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小姐,您睡了吗?”仆人像是惧怕温里的威势,说得结巴又断续。
温里拧眉,“怎么了。”
听到女人冷厉的声音后,仆人更加惧怕,就差没直接跪下了。
“是、是这样的。二小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发疯,还要上、上了穆男保镖。”
“啪。”笔记本被温里一把合上,她眉间隐约涌动戾气。
上了,厉南穆?
就凭温浅?
“他们人在哪儿。”难怪她说厉南穆怎么到现在都没回来,明明自己吩咐他办完事就快点回来,他倒是拖到现在。
原来,是被温浅绊住了。
“在外面的坪场上——”
温里眼波一顿。敢情,这还是露天的?
温里等人赶到时,温浅依旧在草坪上翻滚,她像是中了什么媚药,整个人难受地蜷缩着。保镖已经纷纷将她围住,却不敢上前动她。
见温里来,众人忙让出一条道。
温里的目光,也继而落在男人身上。
他身穿的衣服倒是没怎么乱,只是一双黑瞳阴沉得厉害,大有将温浅粉身碎骨的架势。
“六小姐。”保镖纷纷出声唤道。
温里上前一步,没怎么看温浅的状况,倒是难得先注意到男人的变化。
“没事吧。”她问厉南穆,口气不免缓和了不少。
仆人和保镖纷纷错愕。
六小姐怎么先关心的人是自己的保镖?没看到二小姐还难受的在草坪上打滚吗?
厉南穆这才朝她看来,眼底的阴戾退了不少。仆人和保镖都惊恐发现一个现象,那就是穆男在六小姐靠近后,周身的寒意明显收敛了不少。
而对六小姐的关心,他竟少有地颔首应了声!
那模样像极了忠犬。
在来的途中温里想过无数种可能。照厉南穆的性子,没把温里剥皮抽筋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要是厉南穆真对温浅动手,她也没法说什么。
毕竟是温浅主动招惹的男人。
听仆人说,温浅从外面回来,撞上了厉南穆。紧接着就像是发了酒疯,冲着男人就扑上去。
好在厉南穆侧身避过,温浅扑了个空。
没得手的温浅一脸潮红,更加不满地喝止厉南穆。说她是温家二小姐,看上一个保镖怎么了。那时候温浅表现出来的姿态像极了中媚药,也不知道温浅从哪里回来,竟然一路压着药性回到北亭。
接着,温浅就想对厉南穆霸王硬上弓,事态就逐渐演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温里看着在草坪上翻滚的女人,温浅正被药性磨得不断撕扯自己的衣服。堂堂温家二小姐,现在就像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荡妇,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衣着。
保镖和仆人纷纷侧脸不敢看。
温里拧眉,见厉南穆似乎被自己劝住,这才吩咐边上的女佣。
“带她回房间,泡到冷水里去。”
“可是二小姐——”女佣似乎有些害怕,抵触道。
“不然你想看着她就在这里被上?”温里冷声反问。北亭的保镖虽然都训练有素,可难免有人不会见色起意。要是放任温浅在这里,明天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温展本就因温浅之前做出败坏门风的事在气头上,下令温浅禁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晚再出事,温浅怕是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女佣这才上前,和另一人合力将温浅扶起来。
被扶起的温浅继续扭动身体,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撕扯得差不多,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来。
“别管她,水能有多凉就给她放多凉,泡一夜让她清醒清醒。”
“是,六小姐。”
很快,女佣扶着温浅离开。
“都散了,今晚的事谁都不准再提起。不然,温家家法伺候。”
“是。”
仆人保镖散尽后,温里回头看了眼厉南穆。见男人薄唇依旧抿着,似乎是真挺不高兴的。
其实他也应该不高兴,毕竟堂堂厉大少,怎么能说被上就被上?
那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整个北亭也就自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在外人看来厉南穆不过一个普通保镖。就算今晚温浅真霸王硬上弓睡了厉南穆,他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厉南穆毕竟是自己身边的人,仆人难免惧于自己的威势,这才赶过来让自己过去救场。
也亏得她来了,不然温浅今晚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踩到厉南穆的底线,不死也得脱层皮!
“咳,你也回去休息吧。今晚的事就不用放心上了。”虽然温里并不想替温浅辩驳,可她也是被人下药。要说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那个下药的人。
当然了,她也不排除是温浅自己喝了媚药想要对厉南穆......那啥。
温里说完,没看男人的脸,想要转身离开。
下一秒,她纤细的左腕被人一把带过,她撞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温里的身子骤然僵了。
“......你干什么。”她不自觉发现喉咙有点干,呼吸也有些不自然。周身全是厉南穆的气息,当然了,还有并不浓郁的香水味。
温里记得,这是温浅最喜欢喷的一款法式香水。
难怪厉南穆刚才一副要杀了温浅的神情。哪怕他再侧身躲过,也抵不住温浅死皮赖脸地缠上来,身上染上她的气息再所难免。
上一世自己没靠近过厉南穆,觉得他可能是个重度洁癖患者。
看来,自己想的也没错。可是现在抱着她的男人要做什么?
“很臭。”男人下颚自然地抵在她的肩头,温里的身体更加僵硬。接着,她就听到男人像是强忍着什么,喑哑出声。
“......”
“没你身上的味道好闻。”
“让我抱一会,去去味。”
温里无语,反应过来厉南穆是在嫌弃温浅身上的香水味道。那款法式香水是有名的奢侈牌子,味道哪里臭了?还有,要想去味道直接回房洗个澡不就成了,有必要抱着她去味?
她身上难道有什么能盖过温浅香水的特别味道?
男人抱着她,长臂不自主地搭在温里纤细的腰肢上。他没动,温里也没动。
一阵风吹过。
温里怔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冷声反问:“穆男,你不会只是想占我便宜,才这么说的吧?”
不然他一直搭着自己的腰不放是怎么回事。
什么去去味,根本就只是虚伪的说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