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107/507770107/507770131/20200331180119/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二楼拐角处有一个正冠镜，旁边的墙上写了几个红字：“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老板娘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孙凯歌则看了看墙上的字，心想小舅子真的是一个人才。
楼梯上很脏，烟头废纸到处都是，地上扶梯上满是灰尘，也不知道有多久没人搞过卫生了，老板娘皱着眉头一间间办公室看过去，越看脸色就越是阴沉，基本上所有的办公室里都见不到人，最后在会议室里看到了五六个人，聚在一起打牌。
一家公司当然不可能只有五六个人，那些人不在这里当然更不可能是出门去跑业务，所以老板娘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在门口站了一会，那些人打牌打得兴起，也没留意到有人站在门口，老板娘终于忍耐不住了，上前几步“砰”的一声将桌子一脚踢飞。
在离开门卫室的时候，老板娘就在路上对孙凯歌表示了埋怨，说做这种事就应该单刀直入开门见山，都是一群没怎么读过书的人，你和他们玩那套有什么意思？孙凯歌心想我真没办法和你说清楚，只是自己也确实没能从张小虾那里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实在直不起腰和老婆理论，只好由着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是心里对张小虾的怨念不免又加深了几分。
几个打牌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给弄得吓了一跳，立时勃然大怒站起来就要动手打人，其中有几个尤其的气愤，想来刚才手里拿的是一副好牌，也有脸上表情暗暗偷笑的，刚才应该手气不佳，但这时不管如何，都要先对付这敢上门踢场子的人。
待看到眼前站着的是一个漂亮女人时，这些人先就愣了一下，并不是说他们就怕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只不过在无数次打架的生涯之中，他们很少看到有这么嚣张的女人出现，之前倒是有一个，不过随着李老大的死亡，这个被自己叫做老板的女人也嫁人生子，再也没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最初的一愣之后，当先一个最为气愤的光头破口大骂，今天他一直在输，好不容易拿到手一副好牌，结果却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给搅和了，顿时火冒三丈，手指往前一戳，一句“他妈的”刚到嘴边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眼前的那个女人迅疾无比的一把抓住自己前伸的手指，一引一拗，心里还来不及说一句“糟糕”，一阵剧痛从手上传来，紧接着胸前一股巨力袭来，自己整个人顿时往后飞去，“砰”的一声落下来，砸碎了几张椅子。
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眼前这个女人的实力完全超出他们的意料之外，刚才飞出去的光头已经是自己这边最能打的人了，可是一照面就被人家给踢得飞了出去到现在也爬不起来，自己几个上去岂不是送死？眼前这个女人一看就是煞星，哪里是自己能够对付的？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个站在最后面的人突然犹犹豫豫的发声问道：“您是……富贵姐？”
老板娘和孙凯歌立时看向那个说话的人，能够叫出富贵姐这个称呼的，必然和二壮有些关系，果然后面那个人看着有些眼熟，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似乎曾经和二壮去过自己那个小超市几次，只不过现在已经过去了好些年，每个人都有了些变化，加上自己正在气头上，若不是他先说起，自己还真不一定能认出他来。
一想到这些，便想起了二壮，老板娘有些伤心，虽然现在还是很恼怒眼前这些人的不作为，但不知不觉中语气已经松了下来，那几个人平常应该没少听刚才那家伙讲述老板娘的故事，这时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的富贵姐，心想原来传说都是真的，富贵姐果然生猛无比！这么一来，更没有动手的胆量了。
老板娘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问：“说说看，怎么回事？”
最先认出老板娘的那人急忙开口说道：“其实就是没什么事做，大家打打牌。”
老板娘问：“那些人呢？”
那人摇了摇头：“不知道，这年头，公司里谁还会去管谁呀。”
老板那道：“为什么你们不好好的替这家公司做事？不管是李大龙还是我弟弟，都想着能带你们走上正道，为什么你们就不肯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疑惑，心想你弟弟是谁？
老板娘醒悟过来他们应该不清楚自己和他们老大的关系，当下解释了一遍，几个人吓了一跳，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那个认出老板娘的人一咬牙先开了口：“其实我们也不是不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只不过除了打打杀杀坑蒙拐骗，我们什么也不会。”
“而且实话实说，不管是李老大还是艾老大，对我们确实都不错，但最近一年大家过得舒服了点，那一身热血好像也消磨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想着打架砍人，可是那股子凶劲却已经消失不见了，只能吓唬吓唬普通人，真要让我们现在去过以前的生活，只怕也不行了。”
那人露出一丝苦笑，大概是觉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没什么好隐藏着的了，继续说道：“有时候我们也会在私底下说，本来我们就不是正经上班的料，极为老大偏偏还想带我们走上这条路，结果您看，现在我们什么也不会了，上班上不了，继续混黑也混不下去了。”
“我记得以前听过一个故事，说有人去了一个地方，看到那里的人走路特别好看，就一心想着学习他们走路的样子。结果后来他根本没学会，当他想走回去的时候，发现脚不听使唤了，连自己原来怎么走都忘记了，最后只好爬着回去。”
他吐出一口气：“我觉得我们现在就是在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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