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念戴着视力矫正眼镜一段时间之后，眼睛恢复的很快，虽然还不能达到正常人的视力水平，但也相差无几。</p>
早早的到默夫任职的俱乐部报道，俱乐部里会讲英文的不多，会说意大利语的更是没有。</p>
管理层有提议为他配一位中文翻译，不过默夫表示自己有自带翻译，俱乐部便没再强求。</p>
如今蒋念已经不是他的翻译官，而是他的太太了，默夫依旧想跟她一起工作，因为喜欢所以希望多些相处时间。</p>
蒋念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也不愿意做手心朝上的米虫，需要男人养着的花瓶。</p>
办公室里，默夫用英语夹杂着意大利语跟蒋念聊着天，“我还以为英语的普及率在华国很高。”</p>
蒋念略略沉思，“可能运动员没有太多机会读书，虽然退役之后也可以去读大学，但终究不如从小学到大学，一步一个脚印自己考上的学生，文化水平高。</p>
再者现在全世界都在说华文，华国人没有全民学英文，有很大一部分人会偏爱小语种，就像我大学主修的西班牙语，英语只是因为高考要考，才学了个大概。”</p>
默夫认真听着她的分析，真的很有趣，“小念，你真的很优秀。”</p>
蒋念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英文只是为了应付高考，学得一知半解，能勉强跟人交流。</p>
不过提起她的专业西班牙语，便真没得说，她从幼儿园到大学，学了二十年英语，也不如大学主攻四年西语，学得好。</p>
“您在这里还适应吗？”</p>
七月的上城还有些热，整日待在空调房里，不知道他会不会不舒服，老人家似乎总是觉得空调会带来头疼和关节痛。</p>
“还好，只是很想家，不过有你在我身边，冲淡了许多对家乡的思念。”</p>
蒋念明白的，故土难离。</p>
“我倒是对华国的文化很感兴趣，之前在西国足球队执教，一直没时间了解华国的风俗习惯。</p>
若是有什么禁忌，你多说一些给我，以免我不自觉的冒犯了别人，而自己没有意识到。”</p>
蒋念想了想，自己在海外飘了这么多年，对华国的礼仪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太多。</p>
“我刚到俱乐部的时候，跟俱乐部给我配的助理聊了一会儿天。</p>
他说华国吃饭的时候，不能把筷子插在碗中央，是在诅咒对方死。</p>
还有不可以送别人绿色的帽子，意味着骂对方的老婆出轨了。”</p>
蒋念忍不住大笑，虽然还没有见过他那位新助理，但想必一定是个健谈的家伙。</p>
“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风俗习惯了，华国发展得很快，也愈发强大。</p>
它能够包容不同文化之间的差异，在这里融合，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不断成长和进步。</p>
它已经不需要抱着这点旧俗维护自己的自尊心，这些古老的传说只当文化继承就够了。</p>
至少在我面前，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我是一个人没有禁忌的人。</p>
而其他有文化有知识有眼界的人，看你做了这些事，绝不会嘲笑和愤怒，只会觉得您很可爱和有趣。”</p>
蒋念解释了一通，默夫蹙了蹙眉，微笑了一下，“好吧，我了解了。”</p>
他的念念不大像地地道道的华国人，倒像个全球通。</p>
“那么，你呢？我未来的太太，你有什么喜欢的和不喜欢的，我希望您能告诉我，不要叫我猜。</p>
我会去做讨你喜欢的事，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开心的。”</p>
蒋念再次感受到了他的诚意，心也一点点融化。</p>
仔细想了想，至少时至今日，他还没有做过令自己不悦的事。</p>
“现在您做得很好，如果将来有什么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我会积极跟您沟通的。”</p>
蒋念的包容度很高，尤其对他的要求不高，那么他所言所行，冒犯自己的可能性就会更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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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茶的时候，默夫正式跟华国足球队运动员见面。</p>
前几天一直在跟高层保持密切交流，这会儿该让运动员见见他们的新教练了。</p>
蒋念陪着默夫一起穿越长长的走廊，偌大的落地玻璃外面，站了不少抗议的人。</p>
“华国足协下课！”</p>
“感谢国足治好了我多年的性冷淡，现在我满脑袋就一个字，操。”</p>
“请把纳税人的钱投入到希望小学，不要填足球队这个无底洞。”</p>
……</p>
蒋念微微诧异，倒不是因为国人对国足的不满，而是华国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民众都能聚集到俱乐部门口公开嘲讽了。</p>
这在从前是根本无法想象的，顶多在网上敲敲键盘，正因如此，关于游行抗议的西方人，总以此嘲笑华国人没有自由和民主。</p>
将外面抗议的话翻译给默夫听，安保人员已经过来驱逐了。</p>
默夫会心一笑，他很希望他来了，华国足球队的天空就放晴了，虽然也知道有难度。</p>
会议室里，他进来的时候，运动员们已经到齐了，刚才还懒懒散散的互相调侃，瞬间全部安静下来，立刻起身，一一跟他握手打着招呼。</p>
默夫讲着英文，蒋念在一旁翻译。</p>
“我之前看过你们的比赛，我准备先从基本功练起，再想战术问题。</p>
大家现在最欠缺的是缺乏斗志，再输还能输到哪去？</p>
我都不怕输，你们也不要怕输，踢足球就是要拼一点。</p>
我希望看到你们无球跑动，不要在足球场上散步。”</p>
一阵下马威，个别足球运动员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但也是敢怒不敢言。</p>
这个教练好厉害，直接把自己辛苦训练多年的努力给否定了，虽然他们训练的多年，但有肌肉的也没几个。</p>
“明天组织一场足球比赛，我看看你们每个人的问题都在哪里。”</p>
默夫说完，开始让每一位运动员交流，说说自己的位置，和对足球这项运动的理解。</p>
当然，还是自我评价，觉得自己的优势是什么，短板是什么。</p>
因为他想在明天的绿茵场地看一看，这些人的自我认知是不是出现了偏差。</p>
运动员们一一介绍，蒋念认真给默夫做着同声传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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