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曾经一度想要逃避,而他已经做出了逃避,那,就是掩盖真相,让她像一个傻子一样,无视父母死亡的真相,浑浑噩噩过一辈子。
李子柒看着眼前一脸倦容和悔意的安宁,扔了支笔给她:“把你记忆里的那个人画下来。”
“柒柒,你何必呢?你以后要怎么跟路名相处,我之前不告诉你真相,一方面是因为我怕死。另一方面,我也不想让你承受现在这份痛苦。”
“够了,你不必惺惺作态,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你什么时候真心为我好过,所以不必说这些废话。”
“按我说的去做,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我也可以让你生就生死就死。”
安宁叹了口气,拿了起纸笔,脑子里想着那帮人给她看的照片,下笔慢慢勾勒。
李子柒知道想要彻底翻案,就必须要有更多的证据。靠安宁一个人的口供,自然是不够的。
她还需要这个教唆者去作证,还要争取周副总做她的证人。
有这么多当时亲历者的供词,她家的纵火案一定可以重新开始调查。
只是现在,她一定要沉住气,帮爸妈讨回公道,可怜的子灿这几年是最有朝气的年纪,如果不是那场意外,他应该是个每日在球场上奔跑的少年。
现在这件事,她在获取足够多的证据之前,千万要对路名保密,否则以路名的手段和权势,随时都会让她仅有的线索化为乌有。
安宁把图像画好,神色紧:“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李子柒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她走之后,安宁脸上的笑容,肆意张扬起来,看来李子柒一步一步走进他们设计好的圈套。
眼看着她跟路名之间的嫌隙越来越深。她马上就要走出路名的保护伞,眼看着她很快就会变成从前那个一文不名的李子柒了,真的是痛快死了。
当时李子柒怀孕的视频都没有让路名放弃她,证明路名是真心诚意地爱着她的。如果是她铁了心要离开路名呢?
安宁不禁想,换个角度去看,去处理,果然是另有景象。
她真的很佩服做这个局的人。
李子柒拿着安宁画得那张画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找郑圆圆比较靠谱,助理这个人是路名的死忠粉,有风吹草动,肯定就会告诉路名。
她去了郑圆圆的房间,郑园园正在练字,看见她进来,忙把那些字贴用书盖了起来。
“我的字写得太丑了。”
其实,她是在练双手写字,以前惯用的是右手。
现在想把左手跟右手练的一样熟练,而且练的还是不同的两种字体。
练习撰写,当然是别有用心。
如果被李子柒发现就不好了,李子柒根本没有注意那些,而是有些吞吐的说:“郑圆圆你来做我的助理,你之前作为秘书的权限,在路氏都还有吗?”
郑圆圆点了点头,“我的编制,还是在路氏,所以那些权限应该没有被收回来。”“那你可不可以帮我查一个人。”
“谁?你为什么不找路先生,他查起来,要高效得多。”
李子柒一脸的为难,“要找的是个男人,我不想让他误会。这件事你能替我保密吗?”
郑圆圆点了点头,她把那幅画拿出来,“我没有他的照片,只能凭记忆画了这张画,不知道你能不能在员工资料库里帮我对比一下。”
“没问题,我明天会去公司的。”
“记住。”
郑圆圆知道她要说什么,伸出手比了个ok的手势。
“我知道的,要保密嘛。”
李子柒笑了一下,“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郑圆圆低头,看上去像是认真研究画像的样子,可嘴角却阴森的上扬。
这鱼上钩上的真的是好容易啊。
路名感觉到李子柒这几天很反常,她借口仁心的帐需要整理,在仁心住了好几晚。
他的电话打给夜梦,夜梦说帐目问题上个月就已经整理完了,单位也没什么事情。李子柒最近在忙什么夜梦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没什么。
路名心里越发觉得奇怪,所以便开车去了仁心,已经是晚上十点。
仁心的灯全灭了,他去按了门铃,没有人开门。
他猜想李子柒可能是出去了,就在对街的小店里面等,可没过几分钟就看见她背着背包从楼上下来了,似乎是打算今晚不回来住一样,包里塞得鼓鼓囊囊。
她刚刚一定是从对讲机里看到他在按门铃了,所以她现在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