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国建立友好往来确实不是什么小事,再加上这一次坊间有关于定北侯的功绩被传得沸沸扬扬,皇帝送来的赏赐确实不少,甚至好几件都足以称上一句价值连城。
江语莲看着这些宝贝,脑子里头已经自动估算出了价值,等刘伯这边刚刚清点完毕,她便手一挥,让人送去拍卖行。
“这些可都是皇上的赏赐,小姐就这么卖了,怕是不大好吧。”刘伯从旁劝了一句。
江语莲和他解释:“咱们定北侯府也不是第一回卖宫中的赏赐了,否则也不会与拍卖行关系如此相近。我爹在的时候皇上尚且不会管,又怎会在意我做了什么?”
“何况只有我变卖的家产多了,才能体现出我的难处不是?”
一番话说下来,江语莲面上带笑,显然是已经权衡过利弊。
刘伯知晓她一向是个有主见的,于是也没多问她究竟作何谋算,只帮着她一起将那些赏赐分成能卖与不能卖的两类。
皇帝下达赏赐的事情自然是传扬到人尽皆知,坊间赞叹皇帝善待忠臣遗孤,自也将这件事情送到了江家人的耳朵里头。
魏莞凝有段时间不去关心江语莲的消息了,起初是在气头上,后来就渐渐忘了有这么一号人。
然而皇帝与太子的重视则是让她重新对江语莲扬起兴致,这不第二天,她就找到了侯府去。
“眼看着这么多天过去,你就算是有再大的气也该消了。收拾收拾,随我回江家去。”待见到江语莲,魏莞凝特意摆了一副长辈做派,严肃地说了这么一句。
江语莲听着只觉得好笑。
她知晓魏莞凝过来,一是怕皇室怪罪江家对她照顾不周,二是想借着她与太子“重归于好”的势头接近太子,所以此时也分毫不惧。
“先前生气的明明就是伯娘,现在怎么反倒是变成我了?”
魏莞凝没想到她竟然敢顶撞自己,原先就肃着的面容更加阴沉。
“我是长辈,与你置气自然是你的错处。行了,之前的事情无关再提,你先随我回去江家。”
“我在侯府挺好的,”江语莲也依着她不再提之前的事,但对她的要求也并不遵从,“之前在江家要防着太多事儿,我累得慌,伯娘与兄弟姐妹们也不自在。直到回来之后我才发觉,我自己又不是没家,何必过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
“你可少说寄人篱下这种话,从你回到江家开始到今日,我们当真亏待过你?”
“亏不亏待都让伯娘说了,我的话又顶什么用?说句不好听的,江家待我如何,伯娘明明再清楚不过,何必问呢?”
从上次撕破脸面之后,江语莲再次说话不留情面,让魏莞凝十分气恼。
她咬牙切齿地看向江语莲,想想江利那句“时候未到”,终于还是压下了自己的脾气。
“之前商铺的事情你本身也没吃亏,若真在意,伯娘跟你道歉就是。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必闹得如此不愉快?”
江语莲心知她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再咄咄逼人,只怕会狗急跳墙。
于是也没回嘴,只笑笑不语,让魏莞凝这次无功而返。
“婢子方才送大夫人出去的时候,她那一路上都没理人,脸上更是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可一到门口,她便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嘱托婢子好生照顾小姐。那变脸的速度,当真是比翻书还快。”
婉吟将人送走,回来便这么说了一句。
江语莲见怪不怪未说什么,反倒是婉吟又打探了一句,“小姐今年还回江家过年吗?”
此言一出,江语莲有些惊讶。
一转眼竟又是新年将至,算一算时间,苏瑾也正是这个时候回到大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