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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回到学校

    我坐在廊檐底下,心里头难过极了,这时屋里面传来了一阵小婉的哭声,那声音很委屈,也很痛苦,就跟一个受了伤躺在病床上的人一样,而女人痛苦时一般都是用哭声来表达的。小婉哭是因为受到了伤害,也有可能是由于失去了李奇峰的保护而难过。

    我有些忐忑,连忙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小婉无助的躺在床上,眼角的泪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滑落,看的人有些心疼,我那一瞬间觉得小婉实在是太可怜了,原本好好的,却被我害的几乎要魂飞魄散,我留下了悔恨的泪水,难过的泣不成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哽咽着对小婉说,脸上尽是悔恨的表情。

    小婉的气息稍微均匀了些,口中吐出的字也比刚刚有力了许多,她泪眼婆娑的问我说:“你为什么要把我放在那里面?”

    我委屈的不停的擦眼泪,难过的几乎都快说不出话来,但是我还是将那个盒子的来龙去脉给小婉讲清楚了。

    小婉听完,止住了眼泪,吃力的笑了笑,看得出来那笑容非常勉强,小婉安慰我说:“无心为恶,虽恶不诛,我不怪你,你也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也不要太自责了。”

    听小婉这么一说,我心里更加难过了,哭的比之前还委屈,连哭声里都夹杂着喘气声,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我恶狠狠的瞪着桌上的那个盒子,气得我差点将嘴里的牙齿都咬碎了。

    我一把拿起那写满符咒的木盒,走出门外,将它重重的摔在院子里,木盒摔在铺满青砖的地上,瞬间就碎裂开来,我上去就是一脚,将中间的木板踩成两段,但是还觉得不解恨,我就直接从后院里抡起一块板砖,就朝着地上的碎片砸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当时砸了多少下,只知道当时心里的那个恨啊,我吃了这木盒的心都有,直到我用板砖将木盒砸的化为一堆齑粉。

    就这,我仍觉得不解气,想着想着,也不知道哪里动了歪念头,直接解开裤带,掏出家伙就给那堆木屑上撒了泡尿,只见那木屑上顿时升腾起一阵青烟,就像是开水浇在了热煤块上,呲啦呲啦的冒着烟雾,我当时还以为是那泡尿的热气,但是后来一想,又不是冬天,哪来的尿气。

    就在我收起家伙准备勒好裤带之时,我转身看见小婉正站在我身后,她一只手扶着门框,身体倾斜着靠在门边上,额头的汗珠还在,头发湿漉漉的,脸色仍旧不太好。

    我连忙将裤子穿好,一脸尴尬的看着小婉,抽动着嘴角,露出一丝尬笑,只见小婉神情凝重,一脸严肃的对我说:“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人使用祝由术,我原以为自李奇峰之后,祝由术就失传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高手在。”

    “你是说那个古怪的鲶鱼胡子?”我问。

    小婉点了点头说:“李奇峰将我封在画里,就是转移术里的画魂法,这只是其中的第一步,如果要进行下一步,就要使用画魂棺,这画魂棺极其恶毒,它与直接将画卷扔进火堆不同,被烈火焚烧,大不了彻底灰飞烟灭一了百了,这画魂棺会将画中的灵魂献祭成贡品,供即将死去的人续命用,而被续命的灵魂则会永远被禁锢在续命之人的意识里,永世不得翻身。”

    “去他妈的!这么恶毒!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还有没有人性!”我愤怒的难以自抑。

    小婉继续说:“世上之事,就像街市上的商品,有买就有卖,熙熙攘攘皆为利往,有人会用所学之能去救人帮人,而有的人则会为了利益伤人害人,世人都说厉鬼可怕,但其实,最可怕的是人心。”

    小婉的这段话我永远也忘不了,她说过,人世间最可怕的就是人心,人心会产生贪痴嗔恶,会产生欲望和嫉妒,还有那些肮脏的黑暗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有些事情听起来会让人觉得无比惊悚,寒毛直立。

