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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巷弄深处,时岩撑了伞,挡住了寒风,让自己的身上不那么冷。可是哪怕挡住了风,衣服也湿了,总归是冷的。

    这地方,边上都是居民楼。她听见了有人谈话,也有婴儿的哭声。她很想找一户人家,进去避一下。

    可是她清楚,这样一来,会拖累了别人。且不说拖累,对方会不会给她这种来路不明的人开门都不好说。

    时岩坐在一块砖上,叹了口气。

    在西玄城, 与贾先生为敌,她自认也没做的很过分,若是过分一些,能让贾蓉赔上双倍的钱财,也可以让揽胜酒楼的名声更坏。

    她做的事情,是站在西园酒楼的利益上,让贾显晟知道西园酒楼没那么好欺负。

    贾显晟却要为了这个将她灭口?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贾显晟又是为了什么派这么多人来找她?

    她只能想到这一个原因。

    可是贾显晟难道就没想过,她万一逃走了,找人报复呢?

    凡事都要留一线,贾显晟将产业做到如今这个规模,不会想不明白这一点。

    越往下想,时岩觉得自己的脑容量越加的不够,索性不想了。

    脑袋越发的重,雨势不见减弱。

    时岩想先闭一会儿眼睛,到头来却撑不住了,昏睡过去。

    也就是她的伞因为昏睡过去,力道送了要倾斜的时候,梁弈城的身影出现。

    时岩醒来的时候,是在客栈中。

    头有些疼,感觉像是发热了,脑袋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她现在不想动,甚至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不断地动着指尖。

    腿已经恢复了知觉。

    她是不想动的,但想起自己还在巷弄中被人追杀,艰难的将头转向一侧,却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同时也闻到了梁弈城身上那一股淡雅的墨香。

    梁弈城?

    那她应该是在做梦了。

    但是很快,她清醒了,瞳孔恢复的焦距,见到身侧的人,确实是梁弈城。

    梁弈城是一直坐在床侧的,一直在等时岩醒来,就那样坐着,见她睁开了眼睛,也不说话,只是侧过头,盯着她。

    直到时岩挣扎着要起身的时候,梁弈城才伸手,拦住了她,面色平静的说道:你染了风寒,躺着。

    声音很平静,可以说带着几分冷意,黑眸中则是有些责备的意思。

    时岩有些恍惚,躺了下来,张了张嘴,觉得喉咙如火烧一般,问道:我是在哪儿?

    说出这话,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很沙哑。

    梁弈城搭道:客栈。

    时岩吞了口唾沫,试图让喉咙好受一些,说道:有人在,在追杀我,你快走。

    梁弈城的眸中多了几分不知名的神色,恍惚了一下,轻声说道:人已经抓起来了

    若是你在乎我,当初便不该离开,而不是现在让我走。

    时岩没听清楚,问道:嗯?

    梁弈城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时岩,说道:呵,你怎么可能在乎我?你让我走,不过是怕惹上我这个麻烦。

    这次时岩倒是听清楚了,觉得有些奇怪,想了想,大概是因为脑子不太清醒,很认真的解释说道:我不是说你麻烦我的意思是,怕连累你。

    梁弈城神色不悦,皱眉说道:怕连累别人,自己身边一个人都不带?万一真的出了事我

    万一真的出了事,谁给你收尸?

    时岩:

    时岩晃了晃神,没回应这话,而是看向周围,发现自己确实是在客栈,看向梁弈城,说道:是你救了我。

    她以为,醒来的时候,自己会被抓,或者再也醒不来了。

    可是现在,她好端端的在客栈中。

    她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自己现在很安全。

    也许是因为那烛光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又或者,是因为梁弈城在身侧。

    梁弈城冷着一张脸,没去回应时岩那话,去桌上倒了一杯水,端到时岩的面前,说道:不烫,喝。

    时岩客气接过杯盏,喝了一口,觉得喉咙好受很多,说道:谢谢那些追杀我的人你问过身份了么?

    梁弈城说道:是孙章亦的仇家。

    孙章亦的仇人?

    难道不是贾蓉派来的人?

    还是说,她一直被程瑶误导了。

    是程瑶的消息出错了?

    时岩觉得梁弈城的消息应该错不了,仔细想想,若是孙章亦的仇人,找她下手也是有可能的,便想着是程瑶的消息出错了。

    至于孙章亦的仇人,她就不清楚是哪方人士了。她印象中,孙章亦的仇家,只有贾家,但或许有别人,她对孙章亦以前发生的事情并不了解。

    既然要杀她灭口,恐怕两方矛盾一定很深。

    想到这里,时岩问道:能让我见见那些人么?

    梁弈城带着时岩去见了那些人,就在隔壁的屋子,时岩认了一下,确实是自己昨天在客栈中见到的那些人。

    问了几句,了解了孙章亦跟雇佣这群人那人是有天大的仇,便是孙章亦失手害死了雇佣他们那位主子有孕的妻子。

    再之后就也问不出别的。

    但是时岩心中还是觉得奇怪,她离开西玄城的意图这么明显,对方却还要来对付她,还是要灭口的那种,很奇怪。

    可问了很多,对方十多人都回答的滴水不漏,根本看不出问题。这些人也说自己是被蒙蔽了,以后不敢再对付时岩。

    连梁弈城都看不出问题,更别提时岩。

    时岩便带着心中的疙瘩,回了自己屋中。

    梁弈城后脚也跟了过来,一言不发,就跟在时岩身后。

    时岩见梁弈城也不离开,说道:大恩不言谢,若是有机会,我会尽量将这恩情还给你。

    梁弈城听着时岩这番话,气的牙痒痒。眉毛微微的挑了一下,脸色似乎绷不住了。

    时岩看不透梁弈城,也不自到梁弈城此时在想什么,说道:那个若是没别的事,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梁弈城的脸上被覆上一层寒霜,周身的气息也冰冷无比说道:你我是夫妻,为何要回避?我今日便睡在这里。

    时岩:几日不见,梁弈城竟然耍起了无赖。

    时岩说道: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可是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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