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大,长什么样,说话语气如何,怎么来的……?”
黄金标问得十分详细,小秘书说完,黄金标又去调了监控。
影像中的这个人太年轻了,穿着朴素,但身上有一股平常人看不到的气场,而且在胡为熔化玻璃的那一个时段,黄金标暂停了播放,脑子里开始不停思考,他最想知道到的是自己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人,这么想着的时候,黄金标掏出电话打给大头:“你们带来公司的是什么人?”
大头朝着瘦皮猴挥了挥手,说道:“老板,人是桃姐那边的……。”
没等大头说完,黄金标直接挂断电话,两眼上翻,看着天花板,自然自语说道:“原来是因为这个!”
胡为很喜欢桃姐的手艺,唉,跟随师父二十多年,吃喝一道只能说是填饱肚子,这老头子做饭只要是熟的就行……。
看着胡为吃了三十多碗米饭……,廖峭吓得花容失色,悄悄问祖然:“你老公不是恶鬼投胎吧。”
祖然了解一些内幕,可也是很惊奇,胡为的肚子还是原来那样,没有变大,笑道:“你老公才是恶鬼投胎呢。”
提及“老公”两个字,祖然又是愁上眉头,未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不过廖峭这喊了一天了,是不是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到最后演变成两个女的看着胡为吃饭,廖峭笑道:“就这么吃有什么意思,桃姐,拿瓶酒来。”
祖然暗道:“从没见过胡为喝酒的。”
桃姐应声过来,小声问:“要白酒、啤酒还是洋酒?”
胡为其实挺喜欢喝酒的,只不过他喝的都是自酿的,闻言抬头说:“桃姐来二斤白酒,牌子没讲究,度数高一点就行。”
他从衣服内侧口袋里拿出一个很小的瓶子,这是一个白瓷质地带红布塞子的那种,廖峭说道:“这是什么,醒酒药吗?”
仅仅说喝酒,胡为是永远不会醉的,他摇了摇瓶子,说道:“桃姐,来三个酒盅,今天吃人家的喝人家的,总得出点血吧,我请两位女士尝一尝伏龙山的酒。”
廖峭和祖然在职场上混,滴酒不沾没人信的,但也不至于海量,只听祖然说:“那我和廖峭每人一盅,意思意思。”
廖峭道:“那多没劲,要喝就喝个昏天黑地,然然,我最近档期空下来,可以好好陪你喝。”
祖然却道:“我这身上还有伤呢。”
胡为已经打开了瓶子,一股浓浓的药味弥漫开来,可又不是中药的味道,“这叫抱玄丹,一枚兑二斤白酒正好,祖然姐可以多饮,反而对身体有好处的。”
不料廖峭来了兴致,看桃姐过来,就抢下酒具,坐下说道:“我来我来。”
药丸放在手心,比红豆还要小一些,从价值上说,这一枚丹药可抵万金,若有修为的人看到,更要疯狂。
宗门林立,可能炼丹的少之又少,物以稀为贵,所以会有丹药难求这种状况发生。
而胡为本性重情轻物,他甚至让桃姐也坐下来尝一尝,“桃姐,你也来,这个可是好东西。”
二十二年,二十二枚“抱玄丹”,胡为把第一枚在这种场合下拿出来了。
他轻轻地把丹药抛入酒壶,随后缓慢摇动,大约五分钟之后,丹药完全融入白酒中,满溢酒香扑鼻而来,祖然还能把持得住,廖峭“嗯”道:“好香啊,快,桃姐,换大杯。”
“别,这个酒盅已经很大了,你们三位今天只能喝一盅。”
“啊?”廖峭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我酒量很好,你问然然。”
“这个和酒量无关,是你们的身体太差了。”
胡为先给桃姐倒上,随后给祖然倒酒的时候,只倒了一半,“然姐,你大病初愈,虽然这酒对你有益,但还是要浅尝即止。”
最后,胡为给自己弄个了海碗,倒了一斤,蹲下酒壶,他端起碗来说道:“谢谢桃姐,谢谢然姐,谢谢峭姐,我先饮一碗聊表敬意。”
他碗刚沾到嘴上,廖峭就冲了上来:“你等等,你这不对啊,我们仨加起来还没一口呢,你一口要喝一碗?”
随着酒香愈浓,廖峭馋虫作祟,生怕少喝了似的,“你也换酒盅,不然……。”她看了一眼祖然,“不然我叫然然回家让你跪搓衣板!”
