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柒被简悦好一顿骂,骂得没了脾气,弱弱的说:“好啦好啦,我乖乖躺着还不行吗。”
简悦背过身,暗暗松了口气。
媒体虽然没有对王韵的死大肆报道,但是路名每天进出几趟警局,外面的舆论早已沸沸扬扬,都在猜测这次他又是犯了什么案子。
以李子柒的脾气,如果让她知道这一切,难免会跟着操心,而她这一胎怀得十分不稳,医生已经说过,经不得一点点刺激。
李子柒无聊的看了会电视,又问:“这几天怎么郑圆圆没过来?”
“她高烧感冒,不敢过来,怕传染你。”
“要不要紧啊?”
“我问过她,她说没什么事,再过两天好彻底了就可以过来了。”
而此刻的郑圆圆,正在总统府坐立不安。
她想出去找一家去纹身的美容院,把胎记去除,可又害怕美容院的人口风不紧,会留下把柄。
可是让她去求李川,她又觉得开不了口。
从前他做了那样大的一个局,赌上了自己所有的名声,想让她承认自己就是白芷,她偏偏就是不认,而且趾高气昂的说再也不需要他的协助。
转眼之间,便被他狼狈的从酒店救出来。
好不容易缓了两天,心情才平复过来。白日不再无止休的冷汗发抖,晚上也不再一闭眼就是王韵躺在冰冷的水泥地睁大双眼惨死的模样。
李川这两天都不在,似乎是出国访问去了。
她思来想去,便打算自己解决掉这个胎记。
她想回自己家,总统府的管家却不让她走。
“总统先生吩咐过,必须确保您的安全,没有他的允许,您哪儿都不许去。”
管家脸上带着标准的职业微笑,语气却是没得商量的坚决。
郑圆圆只好转身回房,忽然又问管家:“您能帮我准备一些东西吗?”
“您需要什么?”
“消毒水,纱布,绷带。”
管家讶异的问:“您要这些做什么?”
“我的脚早上踢到浴缸,破了些皮。”
“那我找医生过来给您看一看。”
“不用不用。”郑圆圆连忙摇手,“我在这里的事,总统先生应该也跟你说过,不宜对外张扬,所以我自己处理这个伤口就行。”
管家应了声“是”,待她走远,便马上给李川打了电话。
李川沉默片刻,方道:“她要什么就给她吧。”
“好的。”
李川挂了电话,心却乱了起来。
她受了伤?她什么时候受的伤?如果真的只是踢到一下浴缸,应该不需要用到那些东西,有个创可贴便足够。
那么,是她跟王韵在天台推搡的时候受伤了吗?
不行,他要尽快回国,就算她固执,不要他的帮助,他也要离她越近越好,只要她一呼救,就可以飞快的跑到她的身边。
郑圆圆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却无法狠下心去下手。
那个胎记的位置,长得十分玄妙,就在胸口上方一点点,如果她现在扎下去,这里就会变成一块丑陋的疤。
虽然她为了复仇,特意在整容的时候选了最平凡无奇的这张脸,可不代表她能容忍丑陋。
而且这块胎记,已经是她和白芷唯一相连的地方。
如果被抹去,她便真的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原本她对于白芷这个身份已经毫无留恋,可是当她用郑圆圆这个身份误杀了王韵之后,她忽然不想做郑圆圆了,她想回到白芷的身上,做一个任人拿捏蠢到极点的白痴。
做白痴总比做个杀人犯要好。
她在房间里痛哭出声。
像是又经历了一遍哥哥的死讯。
哭着哭着便睡了过去。
很久很久之后,她听见有人在敲门,她想应门,可是大脑意识还没有苏醒。
她刚睁开眼,门已经被人撞开,那人飞奔着到她眼前,看到她手腕边横着的刀,眼睛便红了起来。
“你想要干什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他踢走那把刀,面目狰狞的咆哮着,“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我要怎么办,我是为了谁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