妹来说倒也是好事一桩,但她心比天大,又岂能甘休?不知她接下来的打算里,小表妹会不会受伤?
洛花雨本非等闲之辈,这种时候小表妹可不能因其他而大意。
“你妹妹即将大婚,你与她姐妹一场,我认为,一切还得待你妹妹完婚之后再作打算。”
洛花雨不会甘休,她一定会垂死挣扎,大表哥说得有理,如此想,洛花月笑吟吟点下头。
夏连墨吃口茶,“不知月儿你听说没有,国教圣女之位已是空置多年,我还听说,姜教主有意栽培他身边那个十二三岁的少女。”
洛花月眉心皱皱,陡然忆起前世确实是曾经见姜紊身边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
少女唤姜紊为‘教父’,姜紊对她的态度看起来好似与他人一般无二。
少女并不是时常跟随姜紊,因而,若不是夏连墨提及,她几乎忘了。
她随后迷茫地道:“大表哥怎突然有兴致提起国教的事?”
夏连墨嘴唇微微一扬,“国教,国之肱股,在国内影响之大是有目共睹,不然也不会有国教之称。而据我所知,教中一切事务本应由圣女打理,只不过圣女一职一直空置,因而,重任这才落到了教主的身上。”
这也就是说任圣女就能掌握国教,而且还极有可能参与朝政,如此的话,闯国教教居的想法愚蠢之极,已经很显然,洛花雨与国教有着紧密的干系,前世,在那惊天阴谋里,不知国教可又是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洛花月若有所思点了下头,“那少女我好像曾经见过,依稀记得,长相清纯可爱。”
“圣女不同于其他,只要其他条件符合,十三岁便可任之,若姜教主有心栽培那少女,那圣女之位必然是她的。”夏连墨顿顿,心情沉重地又道:“不过,听闻圣女是不能成婚的!”
想起离亦城,心里突然萌生的念头被洛花月扼杀,她沉默。
夏连墨眼底一闪而逝一道黯然,她沉默,决不会是因为他,是因为离亦城,他强笑道:“我与你说了这么些,只是想说,单靠洛北王这株大树,是保不住我们夏家往后的地位,你长大了,大表哥也是护不了你一世。女子当自强!”
“月儿明白!”洛花月郑重点下头,尔后盈起笑来,“不知大表哥又对那少女了解多少?”
夏连墨轻轻地摇了摇头,“甚是神秘,一无所知。”
如此,想接触都没机会了,洛花月覆眼睑,细细吃茶。
夏连墨心情复杂一笑,“心思放在眼下的事上。国教的事权当我们说说闲话,不必放在心上。”
“好!”
洛花月送夏连墨出府,回到花语苑不久,紫荆悄悄前来。
紫荆这时候来,她大致知道她要汇报什么。
“父亲可好?”
紫荆无奈摇了摇头,“一回来就一直在吃酒,这会儿刚睡下,睡下后还说梦话,说什么‘刀子烧’的话。”
洛花月叹了声气,“也真是难为他了!”
紫荆听得一头雾水,洛花月却已是笑,与紫荆说了些许话,紫荆出门,她倒头睡下。
次日一早
洛花月早早下了床,紫兰与紫萱、绿屏推门进来,她已是坐在妆台前。
绿屏惊诧地道:“小姐,你脚好了吗?”
洛花月伸出右脚炫耀地转动着,“看,已是灵活自如了。”
紫兰与紫萱互视一眼,笑容满面朝洛花月福福,“恭喜小姐!”
洛花月一笑,“还得多谢你们的精心照顾。”
用了午饭,洛花月带了紫兰一人,出了门。
来到刘家铺子,给洛士武买了两坛‘刀子烧’,正值赶集,她往集市走去。
集市上应有尽有,但洛花月没心情,也就逛逛而已。
漫不经心,不经意间,就逛到卖豆腐脑的小摊前,紫兰馋得直流口水,她也就在摊前坐下,要了两碗。
“大姑、叔叔、大兄、大弟,尝口吃的吧。”
一个可怜的稚气的少女哀求声音传来,正看神仙过路的洛花月好奇侧首循音望去。
五米处的墙边,坐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乞丐,蓬头垢面,穿得破破烂烂,那双眼睛出奇的清澈,好似一汪秋水。
一个二十出头穿得华丽的男子在女乞丐的身前驻足,打量女乞丐一番,蹲下,嬉皮笑脸地用手指抬起女乞丐的下颌,“小娘子,长得还不差。”
女乞丐害怕地缩着身子,一双眼睛充满了恐惧。
男子从荷囊里摸出一文钱,扔到女乞丐面前的破碗里,“够了吗?”
女乞丐稍稍犹豫,使劲地点了下头,朝男子躬躬身子,“多谢大兄!”
男子安然地应了一声,随后伸手去拉女乞丐,嘴里道:“钱都收了,就跟我走吧。”
女乞丐吓得一边挣扎一边哭道:“大兄,怎说这样的话,小女子不明白。”
这方一闹,路人纷纷停下观望。
男子一本正经地斥道:“你这女子,适才不是给了你一两银子的卖身钱吗?怎么,得了银子,要耍赖?”
女乞丐一怔,哭道:“没有,没有,你何时给的一两银子?不过一文钱而已,一文钱小女子也从没说过是卖身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