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这是顾洵醒来后的唯一感觉。
麻药劲儿还没过，全身上下只有脖子可以动一动，她被安置在了一间病房。
床板是冰冷的不锈钢，她的周身上下，依旧还是薄薄的一层床单，不能为她提供任何温暖。但至少达到了遮羞的目的。
好疼。
气若游丝的呻吟声响在耳畔。
临床的女人情况比顾洵要糟糕的多，头上缠着纱布，僵硬的躺在那里不停的呻吟。
顾洵太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滋味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惨叫声依旧，许久，才得以回应：潘小莲。
顾洵恩了声：其他姐姐们不会叫什么梅兰竹菊吧？
是。
顾洵使劲动了动手指，终于有了反应，不过一时三刻，身体还是麻木的。
她们过的好吗？
潘小莲想说：没什么好不好的，就是过日子而已。从一个家住进另一个家；从一个地方受气换到另一个地方受气。哪里比得上你，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城市人，有文化、有能力、还有体面的工作
顾洵的一切都让她羡慕不已。
但眼下，她无力说出这么多话。反而自己正在经历的一切让她恐惧。
这是啥地方？我为啥全身上下使不上力气？她们对我做了啥？
这也许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潘小莲似乎不太理解。
你使不上力气是因为注射了麻药，至于她们也没做什么，不过把你当成了小白鼠，刨开研究一下。
潘小莲嘴唇动了动，没在说什么。
顾洵则伴着她的呻吟和啜泣声慢慢恢复了体力，起身，将床单缠着身上，赤着足在冰凉的地面上行走了几步，麻木的四肢渐渐灵活。
房间很空荡，只有两张焊在地面的铁床，再无其他。
四个墙角均亮着红灯，是监控设备，有人在镜头后面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顾洵盯着其中一个镜头良久：我要上厕所。
咔嚓——
突然一声响，光滑的墙面凹出一个缝隙，顾洵熟门熟路的推开，果然，配置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不锈钢马桶以及不锈钢水盆。
再无其他！
顾洵体力消耗太大，猛灌了几口冰水，瘪着的肚子才有了些饱腹感。
她重回床上，看着四面密不透风的铁墙，听着潘小莲的惨叫。
你记得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吗？
不记得，潘小莲断断续续的回答：醒了就到这了，也不知弟弟他们在哪？
顾洵面无表情，想来其他三人也被关在某处，潘小莲运气不好，第一个上手术台，倘若孔舒没有从她的身上找到她所需要的，就会换另一个‘实验品’登场。
顾洵不知孔舒到底在找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要的东西，必须要和自己匹配。
血液？
不会，这太寻常了。
稍作思量，顾洵心中好像有了答案。
她沉吟稍许，安抚着潘小莲：不用害怕，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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