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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歌像看白痴一般的睨了皇甫正则一眼。

    “我就是关心关心,”皇甫正则直起腰肢:“你这般不闻世事,难不成真没有自己的想法?”

    “阿悟让我在此处等候,而我也需要龙气方能养魂,所以,皇帝一定不会死。这宫中所有的人皆是白忙一场,我又何必分出心思操劳这般不会成真之事?”

    “我都忘了你并非真是七岁的稚童,”皇甫正则扶额,陡然道:“我爹爹现在好歹还是‘舅母’的师父,你这般直言师父的名讳,可真极是无礼。”

    莫歌:“……”

    好想揍人!

    皇甫正则继续道:“你说得极对。那老皇帝突然醒来,说是梦中有仙人指示宫外有可以医治他的贵人,现在正派人满城贴告示寻找。”

    “那小姐他们何时进宫?”

    皇甫正则坐到椅子上,一派闲散舒适:“自然是先得晾上皇帝几日,等到他心急如焚的时候再出现!”

    谁叫那老皇帝虐待了莫歌,还将他如同囚禁一般关在乾中殿中。

    君家的人,一向只有君家人能欺负!

    其他的人可没有这个权利!

    莫歌嘴角牵出微笑:“那我今日出宫看不易……”

    “恐怕不行,那老皇帝如今将你看得死紧,还派人暗中将李府围了两圈,想来也想到了你会去寻找小“大舅”。”

    看到莫歌脸上忍耐的表情,皇甫正则道:“‘舅母’先暂且忍耐,等到时机成熟,这老皇帝便再不能这般嚣张。到时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活得嚣张自在。”

    莫歌:“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舅母?”

    “嗯?可是不易是大舅啊?难道要称呼你为大舅,不易为舅母么?”

    皇甫正则想想这两人如今的性别,捂脸道:“哎呀,这称呼什么的真的太难了!”

    莫歌突然更想揍人了!

    这边在为称呼犯难,那边的皇帝寝宫闹翻了天。

    明明只剩半口气的顺康帝突然醒来不说,还闹着要在宫外寻找贵人。

    皇后与良妃咬碎了银牙,只能默默收回手边的安排,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不想这日,京城之中居然有人真的揭了皇榜,原以为又是哪个江湖骗子,哪知等到看见容貌,立刻惊为天人。

    只见他一身白衣,鹤发童颜。眉眼间全是清冷,举手投足之中自有高贵。

    此等容貌,不说是贵人,就说是仙人也无人敢辩驳。

    男子身后跟着一名娇小药童,一身浅黛,眉间似有一点朱砂。微微低垂了头让旁人看不清容貌,却更显神秘。

    男子一手背于身后,对龙床上的皇帝微微躬身道:“在下乃是云游四海的游医,今日见城中贴有皇榜,掐指一算,才知陛下有疾,特揭榜一试。”

    自弥悟踏进房中开始,皇帝见梦中的贵人真的出现在现实中,且比梦中更有气质,想来定能医好自己的病症。

    有此希望,皇帝的眼睛便一直未离他身上。

    “公子快快请起。朕近日突然昏迷,御医皆不能诊断,公子既揭了皇榜,想来定是有了十足的信心。”

    大皇子墨无垠刚要阻止,被身旁亲近的皇弟抓住衣角,暗暗摇头。

    弥悟不慌不忙上前细细为皇帝把脉,末了从袖中掏出一个玉瓶:“陛下乃是积劳成疾,此乃筑神丹,可暂且保下陛下性命。”

    皇后上前阻止道:“陛下乃是万金之躯,怎能服用来路不明之物?来人呀,为陛下试药……”

    弥悟面上未有丝毫不虞,只是淡淡收回丹药道:“这药集数百种珍贵草药,经七七四十九日方才炼制一枚。倘若陛下信不过,不用也罢。”

    说话间无视殿中数十双虎视眈眈的眼睛,从容起身便要离去。

    “且慢!”顺康帝刚才没有阻止皇后的话,亦是因为信不过这突然出现的二人,可是见他二人要走,方才的迟疑变成了着急。

    弥悟道:“此药极其珍贵,且普天之下只此一枚。陛下既是信不过,在下却也是舍不得将他给了旁人糟蹋。”

    言下之意就是:你信你就吃,不信就拉到。反正叫人试药,老子就不干!

    皇帝左右为难,虽然这人与梦中的贵人极为相似,可若是要吃下这来路不明的药丸,惜命的皇帝也不放心。

    左思右想,见弥悟的态度坚决这才道:“既是公子所给,朕哪有不信之理?”

    弥悟将药交给老太监得富,将它恭敬呈给皇帝。

    顺康帝咬牙将丹药一口吞下,感受着喉间突起的清新,随着药效发作,胸口的憋闷荡然无存。

    顺康帝掀开绣着龙样图案的黄色锦被,不用任何人搀扶的下床走上两圈,感觉身轻如燕顿时大喜道:“好,好!朕重重有赏,重重有赏。”

    众人见此,心中大惊。

    墨无垠忍不住多看了弥悟两眼,想探知此人到底是否是真才实学。

    弥悟在众人似惊喜似怀疑似憎恨的目光下淡定如松:“多谢陛下。只是陛下如今算不得大好,还需要其他药引调理。”

    “哦?”顺康帝复又坐下:“公子所说的药引是何物?”

    弥悟看向周围。

    顺康帝明了,挥手对身旁众人喝道:“你们都下去吧。”

    顺康帝既已大好,所有的安排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皇后耐住性子,温婉躬身,带着后宫嫔妃退下。良妃看向墨玄理,微微点头后恭谨跟在皇后身后。

    宫中守候的数位皇子公主亦是行礼退下,只不过暗中投向弥悟的不明目光不知又有多少!

    弥悟不动如山,待到寝房中再无外人之后道:“陛下的顽疾并非偶然,乃是日积月累操劳所致。

    原本应是在七年前就会病发,只是不知是何缘故,这病竟是被人吸收了些去,这才延迟了七年。”

    七年?

    顺康帝心中顿时有了些想法,可也不由地心生怀疑。

    弥悟自是看出了顺康帝心中想法,不过他面无愧色,抬头挺胸道:“若陛下能够找出当年是何物吸收了您身上的病气,再加上在下为您调配安养的丹药,此病症定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