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还是比较专业的,很快就帮褚玉宸清理了伤口,敷上了药,手法倒是比那个村医熟稔了很多。禄念巧因着他的手法不错,付钱也付的很痛快,还把大夫送到了楼下。
等她再上楼的时候,就听见这两人亲亲热热的称呼,一个叫对方玉宸,一个叫对方尤叔。
是在我不在的这么点时间发生了什么么,禄念巧满头雾水,她向褚玉宸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褚玉宸看着禄念巧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就觉得有意思,他笑了笑,指着尤嘉郁说,“这位是我父亲的旧识,当年与我父母离别后再无机会相见,没想到今日居然看见了我。”
他缓了缓,“因为看见我与我父酷似的容貌,所以贸然前来相认,想询问父母亲的近况,可惜我父母亲都已经去世了。”
“这样,”禄念巧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你们是夫妻,你就随着玉宸叫我一声尤叔吧。”尤嘉郁心想,反正那个老鬼也和他兄弟相称,让他儿子和儿媳妇叫自己一声叔叔也未尝不可。
尤嘉郁不知道褚玉宸和禄念巧之间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反正他这会看着禄念巧还觉得挺顺眼的,也就在心里把她默认成了自己人。
禄念巧倒是觉得没什么,不过就是打声招呼而已,“尤叔好。”她乖巧的说。
尤嘉郁高兴的不行,看看,养个姑娘多贴心,哪像养个小子,一天天的只会气人,再半点用处都没有。
短短一会,他的心就偏的不行了。
禄念巧笑了笑,下去又帮尤嘉郁开了一间上房,开玩笑,难不成他们三个人挤在一间房间里。叔叔和后辈,怎么想怎么奇怪。禄念巧甩了甩头,丢掉那些奇怪的想法,拿了牌号上去了,然后告诉了尤嘉郁他的房间就在他们这层的拐角处,离他们的房间也不远。
这下尤嘉郁更满意禄念巧,一看就是个会办事的。褚玉宸也看到了尤嘉郁眼中对于禄念巧的肯定,想着要是他知道她以前的那些劣迹斑斑的事迹,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想。
尤嘉郁也觉得人已经看到了,自己再待下去未免就有些招人烦了。他跟褚玉宸和禄念巧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奔着给他准备的那间房去了。
看着尤嘉郁出去了,禄念巧才靠着床坐了下来。禄念巧感觉累的不行,这两天事多的可怕,让她怀疑她或者褚玉宸就是个灾星。她靠在床边,想着最近发生的事,还没想出来什么眉目就困的睡着了。
褚玉宸无奈的笑了笑,慢慢的把她平放在床上,然后给她盖上了薄被,轻轻关了门就出去了。他还得按照单茂勋说的,去单家的酒铺看看情况。
另一边,尤嘉郁在房间里坐了好一会,他犹豫了半天,决定还是先不把这事告诉那老小子了,儿子都丢了这么久了,也没见他紧张一下的。想了想他拍了下大腿,好嘞,就这么定了。
褚玉宸出了门就直接奔着单家的酒铺去了,其实单家的酒铺很好找,一张金红绣纹的旗子高高的挂在铺子门口,上面一个大大的单字。
他来时同镇子里的原住民打听了,高大节就在明天正式开始,因此今天众人已经开始准备所需要的酒食了。
他一进铺子,就有伙计迎了上来。“这个爷,您要点什么?如果你们是要酒的话,您可是来对地方了。”
“哦,怎么说?”褚玉宸心知自己是个生面孔,想要被当成熟客对待有些难,时间匆忙,一时他也找不到一个熟客带他进来。
“我们这有大批量的葡萄酒,全都是贡品的,只要您出的起价格,要多少有多少。”那伙计贼兮兮的说。
“要多少有多少?”褚玉宸的笑一下子深了,看样子单茂勋说的果然不错,他这些叔叔伯伯明显是给自己留好了后路,要毁的,也不过就是他单茂勋手里的那批货。
“对对对。您看您需要多少?”那伙计眼看着这客人居然笑了,想着怕不是条大鱼。
“你们有多少我要多少。”褚玉宸摆出一个玩世不恭的表情,还好和单茂勋接触的多了,这做个表情装样子也能像个几分。
伙计的脸冷了下去,“您怕不是在打趣我吧?这是单家的店,我奉劝您不要在这个地方闹事。”说着拍了拍手,很快就有人过来,看似礼貌的请走了褚玉宸。
褚玉宸心里有些不解,想着也没有什么露馅的地方,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被这些人给赶出来了。
有些郁闷,他又按照单茂勋的请求,去了镇子边上的一家鞋店,进门之前他先脚下使了力,故意毁了这双鞋。
“店家,我的鞋坏了,有做好的成品鞋么?”褚玉宸大声的问。
等了半天,并没有人回答他,整个店里静悄悄的,像是根本没人一样。
“店家?”褚玉宸想了想,又出声问道。
“在这呢,在这呢,还没死呢,叫魂呀你!”有一个略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老人从柜台后面走出来,那个地方看起来十分的狭小,也不知道他这副身躯是怎么窝在这后面的。
“我的鞋子刚才坏掉了,想着换双鞋,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做好的成品?”褚玉宸客气的问。
“怎么,看到我这个老头子也不知道用敬语?现在的孩子,都把礼数学到哪里去了。”那老者看着十分的不满,还气的咳嗽了几声。
“公子何必捉弄我。”褚玉宸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如果老人家能够有他那么一双骨节分明没有半分老人斑的手的话。
“……”那老人沉默了片刻,然后就不装了。“哼,讨厌死了你这个人,我装的这么像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刚才伪装出的粗轧老声瞬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青年的声音。
“您的伪装是很到位,但是做事要做全套,你的衣服,鞋子并不搭配,鞋子穿的是青年人才穿的硬底鞋,如果是老人,那么自然会选择更为舒适的牛皮之类。”褚玉宸平静的说,“再者,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您只处理了脸的部分,连脖子都没有处理好,喉结的位置一点疏松的皮肤都没有,更不用说您的手……”
褚玉宸还没有说完,那个青年就着急忙慌的让他打住,“够了够了,你再说下去我不要面子的嘛。”他哭笑不得,“你是除了勋哥以外第二个看透的人。”
褚玉宸觉得这个青年还挺好玩的,“那第一个是谁?”
“我师傅。”青年有些丧气,不太能接受自己那么多的纰漏,而且每次被人找到新的地方指出来。
“你还是很厉害的,最起码你不从后面出来我是看不出来的。”褚玉宸安慰他。
得到了褚玉宸安慰的青年明显高兴了不少。
“就是,我也这么觉得。”他洋洋自得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