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年的请求总是格外破人心防,何况人家还拿出了十足的诚意,纪宛恬差点没把持住,勉强维持理智拒绝了,“不行,我还是想回归普通的工作行业。”
陆晨唯失望地离开了。
门一关,纪宛恬马上拿起手机,想也不想地拨了陆灏临的号码。
陆灏临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正好听到茶几上的手机铃声大作。
捞过来瞥见上面的来电显示,他眉毛一扬,划开接通键打开免提,“作甚?”
纪宛恬迫不及待地通风报信,“陆灏临,晨唯知道我们契约的事了!怎么办,我们假扮情侣的事会不会被爆出去呀?”
忽然听到的弟弟的名字,陆灏临神色微顿,拿起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漫不经心地回道:“不会,晨唯没这么多嘴。”
“真的?”
陆灏临嗯了声,在沙发上坐下来,声音懒洋洋的,“就算爆出去也没什么,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纪宛恬愣住,“……你不怕被席薇儿知道了?”
之前他可没少这茬来威胁自己,害得她一直提心吊胆得,唯恐露出什么马脚被席薇儿抓住。
“我为什么要怕她?”陆灏临嗤笑了声,“要怕的人只有你而已,毕竟席薇儿不敢找我麻烦,只会捏你这个软柿子。”
“……”纪宛恬郁结了,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不过,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欠扁呢?
今天在祭堂折腾了一天,胳膊腰背都酸痛得厉害,陆灏临揉了揉肩膀,很自然地召唤电话里的人,“土包子,过来,给小爷捏捏肩膀。”
纪宛恬心里正不爽着,哪里肯如他所愿,丢了句“我肚子疼”就挂了电话。
陆灏临信她才有鬼,丢开毛巾,起身就想下楼收拾人。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陆晨唯讨人喜欢的笑脸探进来,“哥哥,我来找你玩啦。”
陆灏临脚步顿住,重新坐下沙发,问道:“药喝了么?”
陆晨唯在他身边坐下,嘟着嘴抱怨,“喝啦!哥哥,你不要跟妈妈一样这么,一天到晚就知道盯着我喝药好不好?”
“那还不是因为你之前老是偷偷把药倒了?但凡你老实一点,我和妈妈也不至于这么啰嗦。”
陆晨唯没想到他会挖自己的黑历史出来,逃避现实地捂住耳朵,哇哇叫道:“那都是我年幼无知时干的蠢事了!我现在长大了,已经不会这么做了!”
陆灏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想到刚刚纪宛恬的电话,拉开他捂住耳朵的手,转移话题地问道:“晨唯,你怎么知道我和土包子的契约?你翻了我书房的抽屉?”
陆晨唯眼睛眨了眨,慢吞吞地回道:“没有,哥哥你在书房装了这么多摄像头,我哪敢去翻。”
陆灏临目光定格在他脸上,“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手机上看的。”陆晨唯坦白道:“过年时,宛恬姐姐不是给你发了照片吗?我也想要那张照片,就拿了你手机想转发过来,无意中看到了。”
陆灏临眉头微皱,“契约书的照片我锁在私密文件夹里,你这是要多无意才会看到?”
察觉他语气中的不悦,陆晨唯收起顽皮姿态,稍稍坐直了些,“哥哥的密码来来去去就那几个数字组合,要猜中也不难。”
这倒是真的,陆灏临嫌麻烦,基本上都是固定使用那几个密码,只要是近亲都知道,他看了看陆晨唯,缓了语气道:“这事你知道就好,不要告诉其他人,省得你爷爷和妈妈又来找我事。”
陆晨唯想了想,问道:“哥,为什么你不坐实和宛恬姐姐的关系呢?以你的条件,应该没什么人能抗拒得了吧?”
“你以为我不想?”陆灏临轻哼,“你是不知道那只土包子有多倔,成天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样,好像跟了我就是屈服恶势力似的。”
“这样啊……”陆晨唯认真思索了片刻,笑眯眯地建议,“我听说,女孩子的心都是跟着身体走的,哥哥不如使个手段,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吧,这样就不愁拿不下宛恬姐姐了。”
他仍是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是和外表完全不相符的精明老道。
陆灏临神色一紧,训斥道:“你把你哥当成什么了?真这么做了,我跟抢民女的强盗有什么区别?”
陆晨唯歪了歪头,笑道:“我开玩笑的啦,宛恬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可能害她!就算哥哥想要这么做,我也会阻止你的。”
“你知道就好。”
陆晨唯看了他一眼,状似无意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哥哥对感情认真,就连素姐姐都没让你这么用心吧。”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陆灏临脸色一沉,抿着唇没出声。
陆晨唯观察他的表情,眼里忽然闪过几分狡黠,继续道:“海伦姐姐前几天联系我了,她回国了,还说前段时间你们见面了?”
“偶遇而已。”陆灏临淡淡地解释,不想延续这个话题,便站起身说道:“我书房还有几份文件没看,你要是在我这呆够了,就早点回房休息。”
说着便走向衣柜,从里面拿出家居服打算换上。
陆晨唯盯着他的背影,忽然喊了一声,“哥哥。”
陆灏临解开浴袍的腰带,无可无可地“嗯?”了声。
陆晨唯嘴角一弯,语气多了几分深意,“我刚去找宛恬姐姐了,问她有没有兴趣换个契约对象。"
陆灏临脱衣服的动作一顿,目光霎时扫向他,没说话。
不过就算什么都没说,陆晨唯也能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马上不打自招,“放心,我不是想挖哥哥的墙角,就是有点好奇宛恬姐姐对你的态度。”
“……”
“结果很让我伤心。”陆晨唯捂住胸口,失落地说道:“宛恬姐姐拒绝了我,而且还是毫无商量的余地,明明我给的条件比哥哥好多了,她为什么就是不心动呢?”
陆灏临安静地看他一会,开口道:“你不要拿她做开心。”
“那哥哥就可以吗?”陆灏临撑起一边的笑脸,“艾瑞克都跟我说了,哥哥最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宛恬姐姐的痛苦上,一天不惹宛恬姐姐生气就不舒服斯基。”
“……”很好,艾瑞克未来半年的奖金都泡汤了,陆灏临暗暗磨了磨牙,摆出当兄长的威严,面不改色地说道:“你别听艾瑞克瞎说,这是我和土包子间特有的情趣,我们相处的很愉快,不存在痛苦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