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儿,如今宸王死了也有些时日了吧?你一个女儿家,孤零零的在王府为父看了实在是不忍啊。如今,当今圣上怜悯你,希望你能够入宫,这难道不是天大的恩赐吗,于你于我,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啊,你还在犹豫些什么呢?”薛相国情深意切的说道,甚至还装模作样的掩面悲伤起来。
薛小悠显然并不吃这一套,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眸底满是不屑,冷冷的说道,“我想父亲让我入宫为妃,只是把我当做您升官发财,巩固官位的工具吧?你我之间,难道真的有什么父女之情吗?您这般大庭广众冠冕当黄的说出来不觉得可笑吗?”
薛相国见薛小悠并未有一点入宫为妃的意愿,便知道自己这一招亲情牌是不起作用了,于是便收起适才那一副假模假样的慈父形象,换做一脸冷漠的说道,“既是如此,那就别怪为父心狠了!”
话音刚落,薛相国便长袖一挥,只见一眨眼的功夫,整个正殿便被一群人包围了起来,死死的将薛小悠和萧蕴围在其中。
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薛小悠心中明白,倘若此番真的想要硬闯,恐怕是难逃这丞相府,如今看来只能智取了。
“倘若你今日识相的话,便乖乖的听为父的安排,入宫去侍候圣上,可若是你执意不肯的话,那也由不得你了!”薛相国满眼狠厉,似乎此刻在他眼中,薛小悠只是自己手上一枚攻城略池的棋子罢了。
薛小悠轻笑出声,一双清澈的眸子寒意末到眼底,更显其清丽脱俗,美极清极冷极,“父亲当真要如此绝情吗?那不妨先看看这个再下定论也不迟啊。”
话说着,便从衣袖中掏出晌午时萧蕴派出去的暗影所打探到了证据,亮在了薛相国的眼前,凛凛的说道,“当年我母亲并非是自愿来到相府的,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的,这些便是证据!倘若……这一切被外界所知晓,不知你这宰相的位子还能坐得了多久呢?众所周知,在漠北,偷拐女子为妾可是重罪,更何况你身为朝廷命官,位极人臣,知法犯法,不知你又有几个脑袋可够赔罪的呢?”
薛相国被她的一番话彻底吓傻了,他并未想到这么多年前的事情居然还有证据可循,更没想到薛小悠会以此来当做把柄威胁他,如今这般,倒让他有些慌了神。
骤然,薛相国狡诈的眸子微微眯起,满脸狠毒,此时他便是想要一不做二不休,在此除了薛小悠,让这个秘密成为永远的秘密。
可奈何薛小悠早已看出了他的动机,毫不畏惧的正视着他,“若是今日我回不到王府,明日这些证据便会呈给圣上,到时整个京城的百姓都会知道你所犯下的罪行。”
薛相国顿时涨红了脸,青筋暴起,拂袖将案几上的瓷器尽数扫落。
“让开,放宸王妃离开。”薛相国不甘心的说道。
薛小悠不慌不忙的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高挺着头颅走了出去,踏出门槛之时,还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一眼,随即离开了。
宸王府中,薛小悠抱着悠然养生馆的账簿傻笑着,瞧着上面日入斗金的盈利,薛小悠越来越佩服自己的营销能力了,很是满意的开怀大笑起来。
萧蕴在一旁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方才在丞相府中那般果断决绝又满眼冷漠的女人仿佛与此刻的她格格不入,当真是奇女子也!
夜晚,薛小悠因晚膳吃多了而睡不着觉,特地漫步于庭院之中消食,荷花池一旁站着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悄声上前,发现此人居然是萧蕴。
淡雅如雾的星光里,他身型挺拔,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月光如水,他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着傲视天地的强势。
薛小悠一时间看的有些出神,却倏地听到他浑厚有力的嗓音响起,“还不快过来,鬼鬼祟祟的躲在后面干嘛?”
薛小悠瘪了瘪嘴巴,明亮的眸子闪了闪,走了过来。
“吃的太饱了,睡不着,你为何在此处?”薛小悠歪着脑袋问道。
“在想一些事情。”萧蕴不温不火的答道。
“对了,你母亲当年的死因是否与那相国府的周氏如出一辙?还有你之前的那些伤疤……”萧蕴略带提点的看着薛小悠。
“以我之见,适前我脸上的那些丑陋的疤痕以及母亲的死都与相府里的高氏与薛雨柔那母女俩脱不了干系。”薛小悠提起高氏时,很是气愤,原主的记忆中大部分都是高氏那可恶狠毒的嘴脸,估计在幼年时,定是遭受了好些虐待。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如此这般也好还你母亲一个公道。”萧蕴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深邃且幽深。
“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要查岂是这么容易的。”薛小悠轻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道。
“若是让她们对着魂灵来忏悔呢?那岂不是要如实招来了?”萧蕴带着笑意,打趣地说道。
“哦~~~”薛小悠扬起小脸来,眉眼弯弯的看着她,立刻心领神会了。
月光如瀑布般倾斜,洒在两人身上,佳期如梦,花好月圆,好一幅美景图!
翌日早上,薛雨柔便收到了一封密信,说是晚上子时,在相府后门处等候,他们手里有能够让薛小悠身败名裂的证据。
薛雨柔立即将这一消息告知了高氏,母女二人因薛小悠在府内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就连小妾也敢爬到她们的头上撒野了,因此早已是对薛小悠恨之入骨,如今有这样绝佳的好机会,她们又岂会放过。
当夜子时,母女二人早早的便等候在了后门处,满心期待着神秘人能够助她们扳倒薛小悠。
可没想到,前来的黑衣人乃是萧蕴派来的暗影,这一切只不过都是诱敌深入的计谋罢了,为的就是能够绑架她们二人。
蒙面的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迷药将母女二人放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