语不惊人死不休,胡为真的怕这廖峭女子再说出惊人之语,“我就这一碗吧,剩下的你可以和然姐带回去。”
“桃姐快去给我找个瓶子。”廖峭说道。
祖然很少喝这种高度白酒,她皱了皱眉,轻轻抿了一下,可烈酒入喉,却是一阵清凉的感觉,酒味涌入鼻腔,竟有一丝甜而不腻的味道,难怪面前这个男人说这酒难得呢。
“暖洋洋的,又不那么冲,我太喜欢了。”廖峭说道。
“现在你们每个人都闭上眼,背挺直,双手放在小腹处,心里什么都不要想,你们要找到那种感觉,就好像蒲公英在风中,一定要放任自己随着身体中的这阵暖意走。”
大头和瘦皮猴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胡为用海碗对着酒盅在自斟自饮,在他对面是三个雕像一般的女人。
“出去说话,”胡为吃了口菜,起身说:“车停在哪儿?”
抱玄丹是一种介于人和道之间的丹药,说通俗点就是普通人也可以服用,修道者也可以服用的,本身一枚丹药二斤白酒已经是很浓烈,三个女人会迷糊好一阵子,胡为借这个空当去会一会黄金标。
路短车快,胡为在车上略微问了几句关于黄金标的话,下了车径自来到二十八楼,在楼层门口站定,看着身边大口喘气的大头和瘦皮猴:“我自己进去吧,谢谢你们。”
看着他走进去,瘦皮猴杵了一下大头:“唉,二人一言不和打起来,你说咱们老大会不会被打死,要不要报警?”
大头哭笑不得:“何至于此呢,我看这个小……胡大哥不是那种暴戾乖张的家伙,更像是扫地僧那样的人。”
就在二人闲聊之时,胡为已经见到了黄金标,他静静在办公室门口一站,黄金标弓着腰迎上来:“胡大师您来了。”
“看来是那一掌起作用了,”胡为心想道,便说:“黄总,你似乎也有事在身,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我为桃姐的债务来的……。”
黄金标点头道:“晓得晓得,胡大师坐下来说。”
会面之前,黄金标也考虑过埋伏几个兄弟,可眼睛瞟见门上的手印,这事儿就揭过去了,埋伏一个会气功的,那不是找死么,硬的不来只能来软的,况且从大头那边了解到胡为并不嚣张。
桃姐的债虽然是从自己这里走的账,可钱不能全算是自己的,黄金标这边放出去的钱大部分都是别人的,他只是抽成,催债,八百万的本金不大但也不是个小数目,若是胡为张口让自己担下来……,别说还有利息……。
事情总不会发展到最坏,黄金标的心还没落到底,胡为看了看表:“黄总,桃姐的债我是这么想的,世间道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钱的确是这边借的,八百万的本金对吧。”
黄金标点头。
“八百万我是没有的,”胡为刻意地顿了一下,察言观色,看到黄金标脸色一白,“所以想请黄总宽限几天,当然了,最好是黄总能拆借一些,剩下的我再筹措。”
黄金标道:“大师,你不能这么坑我啊,实不相瞒,我想过埋伏大师,可没这个胆子,退一步说,我也想过债务的事,可八百万本金是我的底线,利息方面我可以出面讲和。”
“我听你的手下说你是忙里偷闲和我碰头,这样吧,你看有没有我能出力的地方,只要不违伦理道德,咱们就算是把债抹平了。”
这个许诺的分量值多少钱,黄金标后来才明白,就好比一把快刀,可以用来杀鸡,也能用来屠龙,就看你怎么用这把刀。
其后琐事避而不谈,胡为回饭店,黄金标抽了半盒烟,冷静下来之后,他居然有种难以平复的激动,一个能在黑白两道混了几十年没有被抓也没有被人砍死,这个能耐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他慢慢看到了胡为的价值。
掏出电话,黄金标先打给小秘书:“咪咪,账上还有多少钱是咱们自己的?”
“三百多万。”
接着黄金标一个电话打回家,他和妻子的关系退化很厉害,原因就是黄金标是个场面人,而他的爱人属于把家庭看得比命还重,黄金标有一个儿子,现在正在上高一,虎毒不食子,黄金标对儿子的爱仅限于“喜欢什么买什么,看上什么挑什么”这样的土豪境界。
“秀娥,家里还有多少钱?”黄金标藏着说的这句话,他内心对秀娥很愧疚。
“……,”漫长的冷漠之后,黄金标理解秀娥,于是又说:“秀娥,我对不起你们娘俩,这次我真的是急用钱,你开开尊口,帮帮我。”
女人都是水做的,浪子回头的故事秀娥没少听过,黄金标上一次不是因为孩子主动联系自己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自己老公做的这个行当,风光和沉沦只在一线之间。
“要多少?”
黄金标每个月补贴的家用,给自己的零花,秀娥都存着,富豪的身价平淡如水的生活,这就是秀娥过的日子,她说:“五六百万总是有的。”
“这么多!”黄金标愣了,他给过秀娥这么多钱吗,这个混在道上的大佬瞬间就酸了鼻子,他悟到这个钱是怎么来的了,“秀娥,你真……好。”
在黄金标的计划中,总是要再借一些钱,是的,他要替胡为担下所有的债,利息上他会找资金方商量,多少年的情面,总不至于还要八百万利息。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