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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催泪瓦斯弹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414/522397414/522397479/20200916174820/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飞机平稳的降落在埃尔多拉国际机场,波哥大才下过一场雨,空气异常凉爽。

    午夜,费西手上拖着箱子,背后背着包,走在机场通道。

    蒋念斜跨着自己的包,跟他形影不离。

    因为蒋念要办理外国人入境手续,护照和签证遍遍检查下来,稍稍晚了点。

    费西一直陪着她办理,出示了几次介绍信,使蒋念得以顺利通关。

    再出机场的时候,便和其他哥国队员拉开些距离。

    队友们已经纷纷坐上大巴或者公车回去了,费西和蒋念还在路上。

    机场的人不算多,蒋念将自己的包又下意识往前挪了挪,撩了撩头发,看向出租车的方向。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喊了一声,“Bilker!”

    蒋念才反应过来这一声,在西语里是骗子的意思。

    已经有一枚催泪瓦斯弹扔到了脚底下。

    眼泪瞬间涌出来,仿佛身处火灾现场。

    又呛又辣,闷得蒋念透不过气来。

    蒋念很快从包里摸出自己的女士口罩,只有一只,她给了费西。

    其实她有点懊恼自己的后知后觉,早知道哥国人民彪悍、且黑白不分。

    可不知道竟血腥到这种程度。

    公开给失利的运动员投掷催泪瓦斯弹,也是没谁了。

    就应该提前准备在两只口罩,在飞机上给费西戴好。

    或者让姜茶过来拍,眼前的场景像极了大片既视感。

    蒋念一阵干呕,还在安慰自己。

    费西却没有戴那枚口罩,潸然泪下,不知道是被瓦斯弹呛的,还是伤心和委屈更多。

    也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愣在原地,接受这群同胞无能的发泄。

    蒋念推他,他不动。

    牵着他的手,他也不走。

    蒋念气不过,直接抄起那枚瓦斯弹,顾不上烫手,重新扔回到人群。

    重新获得了新鲜的空气,蒋念被熏得眼睛睁不开,还不忘去擦费西的眼泪。

    “费西,我们走,他们……咳咳,他们是一群疯子……咳!他们不配!”

    费西只顾着流泪,他已经给教练跪过了,难道还要他以死谢罪么。

    或者给全哥国人三叩九拜。

    蒋念扔回去的那枚瓦斯弹将夜空照亮,人群短暂的惊讶这个异国女人,竟然有此神力。

    得出结论华国也是战斗民族后,立刻恢复了愤怒,犹如咸鱼跌进油锅里。

    “骗子!去死!丢人!垃圾!”

    “骗子!影帝!故意不举!恶心!”

    “骗子!还我们纳税人的钱!我们纳税人拒绝拿钱养废物!”

    辱骂的话不绝于耳,蒋念搂着他的腰,在人群冲过来前,快速安慰着,“宝贝,一个男人最牛的不是风光时的样子,而是失意了有勇气重新再来,重新站起来。

    你可以做到的,我不能再看见你受伤了。

    走,如果你还站在这激化矛盾,可能我会跟你一起受伤。”

    蒋念的话让费西清醒了过来。

    是啊,他怎样都行,他不能连累他的掌上明珠跟自己一起受侮辱。

    费西终于肯挪动沉重的脚步,跟着她往出租车的方向走。

    他们已经走得很快了,可还是被迎面而来激愤的人群,砸了一头的鸡蛋。

    蒋念抽出纸巾,将费西头上的蛋花擦掉,关好车门,跟司机报了自己的地址。

    出租车在夜空下爬行,费西止住了悲伤,蒋念的心里却更加疑惑。

    哥国的赛事转播没有时差,可费西只是失败了,跟骗子又有什么关系?

    .

    回到蒋念的公寓,费西便将自己关在浴室里。

    蒋念很快得到了这个答案。

    同样明白事情真相的,还有在浴室里无意间看见新闻的费西。

    电视机里,提前回国的教练瓦西,正在记者招待会上,回答哥国的官媒提出的问题。

    “我想我必须澄清事实,并且做出检讨。

    费西跟我的关系一直不好,他是仇视外国人的。

    他非常叛逆,在北城奥运会上,故意不举。

    ……”

    瓦西后面说得什么,蒋念已经听不进去了,她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仇外?

    故意不举?

    蒋念几乎快要被气笑了,试问有哪个寒窗苦读十年的莘莘学子,在高考的考场上,会故意交白卷?

    何况,这个“学子”深爱着他的祖国和人民。

    而且他明知道,这一次的白卷,下次考试还要等四年。

    已无岁月可回首了!

    谁会用自己的前途和荣誉去叛逆?就算对得起别人,都对不起自己无数头悬梁锥刺股的夜晚。

    蒋念很愤怒,费西却难得的平静。

    费西从浴室里出来,“念念,他在说什么?”

    谎言重复了千万遍,连当事人都几乎要相信了。

    “我跟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那一跪,他以为他跟教练之间,已经破冰了。

    怎么会?

    费西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他一直都是本性纯良的人,没有那么多棱角,也不曾尖酸刻薄。

    即便从前有些锋芒毕露,他也已经将身上的倒刺都剪断了。

    蒋念很想劝他,跟国家队的领导申请换一位教练。

    但现在的状况,很可能被换掉的是他。

    她关掉了电视,再任由瓦西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她只怕会比瓦斯弹还辣眼睛。

    费西静坐在床上,低着头,盯着自己脚上穿着的红色运动鞋。

    “宝贝,我先去洗个澡冷静一下。”

    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是不是黑夜就会过去。

    比赛的时候,为了保持肌肉的紧张度,随时待命,是很少有运动员会选择放松式休息的。

    如果初赛和决赛空挡的几天,为了休息去洗脚房按摩,决赛多半是折了。

    很多都是连洗澡也很少,睡觉也睡得很少。

    费西起身,替她放好了热水。

    不知道是不是华国的中医真有神迹,比赛过后,他已经没再有过手麻的经历了。

    洗好澡,换好衣服,仰面躺在蒋念的床上。

    蒋念见状,给他拉了个毯子,盖在小腹上。

    免得他着凉。

    波哥大的夜还是冷的。

    俯身吻上他的鼻尖,“乖,睡吧。”

    她实在没法自欺欺人说出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话,因为不会好。

    国家队还没有给出处罚条例,费西身上骗子的污水也还没洗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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