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明,该和路名并肩站在一起的是她才对。
她心乱如麻,回到家,路名正在卧室看财经新闻,见她脸色灰败的迎上来,连忙关心的问:“你怎么了?田英找你什么事?她难道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李子柒摇了摇头,忽然抓住路名的双臂,定定的看着他,“路名,从英国回来之后,你有没有骗过我?”
路名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但他掩饰的很好,李子柒并没有看出来。
他问她:“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只是想知道,你告诉我。”
路名坚决的摇头,“没有,我没有骗你。”
李子柒感觉全身上下的力气像是一瞬间全都被人抽走了,她像一个纸片人,摇摇欲坠。
幸好路名扶住了她的腰。
她在昏迷之前,就听见路名不断的焦急的在喊她:“柒柒,柒柒。”
路名开车带李子柒赶到医院,医生在给李子柒做检查的时候,田英刚好打电话过来。
他便接了,想顺便问问李子柒今天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田英并不知道电话这边是路名,就说:“柒柒,你的钥匙落在我们家了,你看是你派人过来取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是我。”
路名的声音一出,电话里瞬间一片寂静,过了片刻。
“路,路先生?”
“是,柒柒住院了。”
“啊?怎么会,晚上她在我家吃饭还好好的。”
路名追问道:“我正要问你,她晚上有没有反常的地方,医生说她受了刺激。”
田英顿了一顿,如实相告,“如果真说有刺激的话,可能是因为老吴告诉了她一些关于何乐的事。”
路名脑袋里嗡的一下,他一股火从脚底真窜脑门,可还是压抑住了,冷冷的说了声“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然后怒不可遏的给老吴打电话。
老吴其实就在田英的身边,刚刚那个电话的内容他全都听见了,现在手机一响就知道是路名兴师问罪来了。
怕万一吵起来吓着田英和彤彤,便拿着手机指了指门口,示意他出去接。
果然,电话一接通,路名咆哮的声音就振聋发聩的传了过来,“老吴你什么意思,你现在还插手我的家事了?我跟你说过这件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你为什么告诉柒柒!”
“你冷静一点。”老吴斜斜的靠着外院的墙,淡定的点燃了一根烟。
“你叫我怎么冷静,就因为你乱说话,柒柒进了医院!”路名咬牙切齿,“如果柒柒或者孩子有什么事,我一定。”
“你一定怎么样?”老吴讥诮的问,“我答应你我不再追查下去已经是我给你很大的面子,你是我的好兄弟,可李子柒也是田英的好朋友,我不能帮着你去哄骗她,我只是告诉她,让她有点防备,别被何乐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坑了去,我有错吗?”
“呵,你现在是把自己当李子柒的娘家人了是吗?你要保障李子柒的利益就可以不信守对我的承诺了?老吴,我没想到你竟然也是这种重色轻友的人!”
“我不是重色轻友,我只是有我自己做事的一套方法。”老吴吐出一个烟圈,语调平平的说,“我当时就跟你说了,如果不想让我插手,就原原本本把何乐的秘密告诉我,你不肯,你不信我,我当然也不能信你,信任是互相的。”
路名被他怼的哑口无言,只好说:“行,等我有空了,我会告诉你何乐的秘密,但是从今往后我不希望你再插手我的家事,这个要求你务必答应我。”
“ok,没问题。”
路名挂了电话,长长吐了一口气,明明是快六月的天气,可总感觉有丝丝寒意如影随形。
医生做完检查,叫他进去,然后说:“路太太没事,胎儿也没事,或许是最近太劳累又受了刺激,建议留院观察几天。”
路名点了点头,简悦便立马去办了住院手续。
李子柒又再次住进了医院保胎,路名只要一想起上次也是同样的情况,她进了医院孩子没有保住,心里就一阵阵揪心紧张害怕。
所以刻意安排了不同楼层不同格局的房间,希望这次一定是个不一样的结局。
李子柒睡了很久很久,她的身体其实早就已经苏醒,可她的意识却不愿意苏醒。
她不想去面对现实,不想去思考,不想遭受再一次的打击。
所以她强迫自己不要醒来,于是梦魇一个接一个。
她梦到了爸爸妈妈,那还是子灿刚刚出生的时候,她不太适应家里多了个会随时随地哇哇大哭的婴儿,而且家里所有人都围着这个婴儿转。她成天为了吸引爸妈的注意力,在家作天作地,后来爸妈没办法,只好在卧室又多摆了一张床,弟弟睡在爸妈右边,她睡在爸妈左边。
后来有一天晚上,她突然听到妈妈暗暗在啜泣,惊醒过来,就发现床上的爸爸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