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追他过来的,谁说就一定是时岩派来的?他觉得就是周元自己在外头招惹了人,那些人拿捏不了周元才来对付他的。
若是这话被周元听见了恐怕会笑掉大牙。
时三典还真能想,足够自大的。
当然,时三典也不敢再周元面前说这些,拿着银子走了。
时岩晚上将关门时间推迟了一些,主要是等着雇佣的人回来。
结果人倒是回来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那两人是专门做跟踪这类的业务的,并非是大块头,说白了就是两只瘦猴,本来那眼睛鼻子嘴巴都是在一张瓜子脸上,结果现在完全肿起来变成猪脸。
时岩见慕燃来提醒她那两人回来了,便往后院走,见到了后院的两人搀扶着,走路姿势不太稳,脚步虚浮,显然是身上还有别的伤。
时岩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一名左脸带着淤青的男人说道:也没怎么,就是跟踪被发现了。
时岩:
时岩想了想问道:你们的顶头上司说过,你们的能力还是挺厉害的,这也被发现了?
那人苦着脸,说道:我也不想,只是对方的人似乎眼线遍布这一代,我们已经很谨慎了却还是被发现了,您可要相信我的能力!
对他们来说,个人能力是最重要的,所以这次栽了,希望时岩能够不要传出去。
时岩若有所思,说道: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们的能力我自然是相信的,你们也被发现了,只能说明对方的人脉很广,这才能够察觉到你们的跟踪。
两人听时岩这样一说都是松了口气。
时岩却是神色凝重起来,对方用这么拙劣的手段来膈应她,本以为雇佣点人,跟着时三典会找到些线索,没想到对方的人脉也这么广。
想要在短时间内发展这么多的眼线,不太可能。
那么从她的仇家中来看,也只能是墨泉赌坊亦或是运来酒楼了。
只是时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两家为什么要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对付她?是想让她难堪生气,自乱阵脚,然后再自败名声?
说起来,这种方式,还真的有人用。
但是效果显然不是那么如意。
对方既然有那个能力,时岩便敢肯定,现在的这些膈应,只是试探,对方还有后招。
也就是在时岩觉得对方会有后招的这个时候,周元果然有了行动。
墨泉赌坊底下斗兽场,周元恭敬的站在高宁远的身后。
周元现在是清楚了自己的地位,既然高宁远愿意帮他,他不介意捧着高宁远,他也必须捧着高宁远。
毕竟时三典背跟踪的事情一出,他才知道高宁远那颗已经坏透了的心,那极深的城府,让他在这座皇城中竟然发展出了这么多的眼线。
周元自叹不如,既然他自己没那个能力,便必须求着高宁远出手。
不过今天,是高宁远喊周元过来的。
周元恭恭敬敬的问道:此番喊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高宁远命人泡了杯龙井,说道:你就打算这么下去了?只是找人膈应时岩,其他的什么都不做?
周元摇了摇头,认真说道:自然不是,先陪她好好玩玩。不过现在她已经对时三典跟柳玲那两个废物起了疑心,我想也是时候动手了。
高宁远勾唇,笑了笑,阴暗交替之下,周元看不分明高宁远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只见到高宁远的食指在桌上敲打了两下。
周元想了想,说道:关于那本账本的事情,我已经喊了多方人去探知,哪怕是时三典跟柳玲这两个废物,还有他们的孩子,我也都告知了,而我自己也会出手。
高宁远放声笑了笑,看着下方斗兽场中的一个孩子跟一只狗子,说道:你猜猜,他们谁会赢?
周元不懂高宁远想表达什么意思,但却知道一定是有隐藏寒意的。可是想不明白,只好说道:孩子会赢。
高宁远将青花瓷杯盏端起,吹了一下热气,说道:非也、非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周元明白了,鹬蚌相争,鹬蚌指的是他跟时岩,而渔翁,自然是高宁远了。
这么摆明了的讽刺,周元听懂了,可是现在他却只能跟高宁远陪笑脸,但是脸色明显难看了很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高宁远抬了抬眼,双眸之中映出周元那张煞白的脸,说道:怎么站着呢?坐下好了。
这种时候,周元怎么可能还有那个心情坐下来?立刻就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坐了,我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
高宁远淡漠的笑了笑说道:哦对了,别忘记了账本的事情。
高宁远很享受这种压着周元的感觉,不过周元要走了,他也懒得挽留,目送周元离开,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月华酒楼中,梁弈城将前一个月的账算了一遍,见莫鹰回来,头也没抬,问道:可查出了什么东西么?
莫鹰点了点头,说道:昨日跟在时三典身后,见他们去找了周元。
梁弈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关于墨泉赌坊跟周元之间的关系,查清楚了么?
莫鹰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说道:未曾,我时怕墨泉赌坊的眼线众多,所以跟的不是很近,最后跟丢了。
梁弈城眯了眯眸,示意自己知道了,便让莫鹰下去。时岩找的那些人,莫鹰也告诉了梁弈城,那两人被揍了一顿的事情,梁弈城也是知道的。
那两人飞檐走壁这方面的功夫了得,依旧被抓住了,莫鹰能隐藏下来已经是不容易。
想要查墨泉赌坊,也不能急于一时。
莫鹰仔细想了想,并未离开。
梁弈城微微挑眉,问道:还有事么?
莫鹰垂眸,说道:我之后去过墨泉赌坊,墨泉赌坊有个地下斗兽场,见到几名前些日子在街头摆摊的人,怕被发现所以没跟的太近,只是查探了一番便离开了。
梁弈城垂眸,食指在桌上划过,说道:继续查,景乾最近也要对付八皇子,若真是墨泉赌坊,大可以给墨泉赌坊安上一个在暗处发展势力却不上报的谋逆罪名,加上账本的事情,便是罪加一等。
实际上,时岩的那本账本,也是因为郑景乾开始着手调查八皇子,当初时岩的酒楼又遇上了麻烦, 郑景乾便顺水推舟送给梁弈城这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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