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国的大部分日子都是蒋念一个人过，跟费西要过钱，他没有给，她就不会再要二次了。
但是房子是自己卖的，就算哥哥嫂子把这个钱暂付又买了回来，她总要还的。
从前费西很穷，她也没什么钱。
现在费西很有钱，但她依旧没什么钱。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大概是因为她跟费西在一起，从来没把他当成潜力股来投资。
为了感情的付出都是她愿意的，也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回报。
近来没什么赛事，她又变成了一条咸鱼，有大赛的时候忙死人。
准备做一些兼职，虽然对于赚回那套房子的钱来说也是杯水车薪，但她在努力，至少要有一个态度。
费西一直都在努力赚钱，虽然他手里的流动资金很少，都在产业里。
蒋念也不可以原地踏步。
在哥国网站上投了简历，有几份工作室招翻译，但要求全职，并且时间太多了。
她在杂志社工作，分身乏术。
这个时候更佩服费西，能身兼数职，优秀的人大概都是这样练成的吧。
很快找到了一份家教和甜品店里的兼职。
白天在奶茶店，晚上去兼职。
因为她的形象很好，亚洲面孔在南美洲不多见，跟甜品很配。
加上西班牙语考到了最高级别的证书，又是华国上城复旦大学毕业。所以简历投出去，立刻激起了千层浪，很快就收到了几分投诚。
稍稍筛选了一下，不带男学生，只教女孩子。
她不想将自己置于险境，尤其面对的是青春期的男孩子，亚洲以外的其他国家青少年更早熟，也更大胆。
在甜品店工作的时候，后面有西点师，她只负责开单，以及将甜品给客人就完成了。
大概是亚洲面孔，所以同事看着很新鲜。
空闲时跟她聊天，“你在这里读书吗？”
“哦，不是，我在这工作。”
空闲下来的时候要去反复洗手，擦干净后重新站到前台。
同事非常惊讶，“你的西语讲得这么好，其实不必做这个。”
之后又介绍了几个工作。
“谢谢，但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只能做兼职。”
因为决定去哪个地方采访的时候，便要立刻动身。
有客人进来，蒋念立刻接单子，客人看见亚洲面孔，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对话。
用蹩脚的英语问她，“小姐会讲英语吗？”
“会，不过先生可以讲西班牙语。”
“哦！好神奇。”客人拿了属于自己的食物，还留下了小费。
这一上午过去，甜品店里的生意比平时翻了一倍。
蒋念还收到了好几张示爱的小纸条。
中午休息期间，要将出锅后，摆放超过半小时的高档甜品扔掉、中档超过一天扔掉、低档超过两天扔掉。
蒋念和员工一起收拾着，小声问了句，“这个，不可以分给贫民窟里的那些穷人吗？”
那些要付出辛苦劳动，一天也赚不来1美金的那些人。
哥国贫民窟里的人几乎占了人口的30%。
“不能哦，这是行业里的规矩。”员工见她不懂，便多解释了两句。
“从前有新烤出来的面包，放了半小时怕影响客人的口感，送去给乞讨的流浪汉吃。
那个流浪汉吃了就死了，我们怀疑是他之前吃坏了东西，但很多人就诬陷说是我们的面包不干净。”
有些人不配得到这些善良，有些善良是需要成本的。
蒋念自然不会自作主张，她也不是圣母，如果真觉得那些人可怜，可以自掏腰包，而不是去道德绑架别人。
可怜的人太多，拯救了这个，也拯救不过来下一个。
下午的客人少一些，一直到黄昏，蒋念准备回去了。
看见西点师正拿了钱交给她，“我买一份给我太太带回去。”
蒋念微微惊讶，他没有拿客人吃剩下的回去就算了，虽然有很多客人点了吃不完，根本一口没动。
也没有拿准备扔掉的食物，毕竟有些还很新鲜，而是自己付钱，买一份带回去。
她接过钱，放在抽屉里，记下西点师的名字和工号。
“这样的食物干净，也有尊严。”
这大概就是南美人的生活方式吧，没那么勤俭节约。
不过转身看见不少员工拿了准备扔掉、但非常新鲜的食物……看来，只有个别甜品师这样做。
蒋念没有去拿，她没那么喜欢甜品，便对这种见怪不怪的行为，装作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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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同事告了别，便乘地铁去郊外的一户独立的别墅里，给一位本地的律师女儿补习中文。
遵循地址，很快就找到了。
别墅不大，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是别墅。
外面带一座小花园，小女孩看见蒋念，立刻穿着洋裙跑过来，跟她打着招呼，“老师，我是蕾蕾。”
拉着蒋念的手，邀请她进了屋子。
女孩的父亲正在由佣人服侍着换上皮鞋，“蒋老师是吧？我这会儿要出去工作，我女儿的学费在这。”
他将信封放在门口的吧台上。
打过招呼便行色匆忙的离开了，蒋念点了点头，听着汽车鸣笛的声音从院子里消失。
转身回头，蕾蕾已经抱了自己的芭比娃娃过来，“我爸爸说只要我在这一年内学会了中文，他就带我去华国上学。”
“哦？”蒋念坐过来，陪她坐在地毯上，“那我们要一起努力哦。”
“嗯。”蕾蕾有点天生的婴儿肥，说话总是格外用力的样子，“爸爸说，妈妈和山雀一起飞走了，所以我们要先去华国找找看，如果华国没有，再去日国……”
蒋念突然觉得有点心酸，小小的人儿懂什么，不知道父母离婚了，还是妈妈跟别人跑掉了，爸爸要这样骗他。
“好，有机会我回国带你一起去找山雀，华国的南方还有很多可爱的小鸟。”
蒋念看了课桌上散落一地的画笔，“蕾蕾很喜欢画画吗？”
“嗯。”蕾蕾拿起一起笔，试着去画山雀的样子。
她很有绘画天赋。
待她画好后，蒋念征求她的意见，“我可以在你的画上写上山雀的标注吗？”
“当然。”蕾蕾邀请她跟自己一起完成。
蒋念将“山雀”的华文和西语都写在了角落里，“这，就是山雀的华文字符了。”
“哇！”蕾蕾非常配合的鼓了鼓掌，“老师写的真好看。”
努力跟她学山雀的发音，但总是发不好，不过蒋念并没有反复纠正她，而是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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