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名精锐步卒由松江镇出发,一路急行军抵达甘草山脚下,在山脚处队伍分开,由周擎率领五百四十名兵士由甘草山西侧缓慢向上攀登,西侧平缓,以前多是老百姓的耕地,后来埋葬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也就成了一处坟地。
兵士们借助月光攀爬至半山腰时伏下身型,等待响箭之后冲锋。
甘草山南侧,李夏清率领六十名带有飞翼符的兵士借助树林飞速向山顶 进发,根据堪舆图,甘草山南侧有一条直达山顶的山路,但是走山路目标太大,李夏清便率领兵士从山路左侧摸上去,兵士与兵士之间相隔极近,由于不能够携带火把,只能依靠月光照明,一旦走失就很可能意味着要交待在这里。
按照约定,李夏清率领的兵士冲上山顶后发射响箭,西侧周擎率领的兵士听到声音会立刻发起冲锋,南侧山脚下陆安率领的甲兵也会有一半的兵力向上推进,争取速战速决彻底剿灭流寇。
六十名兵士紧跟着李夏清在林中飞速前进,途中休息一次,将近三刻钟的功夫这支小队才抵达山顶附近,从这里已经能够看到山顶的瞭望哨,几名流寇正举着火把巡视,南侧有四个瞭望哨,每个瞭望哨内一人,背着一把长弓一把长刀。
李夏清低声道:“响箭,飞翼符!我起身就立刻释放!”六名兵士立刻离开劲弩搭上响箭,其余兵士也准备好劲弩只等待李夏清起身!
三息之后李夏清猛然起身,与此同时响箭裹挟着巨大的哨声冲破云霄,李夏清身形一跃,浩气剑出鞘,寒光尽闪。兵士撕开飞翼符,灵气如同飞翼般附在兵士背上,如虎添翼!小队立刻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横穿山顶。
瞭望哨内的流寇和巡逻的流寇还没能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前排兵士射穿头颅,一箭既出,兵士立刻收起劲弩,抽出横刀,枪兵则拿出长枪,借助速度准备投掷出去。
山顶顿时乱作一团,各个茅草屋里都冲出几个被惊醒流寇,手持长刀,然而被李夏清率领的兵士用长枪直接贯穿这些刚出门的流寇,死死的钉在墙上,或者被长枪的贯穿力直接带回到屋里,鲜血淋漓,满眼难以置信,又或是被飞奔而来的兵士一刀腰斩。
山顶地形以及流寇的茅草屋和暗堡仍是让李夏清有些吃惊,看来周擎的兵士得吃点苦头了,但现在自己能做的只能是顺手清理一些了。
李夏清持剑一剑斩杀一名手持火把的流寇,拿过火把,一路引燃茅草屋,尽管这样可能使自己的兵士受伤,但是,清除这些祸害一方的流寇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六十名兵士在前进的过程中也会被突然冲出的流寇拦住,一名手持铜锤的高大流寇从一侧的茅草屋突然闪出,一锤击打在一名兵士盾牌上,盾牌瞬时被击打的粉碎,铜锤紧接着狠狠捶在兵士胸口,隔着铁甲将兵士五脏六腑震碎,兵士倒飞出几丈的距离倒地吐血而亡。
紧跟其后的两名兵士停下脚步,其他兵士则继续飞速向前冲,两名兵士一名叫林飞,一名叫刘大远,林飞身型更加强壮一些,借着速度,抽刀劈砍在流寇铜锤上,横刀与铜锤相撞,迸射出一些火星,然后迅速消散在两个人怒睁的眼神中,刘大远双手挥刀砍向流寇心脏,没想到流寇左手从背后抽出一把短刀,硬是以反手刀接下了刘大远的正手刀!
电光火石之中,又有两名流寇从茅草屋冲出来,各个手持长刀,一个箭步就朝两个人冲过来,刘大远见状是必死的局面,不甘心道:“没想到要和你这个大老粗死在一块!可惜了,现在想想你那妹子是真的好看!”说罢一脚踹在高大流寇肚子上,高大流寇只是后退几步,但是另外两名流寇已经冲到了眼前。
林飞大怒道:“妈的,老子还不想和你死一块呢!”说完挥刀就冲向一名流寇,刘大远嘴角一扯,双手持刀冲向一名流寇。
只是在眨眼之间,一道剑光从两人眼前一闪而逝,两个人眼前的流寇脑袋直接被削去一半,倒在两个人面前,紧接着一个冰冷的声音传进他们的耳朵里:“只管前冲!”