    后来小婉告诉我,日后一定要小心,因为那个鲶鱼胡子见过我,也知道小婉的存在,更何况我毁了他的法器,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像小婉这样的有一定修为的鬼魂,往往能够给濒死之人续上好几年的寿命,加上制作那个法器非常的耗费功夫,那个鲶鱼胡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找上门来的。

    小婉叫我将那对木屑扫起来,倒进茅坑里,这样会让那个施术的鲶鱼胡子生一场大病,虽然要不了他的命,但是不休养个小半年是恢复不了的。

    小婉对李奇峰留下的祝由法术有很深的理解,也知道一些简单法术的运用与破解,她能这么说,我就绝对相信,因为一想到那个鲶鱼胡子口吐鲜血在地上打滚的样子,我的心里就觉得无比满足。

    后来的几天里,小婉的魂魄恢复的很快,脸色也渐渐的好了起来,就像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但是这是她自己说的,如果要我形容,我会觉得她更像是一个坐完月子的产妇一样,走出房门呼吸着户外的清新空气。

    时间是世上流逝的最快的东西,而且是永远也不能补充的,它不像钱,花完了可以再赚,也不像水,用完了还会再循环,就跟孔夫子说的那句话一样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但是小婉很不喜欢孔夫子,也不喜欢我在面前提起他。

    终于收假了,我将魁手爷爷留下的那两大箱东西锁在了平房里,箱子的里面我刻意的放了几颗樟脑丸,用于防虫,还在箱子的四周撒上了石灰粉和老鼠药,因为我怕等我下次回来,箱里的书会被家里的老鼠吃掉。

    等一切都安置妥当,我就带着小婉的画轴,离开了老家,回到了学校。

    一个暑假都没有和同学们见面,回到宿舍里,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一股久违的神色,甚是欢喜。

    我们宿舍一共六个人,除了我,还有三个本地同学,分别是来自我们临近县城里的奶娃,还有相邻城市的罗蛮蛮和西瓜斌,后面那两个分别是来自福建的小辉和来自广西的小川。

    这个奶娃的名字是我起的,那是因为他每天都要吃奶泡饼干,并且他人也长的很秀气,就跟一个女孩子一样,因此我就叫他奶娃,而且后来所有的同学都这么叫他,直到他毕业参加工作,同学们一提起他都会说,那个奶娃最近怎么样了,有女朋友吗?结婚了吗?

    罗蛮蛮这个名字也是我起的,因为他的性格比较蛮横,就跟电视剧关中匪事里的保安团长罗玉章一样,并且他也姓罗,因此我们都背地里称呼他为罗蛮蛮,但是这个外号从来都不会当着他的面说,要不然他准跟你急。

    至于西瓜斌还有小辉和小川,基本上都是自己的本名,也没有起外号,只是西瓜斌这个称呼是因为他的名字的谐音,他姓施,如果快速的念他的名字,就会从嘴里念出西瓜斌三个字来。

    关于西瓜斌还有一个小马过河和黄金战甲的传说,黄金战甲的典故以后再说,先说说小马过河的故事,相传,有一次西瓜斌在宿舍洗脚,由于他痴迷于打掌上游戏,于是他就图省事,直接光着脚站在盆子里,一边全神贯注的打游戏,一边两只脚上下的搓磨。

    可能是他打游戏沉迷的太深,导致自己忘了还在盆子里站着,结果一不留神,向前迈了一步,直接摔了个人仰马翻,盆里的洗脚水也流了一地,因此每次宿舍里的人都会用小马过河的典故来挖苦他。

    回到学校里,我将小婉的画挂在上铺的床头,至于为什么不能挂在床边,我之前都说过了,虽然宿舍里挂着一幅女人的画像,但是舍友们也没有觉得奇怪,因为他们知道我平日里就喜欢画画,给墙上挂一副画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由于我是我们第二班的班长,因此大家都亲切的称呼我为老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