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弈城则是感叹了一下自己智商不在线,早知道就不吃药,现在嘴里还很苦。他并不喜欢这种苦味。
屋内很安静。
梁弈城盯着时岩半晌,朝着她虚弱的勾了勾手指,说道:芸儿,过来。
梁弈城也喝了药,时岩就没再打算去买糖,走到梁弈城的床侧,搬了张凳子坐下,说道:你不是要睡觉么,睡吧。
梁弈城躺在床上,问道:我睡了几天了?
时岩搬了张凳子,放在梁弈城的身侧,自行坐下,说道:三天,本来是想在西玄城找个郎中医治,只是莫鹰不放心,找了郎中看过,咬了几贴药,便赶回来了,用了两天的一夜。
梁弈城微微点了点头,迟疑了 一会问道:芸儿你,还会离开么?
时岩知道这事儿早晚得解决,她这些天也已经考虑好了,很果断的摇了摇欧头,说道:你若不想我走,那我便不走了。
梁弈城既然救了她,她理当按照梁弈城所希望的行事。至少这样能偿还一些东西。
再者,理想无法实现了,但是她今后半生,生活无忧。岂不是一桩美事?
屋内又是一阵沉默。
沉默之后,梁弈城的唇角勾出一抹细微的弧度,说道:好。
难得他真心的笑,时岩也松了一口气。
一月的时间,梁弈城的伤痊愈。
而时岩决定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晨起敬茶,中午去店中管账,去厨房帮些忙,晚上回梁府做菜,重复着三点一线的生活,该有的步骤一个步骤不少。
即便元雨幽跟梁友泉依旧不待见她,元雨幽甚至有想将她赶走的意思,该给的白眼,一个都不会少。
毕竟是时岩连累的梁弈城,若非因为她,梁弈城也不会去西玄城,更不受伤。
这是元雨幽的想法。
但时岩曾经身处职场,遭受到白眼挺多的,早已经习惯。她将梁府当成了职场,只有去店中以及睡觉的时候才能得以喘息。
梁弈城希望她留下, 她便不能走。
马上就是正月,过年。唯一这个时代令时岩喜欢的,就只剩下年味了。这里的年味很浓,平日里去读书的孩子也放了假,在大街小巷玩耍。
而近来,边关来侵扰的敌人也退了不少,形式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一些去云国贸易的商人,交流也渐渐恢复,形式变好,难民也有了工作。
梁弈城在过年之前做了一件大事,将家规修缮了一番,许多束缚类的家规都从戒堂中消失。
元雨幽坐在正堂中,心情很沉重。
正堂之中,气氛和凝重,一些下人颤颤巍巍的不敢说话,但不是因为元雨幽,而是因为梁友泉。
梁友泉平日里变脸很快,而高兴的时候跟生气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
例如现在的梁弈城,在许多下人的眼中没有梁弈城可怕,也差不了多少了。跟平日里严肃却好相处的模样完全不同。
家中二老,是知道了梁弈城修改了家规的事情。
他们都很清楚,梁弈城是为了时芸那丫头片子。
当年,元雨幽嫁入梁家,也因为规矩诸多不适,梁友泉很喜欢元雨幽,都没有修改家规。
好在元雨幽也是大家闺秀,很快就适应了家规。
现在呢,在二老眼中,时芸刚来的时候就很适应家规,现在梁弈城怎么突然要改家规?
不用想就知道时芸是仗着自己被梁弈城所喜欢,想要彰显自己在家中的地位了。
二老想到一处去,都忍不了。这个家中,可还有他们二老在,容不得一个乡下女子放肆!
元雨幽到底是女人,心疼儿子,将手放在梁友泉的手上,说道:老爷,弈城他修改家规,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一些重要家规都没改,便随他去吧。
梁友泉猛的一拍桌子,桌上的杯盏也是碰撞了一下,吼道:他有原因?我看他是被那个女人迷得失心疯了!
这一拍桌子,几个下人的心都颤了颤。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老爷这么生气。
确实,家规不得随意改动。
元雨幽也是被吓到了,但很快收敛了神色,继续安抚说道:要不,我去问问时芸?
梁友泉眯着眼睛,方才拍桌子的手捏成了拳头,说道:让她认清楚自己的地位,这里是安城梁家,安城第一世家,容不得她胡来!
元雨幽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元雨幽找到时岩的时候,时岩正在统计账单。
梁弈城很信任时岩,所以也会将一些账单交给她统计,当然,也是怕她无聊。
因为怕时岩无聊,梁弈城这些天已经着手在自己名下的产业中为时岩安排一个职位。
时岩知道这件事之后,只说了要一个最低职位就成,她自己会慢慢往上走。
当然,现在梁弈城还没安排好。
时岩闲来无事,就帮着梁弈城看账。
书房的门大开这,元雨幽正端着一碗鸡汤走到门边,脸色却难看的很,肥胖的脸上尽是不满。她本以为时岩跟以前那样,在正庭中坐着,却没想到会在弈城的书房中!
一跟丫鬟打听才知道!
此时见到时岩正在看账,元雨幽的脸色更是青了几分。一个乡下丫头,会看什么账?看错了,她交代的起?
不过元雨幽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嚣张跋扈的人,本着良好的家教,她扯出了一抹笑容,敲了敲门,便进跨过了门槛进屋,喊道:芸儿,娘给你端了碗鸡汤,让你补补身子。
时岩抬了抬眼皮,看见元雨幽,起身恭敬的打了个招呼,该有的礼数都有,唤道:娘。
时岩心底也很清楚,无事不登门。
元雨幽平日里,是看不起她的出身的。从她刚嫁入梁府就是如此。
这会儿过来还端着鸡汤,没事不太可能。
元雨幽走到时岩的身侧,放下鸡汤,探头,看了一眼那些账,她是看不懂账的,却一把扯过了账,说道:芸儿,这些账你便不用看了,今后若是闲着没事,可以找娘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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