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盈盈面有不忿。
秋兴宇已先往回走去,“看好她,别让她再发大小姐脾气了,当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后头的弟子小声应着。
等秋兴宇走远,周围弟子又围了过来,“盈盈师妹,我们也回去吧,那些人……以后有机会再把场子找回来!”
“对,以后再把场子找回来!”有弟子应和着。
“可她们要吃那赤目兔!兔子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它?”时盈盈还是愤愤不平。
围着的弟子你看我我看你,哪懂她为什么要纠结一只兔子的死活?
有机灵的弟子眼珠子一转,赔笑道:“盈盈师妹,秋长老不愿意出手,您可以跟冉师兄说啊,冉师兄修为可比秋长老还要高出一线,又是掌门的嫡传弟子,您的嫡亲师兄……”
“对!”时盈盈眼睛一亮,“我可以要师兄帮忙出手教训那女人!”
……
乐阮歌等人完全不知道那边的打算。
此刻所有人都围着篝火看乐绍卿烤兔子。
那兔子被串在木棍上,表明油光水亮,色泽均匀,纵使只有少数油脂溢出,也香味飘远,特别是这香味飘出时,乐绍卿还往上面撒了不知什么做的调料粉,让那香味顿时深厚了数倍,诱得人口水直流。
乐阮歌深深吸了口,肚子很不争气地叫出声。
她赶忙运转灵力,将这声音压制下去。
离君翊就坐在她旁边,听到声音,嘴角牵了一抹浅笑。
“别以为你遮了脸,我就不知道你在笑。”少女羞恼的声音传过来。
离君翊不仅嘴边弯出浅笑,就连眼里也盛满了笑意。
他偏过头,眸中映出旁边少女娇嗔容颜,轻轻道:“你很喜欢吃肉吗?”
乐阮歌觉得这简直是废话,这世上还有不喜欢吃肉的人吗?
就算有,那也不是她!
“好了,小九……”乐绍卿将烤好的兔子递过来,打断两人交谈,“有些烫嘴,等凉会再吃,要是不够旁边还有先前斩杀的火狼肉……”
“嗯嗯。”乐阮歌点头接过,直接就一口咬了下去。
肉香四溢,充斥口腔,既不肥腻也不干柴,口感恰是正好。
乐阮歌一口就爱上了这味道,眼睛亮了下,像是放着光,双手捧着兔子肉,都没管旁边几位有没有开吃,埋头便大快朵颐起来,等她将一只大兔子拆解入腹,才发现其他人都怔怔看着她。
乐阮歌优雅地坐直身子,将手里的骨头淡定放下去,再从储物空间内取出一方手帕,边擦手边回看过去,“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看你胃口好,要不要再来点火狼肉?”乐绍卿笑着。
他是不会说,他们都是惊讶于她的食量。
吃得多并不是坏事,相反,吃得越多说明身体能汲取的力量越多,更助于炼体修魄,增强防御。
乐阮歌摸了摸肚子,觉得还能再吃点,便又接过她爹递来的一大块火狼肉,等她将狼肉解决,那头召影已经安置好,露营时睡觉用的时行居了。
宫墨漪扫过三个时行居,眼珠子转了圈,马上跑去缠着乐绍卿:“卿哥,我没有带时行居出来,今晚跟你睡吧~”尾音上挑,透着愉悦。
乐绍卿眉头皱了下,还没拒绝。
宫墨漪已经先捂了胸口,“你忍心让我睡外面,这里可是圣境山,还有古战场秘境……”
“你今晚跟小九睡。”乐绍卿无奈,扳开她的手,朝离君翊看了眼,“翊王殿下也没带时行居?”
“是。”离君翊歉然一笑,“看来今晚得麻烦三爷了。”
“殿下能来帮我寻人,我感激还来不及,哪敢嫌麻烦,今晚我跟召影一间,空出那间就让给殿下吧。”
“多谢。”
“不客气。”乐绍卿安排好时行居,又强行甩开宫墨漪,过去跟召影说今晚值夜的事。
乐阮歌修为最弱,值夜什么的都轮不到她,在外头拿水洗脸漱口后就先进了时行居。
所谓时行居,其实就是一个中空的圆柱体,需要的时候打开来,会自动膨胀成一人高,可容纳两三个同睡的小房间;不用的时候又可以缩成巴掌大的盒子,方便携带,是外出野营的必备灵器。
乐阮歌一进去,宫墨漪也跟着钻进来。
“卿哥让我来跟你睡。”说这话时,她眼睛是亮着的,仿佛期待已久。
乐阮歌瞟了眼,抱了被子往里头躺下去。
宫墨漪脱了外衣,也想要往被子里面钻,“小歌儿,我没被子……”
“这种天气,不盖被子也不会冷到人。”乐阮歌还记着昨天被她碾压的事,完全不想跟她同被窝。
宫墨漪失望地“哦”了声,也不勉强,只是躺下后,又往乐阮歌那边靠过去,紧紧挨着。
时近二更,四野具静,外头只有篝火偶尔发出声响。
“小歌儿……”宫墨漪唤了声。
乐阮歌闭着眼睛运转灵力没有吱声。
宫墨漪侧过身,认真端详她的眉目,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
乐阮歌没能憋住,睁眼看了回去。
“咦,你还没睡啊。”宫墨漪笑着再往她那边挪进了点,两人似乎隔着被子贴在一起,“还以为你已经睡着了呢。”
“你睡着的时候灵力也会自主运转,还没有丝毫凝滞之感,想来不仅是你修炼的功法了得,又理解得彻底,你这身体资质也极为出挑,超过世间千万……”
“你跟我爹什么关系?”乐阮歌打断她的夸奖。
宫墨漪眸低有什么东西不着痕迹地闪过。
她微微笑着,神色温柔,不似白日里的故作娇柔,只将声音放得很轻,“你爹以后会跟你说的。”
“是吗?我爹好像不太喜欢跟你靠近。”乐阮歌道。
宫墨漪柔柔笑了起来,神态又有些娇媚了,“他没有不喜欢我靠近,只是最近他恢复了修为,怕把持不住,又不想跟我双修,就只能这样疏离了。”
乐阮歌:“……”
她认真细看了眼旁侧的女子。
女子笑容浅柔,眉目如画,隐隐约约间还带着丝娇媚,不用怎么梳妆打扮,已是撩人姿态。
单是被隐颜咒掩盖的容颜就已如此出挑,那她真容又该如何魅人?
乐阮歌抿了抿嘴,想要问……但身为女儿去过问父亲这事,未免太过僭越了。
她裹紧被子,换了个话题,“你跟我娘什么关系?”
她没有在记忆找到有关这具身体母亲的任何消息,乐府所有人对此避而不谈,就连她爹也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起过,仿佛那是个不可言说的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