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么在阎之译和奶奶在书房单独谈话完后就不见人影了,阮绵绵独自在老宅找着,找了好久都不见阎之译的人影。
阮绵绵眉目微凛,站在花园里微微歇着气,轻声低喃一句,“去哪里了。”
电话联系不上,就连小康子都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绵绵。”
身后传来老太太的声音,阮绵绵忙转身看过去,老太太的情绪似乎缓和了一些,没有刚刚反应那么激烈,阮绵绵敛下眼帘,轻唤了一声:“奶奶。”
阎老夫人轻叹一口气,拄着拐杖慢步走过来,阮绵绵上前搀扶着阎老太太的胳膊扶到花园那边的藤椅上坐下。
酝酿半会,老太太才缓缓开口,终究还是听了阎之译的话,“绵绵,奶奶刚刚的话,没伤到你吧?”
“奶奶您放心,绵绵没有放在心上,而且,绵绵没有想过要阎氏。”
“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在之译身边,我也放心,你和其他的女孩子不同,之译一直和我这把老骨头顶撞,我想之前也跟你说过,我那么迫切的想要一个曾孙子,也是为了给阎氏定一个继承人,所以绵绵不要怪奶奶过多逼你们。”
“奶奶是为了之译好,我知道的。”
阮绵绵发自内心的道,可惜遇到的人和时机都不对。
她这辈子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燕若涵和宫询得到应得的代价!让他们体会下身败名裂的感觉!
却没想,自己在阎家,还是惹出了麻烦。
阎老太太仔细的观察了下阮绵绵,这女孩待人是真的挺真诚的,不是那种嘴上应着,背后一套的人,应该不会辜负之译吧。
她定了定,开口对阮绵绵说道:“之译应该是去看他妈妈了,他妈妈就葬在这冰湖的那边梅花树下,这几日,是他的敏感期,他母亲的忌日就在明天,不过之译说今晚就要赶回燕城,不在阎城久呆。”
——
去冰湖的岸边少了一个小船只,旁边还停靠着一个小船只,阮绵绵不想在麻烦佣人,一脚踏上小船,拿起船桨独自滑去冰湖。
这次,她多了点心眼,提前带好了御寒外套,阎之译平日就穿的单薄,不爱多穿衣服,腿脚还不便,此行过去,估计又要冻到腿。
阮绵绵凛了凛眉,她似乎开始…时时刻刻管着阎之译的身子,日常,生活了,两人在燕城独栋住着也是,她若不下厨,总觉得阎之译自己会管不好自己。
划了十几分钟,才接近岸边,阮绵绵下意识的睇眸看过去,上次踩塌的那个冰湖面现在又重新冻上了,比上次还要更结实一点了。
阮绵绵双脚站上去,向里面走去,梅花树。
定然不是上次阎之译挖了一个个土坑的地方,他应该很尊重他的母亲,都会亲自打造一个竹苑去纪念…
阮绵绵果断的向反方向走去,二月天,山上依旧飘着点雪花,踩在雪花地上发出莎莎的响声。
索性阮绵绵找了没多久就看到阎之译的身影,果然,穿着白衬衫西裤就过来了,连个外套都没加!
她站在身后看着阎之译单薄清冷的背影,高挺而立,微低着头看着那颗树下,阎之译的母亲是没有立墓碑的,葬的很简单。
阮绵绵站在原地,犹豫着,是否上前,是不是会打扰了他。
谁知,那人的背后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慢条斯理的转身,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蓦地,视线在空气中相撞。
阮绵绵微微一惊,仔细的瞅了瞅,阎之译的神情似乎还挺当然的,仿佛对她的闯入打扰也没有生气,她这才敢走过去。
“额…是奶奶告诉我你在这里的。”
“自己划船过来的?”阎之译没应声,反而开口问着。
阮绵绵轻恩了声,阎之译不免嗤笑,她究竟还有什么是不会的?是不是把她丢到荒山野岭她都能独自一人完好的生活着?
察觉她手臂上拿着一个黑色棉绒外套,阮绵绵递给他,“穿上吧,这里天冷,你腿还有…”
阎之译徐徐的打断着阮绵绵,心情良好,薄唇一勾,笑道:“你在关心我?担心我腿复发?”
“阎之译,能不能不要什么话都转移到那件事上,既然有两天的思考时间,我现在有权可以不回答这些问题,而且,这是正常人都会做的事情,你不要看得那么重,我也没做什么。”阮绵绵摸了摸鼻子,悻悻然道。
快把小绵羊惹恼了,在炸毛的边缘疯狂试探着。
阎之译见好就收,倒也接过了外套穿在身上,想了想,开口说道:“今天的话不必放在心上,老太太年纪大了,思想顽固,其他的都交给我来解决。”
“阎之译。”
“怎么了。”
见阮绵绵突然这么凝重的叫着他的名字,神经不禁突然一下紧绷了起来。
“其实,如果不是我…”
如果不是她重生在阮绵绵身上,像阎之译这么好的人,阮绵绵的本身应该会喜欢上他吧,而不是像她这般千方百计的要留在燕城,导致现在阎之译也跑去了燕城分公司。
他的能力,本就该呆在总公司里。
是她…也阴差阳错的改变了阎之译的轨迹。
“如果换做另外一个女生,或许生活会很幸福安逸。”
阎之译脸色一沉,明显的写着不悦,她又在说什么“鬼话!”
“喜欢我有这么难么?”阎之译突然蹦出一句,语气不明,却听着让人心尖微微的疼。
“算了,我不逼你,小爷我也不会强人所难,不过,阮绵绵你敢保证你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吗?”
“我出事的时候,你很紧张,关心我的腿疾,连自己的命都不顾,别说这是你的性格,对谁都一样,在你的眼里,我和阮恩来,燕筱筱是一样的吗?”
这话把阮绵绵问住了,似乎怎么说,对阎之译来说,都不太公平。
“这个问题也很难回答吗?”
“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他还是…不敢听,突然耍起赖来,心里躁动不堪,一低头,就堵住她的唇,将话淹没于亲吻中:“算了,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