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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蒋念一直跟在姜茶不到一只手的距离,很快将她抱住了。

    “有没有事?有没有动了胎气?”

    姜茶站稳后,看向身后的始作俑者,是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男孩子。

    见自己的恶作剧没得逞,有些无趣。

    “我没事。”

    钟岁寒听见姜茶这么说,还是不放心,“去医院看看?”

    “大喜的日子去什么医院呀,我儿子我心里有数。”

    姜茶已经准备上车了,钟岁寒脾气再好,也压低了声音,说了句,“稍等。”

    然后走到那个熊孩子跟前,踹了他屁股一脚,“没有父母管你,我就替你爸妈管管。”

    又狠抽了他两下,熊孩子再皮也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从远处走过来步履蹒跚的老太太,不知道是哪家的客人,还是附近看热闹的,过来抱着小孙子,浑浊的老眼,泪水流个不停。

    大概是怕钟岁寒再打孩子,连忙拱手作揖,“大爷升官发财,别生气,我孙儿不懂事,看这娶新娘子以为能讨到喜糖。”

    说完,实在下不去手还是推了小孙儿一下,“你怎么可以推阿姨,阿姨怀着孕不可以推,推倒了会出人命的。”

    熊孩子一边用手背抹眼泪,一边说,“我只是看电视里结婚都要从后面推一下,这样他们两个就可以亲嘴了。”

    擦干净眼泪,又仰头问老太太,“奶奶,什么是怀孕?”

    “哎你个男孩儿说这个干嘛,怀孕是女人的事,跟你无关!”

    奶奶一把扯过孩子,要往别处领。

    蒋念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看两个人穿得寒酸,脑补出小小的费西,从小没有爸妈,会不会也像他这么皮。

    走过去,将姜茶没吃完的两块枣糕给了他,“你推阿姨是你的错,叔叔打你也是太冲动,没踢坏吧?”

    “没。”小男孩抓过枣糕,大概是怕这个好看的阿姨反悔,立刻跑了。

    陪着他们回到车上,姜茶的孩子虽然没事,心里还是有气,“这个老太婆把孩子教育成这样还有理了,搞成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好了。新娘子生气就不美了。”

    加长林肯上,好几排座位,除了开车的司机和押车的花童。

    后面就是新娘新郎和伴娘伴郎。

    “不过你的肚子真没事吗?如果不舒服千万别撑着。”

    姜茶有点不耐烦,“你们好啰嗦。”

    蒋念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狗咬吕洞宾。

    “那个老太婆说话也难听,什么升官发财啊,谁不知道升官发财的下一句是死老婆。”

    “呸呸呸。”钟岁寒牵着她的手,“我的小茶要长命百岁。”

    “喂!难道你不觉得那个老太婆讲话很难听吗,简直就是脑壳有水。”

    姜茶没有得到肯定,不依不饶。

    “当然,她确实脑壳有病。”

    暂时不尊重一下老人,也好过惹老婆生气。

    得到了的老公的同仇敌忾,姜茶一肚子气也悄无声息的烟消云散了。

    倒是蒋念托着腮,“好酸,牙疼。”

    .

    抵达酒店,蒋念拖着她的长裙上台,始终陪在她身边。

    多年未见钟父,他的目光更加炯炯有神了。

    在海上漂泊这么多年,老船长的气质是掩盖不住的。

    新人答谢父母后,酒席已然开始了。

    蒋念跟着新人坐在一起,钟岁寒一直在给老婆递纸巾、拿水,照顾得无微不至。

    也让钟父钟母对于儿媳妇,去非洲生孩子这件事稍稍放心那么一点点。

    “几年不见,小念长这么大了。”

    钟父看着她,跟姜茶一样的年纪,但好像是一个人过来的。

    “结婚了吗?怎么没见你先生来。”

    “我还没结婚。”蒋念笑了一下,“钟叔叔也是,一点也不显老,精神更健硕了。”

    钟父爽朗的笑笑,“是,到了退休的年纪,国家不给退,没办法,只能为祖国站好最后一班岗。”

    “能者多劳嘛,我还记得小时候最期待您出海回来,带回来的海盐糖。”

    蒋念慢吞吞的吃着饭,跟大家一起聊着天。

    钟父爽朗的笑笑,“可惜了我的那些好糖,小时候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成儿媳妇在培养啊。”

    钟母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示意小茶还在呢,可不能乱说话。

    孕妇本来情绪就不稳定。

    蒋念连忙把话拉回来,“钟哥哥眼界高,哪儿看得上我呀,还是小茶多才多艺,跟钟哥哥比较般配!”

    完美。

    不过钢铁直男、常年在海上飘着、不太擅长为人处世的钟父,接下来又说了一句更令蒋念震惊的话。

    “这几年你爸妈来找过你吗?”

    “嗯?”蒋念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没,不过我估摸着他们在南美洲生活也不习惯,说不定过两年我就回来了。”

    钟妈刚才用胳膊肘杵他,现在干脆敲碗了,“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在外面威风凛凛的老船长,在家却是个耙耳朵,估计他那些下属看见要大跌眼镜。

    钟父只是有些直,又不傻,意识到蒋念的身世之迷,蒋家人还在保守着,便没再继续说下去,端起碗开始吃饭。

    “钟叔叔。”蒋念却突然觉得他的话有点不大对劲,“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钟母连忙出来打圆场,“嗐,这不是男人嘛,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看见自己儿子结了婚,孙子也快有了,就操心蒋家的事。

    他的意思呀,是你什么时候也结婚有了孩子,你爸妈也可以去哥国找你,给你带小孩,反正他们也快退休了。”

    蒋念听着钟母解释,总觉得事情不大对,哪里不对也说不上来,大概是女孩子的第六感。

    “他们给你带孩子,你好继续上班。哦哟,一边带孩子一边上班太辛苦了,我年轻的时候就是……”

    钟母几乎发表了一篇小作文式的忆苦思甜,强把老伴儿的歧义句掰过来,看蒋念没有继续追问,才稍稍放心些。

    酒席过半,姜茶吃饱喝足开始憋坏主意,“小念,今天我结婚耶!”

    “是。”蒋念已经随礼了,给她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写在礼金里了。

    “你和伴娘团跳个海草舞嘛,活跃一下气氛,给我留下一个难忘的婚礼。”

    “这不好吧……”蒋念是个矜持的人,尤其近两年,性子愈发静,不像从前那样欢脱。

    不过身后那些堵门口抢红包的伴娘团倒是来了兴趣,“好呀,好呀!”

    蒋念没办法,只能穿着伴娘服,跟着一群小姑娘旁边,跳海草舞。

    笑得姜茶花枝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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