两个人也不含糊,借助飞翼符绕开高大流寇向前冲去。
刘大远莫名有点兴奋的问林飞:“林大老粗,那个声音是二皇子殿下吗?!”
林飞笑道:“你当时就跟在殿下后面,殿下的声音你听不出来吗?”说罢速度再次加快冲向山北侧,既然殿下说只管前冲,那就只管前冲,如果都不能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同袍,那还有什么冲杀的气力?!
李夏清看了一眼眼前的高大流寇,眼神冰冷,一身黑甲铛铛作响,浩气剑在月光之下寒光凛冽,高大流寇高举铜锤,狠狠砸向面前这个剑士,如果锤死他,那自己岂不是可以在军师面前再要百两黄金?
李夏清右手持剑,横剑在身前,身体微蹲,冰冷的眼神盯着高大流寇,如同锁定猎物,紧接着如同劲弩爆射而出,灵气灌入浩气剑而后斜挑而上,瞬间将高大流寇连同铜锤一分为二,赤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吓傻了一旁正准备冲过来的流寇,但仍是有几名流寇不知死活的挥刀冲过来,李夏清狞笑着。
西侧,再听到响箭声音的一霎那,周擎率众开始冲锋,几百名兵士沉默着拉开战线齐头并进,山顶流寇并没有注意到这一边的情况,大部分流寇都被南侧的喊叫声吸引了过去。
兵士们迅速冲锋,盾兵在前,身后两名持弩兵士交替拉弓射箭,然而直到所有兵士都离开坟地也没人注意到不对劲的地方。
山顶的流寇本就因为突如其来的兵士乱作一团,幸好流寇头目急忙从女人身上翻下来,指挥战斗,但现在已经有些晚了,从西侧上来的几百名精锐步卒从背后如同砍瓜切菜般先是用劲弩远距离射杀四处奔逃的流寇,流寇应弦而倒,然后抽出雪亮的横刀与锋利的长枪开始冲杀。
流寇根本不是经过正规训练的官兵的对手,一名流寇企图趁着前方三名步卒不注意偷袭,没想到被自己后方的步卒一箭射穿脖颈,前面的步卒不理会身后发生了什么,继续向前推进。
几百名兵士分散开几队兵士共同搜索击杀流寇,这些兵士前后相隔一段距离,防止被流寇从最后面摸过来。
周擎亲自带着几队人马直逼流寇头目所在地,这个地方流寇数目最多,也最强悍,人人手持一把牛角弓,拉弓搭箭不断击打在兵士盾牌上。一波箭矢之后,一些流寇举着长刀冲下来,但盾牌之后的兵士不会傻到冲出去,兵士的原则就是能在远距离用弓弩击杀绝不轻易冲出去。
但是也有一些流寇冲到盾牌前面,这个时候兵士才抽出雪亮的横刀与流寇短兵相接,刀与刀相对,火星四溅,兵士的每一招一式都是经过长期训练而且经历过更加残酷的厮杀,一招一式只讲究简洁与杀力最大,没那么多花里胡哨。
周擎也是沙场翻滚出来的老将,刀刀凌厉,直取头颅,有一些流寇力气太小,挥刀砍在兵士甲胄上,兵士都没有什么感觉,而后轻易被兵士斩下头颅。
那些流寇怎么会是经过长期训练和有着良好配合与装备的兵士的对手,不多会儿,流寇死的死伤的伤,头目见形势不对,立刻转身跑向后面,那里有军师说的制胜法宝!
另一边,步卒钱华拉开劲弩,瞄准房顶上正拉弓的流寇,一箭激射而出,将流寇射个透心凉,流寇从房顶摔落而下,可以看到他的胳膊粗壮发达。
钱华再次拉弓搭箭同时问道:“那把弓起码得有十石!瞧瞧那家伙的胳膊粗的,如果当兵绝对是一个好料子啊!”
走在前面的持盾兵士说:“那家伙第一箭就射穿了徐顺的盾!这狗崽子,这水平当什么流寇!”
钱华嗤笑道:“为了钱财吧,结果还不是把命搭上?死在我手里算是好的!爷也算是一等一的神射手!”话音刚落,他就一箭射出,箭矢射穿一名流寇的胸膛,把他的心肺搅个稀烂,流寇跪地而亡。
另一侧持弩兵士贾文不屑道:“滚犊子吧!还神射手,也就打这种不入流的流寇你敢这样说,上次和青隼军比武,你还不是三箭全部射空?真是笑掉大牙喽!”
钱华也不恼,厚着脸皮晃晃脑袋。
三个人继续向前走,部分茅草屋正燃着熊熊大火,流寇的住所杂乱无章,随处建房,一旦起火根本无法补救,但是这对于兵士来说反而有好处,那就是能看清流寇的位置,有的放矢。
走出一段距离后,钱华突然想问问二皇子不知道已经抵达北边了吗,突然一只冷箭从一处暗堡中射出,一箭射穿钱华腹部,钱华痛苦的倒地,还不等前面的徐顺反应过来,另一支箭激飞过来钉入钱华头颅中。
两个人来不及伤感,贾文看清了冷箭的位置,一箭就射了过去,徐顺立刻将盾牌狠狠的插入面朝地堡位置的土地中,但是钱华已经没了生命迹象。
许顺立刻向后方大声喊道:“小心暗堡!”后方的兵士接着向后传达,一队三个人只剩下两个人,但是他们仍是要继续前进,这里没时间挥洒泪水,否则就只能永远留在这里。
与此同时,北边山崖方向,李夏清率领的队伍已经堵住了退路,这里果然有一条可通往山下的栈道!
六十名兵士现在还剩下五十二名,李夏清站在最前面,颇有一夫当关的气势。身后的兵士分散展开,树上,山坡上,石头后面,全都拉满弓,只待逃命的流寇来。
李夏清收剑在鞘,稳稳站定,之前的厮杀简直就是一面倒,普通人遇到修士根本没有一战之力,李夏清借此施展了一下自己悟出的一招,他起名“千里”,是想要自己的一剑剑气长千里,不过他想的的确是很好,但是真正施展的时候却差了太多太多,剑气奔袭不够远不说,剑气也不能连贯,像是尉迟天玄和衡冶那般出剑还是太难。
正当他不断回味自己的这一招时,心湖里再一次响起了那个阴沉的声音:“我可以教你怎么让剑气更强悍啊!想学吗?”
李夏清在心湖里回答:“你先说来听听我再做决定。”
那个声音回答:“那你得先放我出来,放我出来我立刻教你,而且我还能教你更多剑招!只要你放我出来!”
李夏清继续说:“不行啊,我拔不出剑啊!你先让我拔出剑吧!我拔出剑你不就出来了吗?”
阴沉声音停顿了一下说:“你只要念出‘求道不得道,问道则在道’就行了!”
李夏清悄悄记住这句话,打个哈哈道:“前辈等我剿灭流寇我立刻放前辈出来!”说完就不再理会他,任他在自己心湖大喊大叫,但是很快就没了声音。
甘草山一处山巅,尉迟天玄与一个黑衣老者面对面而站。
老者率先开口,虽是老人但是声音却如同青年般:“尉迟啊,如果你当年听我的留在季王朝,现在的你怎么也应该是飞升了啊!现在落魄到这个地步你就不后悔吗?”
尉迟天玄冷淡道:“留在季王朝做什么?给你的主子喂剑然后利用完了就杀掉祭天以求剑道昌盛吗?”
老人叹口气说:“尉迟,你太相信你自己所看到的了,所以你才会迟迟不能摸到飞升的大门,现在还有机会,跟我回季王朝吧!”
尉迟天玄回答:“不需要,我也不在乎!”
老人笑了笑:“是为了护着那个孩子吗?不得不说的确是一个修道胚子,不过是不是距离晋升神纹有那么一道坎啊?”
尉迟天玄皱起眉毛:“你搞的鬼?”
老人点点头说:“第一次见红芍公主的孩子,算是一份见面礼吧,我也很期待,我家太子和这个孩子谁的成就更高一些。”
尉迟天玄刚想拔剑,却在一瞬间内心震动不已,自己与灵气的联系全被切断,现在的自己在这个故人面前无异于普通人!
老人也不见如何动作,只是双手负后继续说:“尉迟,当年我念及你为红芍公主护道的情分,没有强留你在季王朝,任你随意离开花榈洲,现在呢?你有什么可以我谈的?还有,”老人身型一闪而逝,来到尉迟天玄面前,“这一切,姜淮左也看到了,那,又能怎么样?”
<p/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